“明女士！竟然是明女士！”
“我的老天爷，我竟然和明女士站在一起吃了这么久的饭！”
“我这个脑子，为什么一点没认出来！”
“明女士真的好年轻！和我女儿差不多大，实在是太厉害了！”
“不是说明女士是外国人吗？为什么看起来不太像！”
“你这个傻子，明女士是华侨！知道什么是华侨吗？就是和咱们一样的华国人，只是去漂亮国住了一段时间！”
议论声轰轰烈烈，主题全是关于明璃的。
尤其是她刚刚坐着的那块地方，几乎成了视线聚集的中心。
坐在她旁边和她说过话的张达，自然成了众人最欢迎的对象。
看向他的视线中充满了热切和羡慕，又满是好奇。
一个认识张达的战友第一个凑了过去，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张哥，明女士和您说了什么？”
他的眼神晶晶亮亮的。
“没说什么。”张达到现在都有些懵，飘飘然好像在梦境里。
天啊！刚刚和他坐在一起的竟然是明女士！刚刚和他一起说话的人竟然是明女士！
早知是她，他应该表现得更好些的，至少得说出他们对她诚挚的感激。
“没说什么，那到底是说了什么？”这个答案可不能让大家满意，战友继续追问。
张达神色还恍恍惚惚的，下意识解释道：“明女士问我们课程听得怎么样，还习不习惯？伙食怎么样，吃得好不好？”
又是一阵激动的欢呼声。
“明女士对咱们可真好！”
“咱们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成了明女士的员工！”
“明女士这么关心我们，我们可得好好干！”
还有忏悔懊恼的。
“我之前都去听课了，怎么猪油蒙了心，就今儿没去！”
“如果知道明女士要来，我肯定早早地就起来听课了！”
“我今天去得早，直接就坐到了前排，为什么就不往后面坐一点呢！”
叹息声此起彼伏，往常充满香气的美食都没办法打动他们了。
就连打饭的那个嫂子，都ᴶˢᴳᴮᴮ晕乎乎地瞧着盒子里的一块钱，想要摸一摸，又怕玷污了它。
这可是明女士递给她的钱，碰一碰说不住还能蹭上明女士的好运气。
要是她的儿女能有明女士千分之一，不，千万分之一的成就。
那都是她家的祖坟冒青烟了，得高兴得放上几天几夜的鞭炮。
*
办公室里，宋余看了看明璃餐盘上磕碜的饭菜，迟疑道：“明璃姐，要不我让嫂子给你再炒几个小炒？”
这些菜的品相着实不好，味道也非常一般。
宋余瞧着，都觉得自己对不起明璃姐。
毕竟明璃姐一向爱美食，舌头还挺挑剔的。
平时吃的都是大酒店的精致饭菜，什么时候尝过这种随便的大锅菜？
“不用麻烦。”明璃倒是适应良好。
她吃饭的速度不慢，姿势却是赏心悦目。
明璃小时候也是吃过苦的，几岁的时候肚子都吃不饱。
嫩草根、硬得咬不动的黑色窝-窝头，只要是能填饱肚子的，那都来者不拒。
还是到了漂亮国之后，明璃才实现了三餐自由。
因此，虽然偏爱美食，但她其实并没有那么的挑剔。
像是面前的这一盘饭菜，已经算是不错了，及格线以上。
明璃喝完了最后一口稍咸的海鲜汤，神色自然。
等宋余也吃完了饭，让人收拾了桌子和碗筷，明璃才提起了正事。
“我这次过来是为了确定去港城的人选，你、柳新哥和柳念姐是必去的，剩下的还有十几个名额……”
宋余正了神色，他手上事情不少，但更知道去港城培训的意义。
……
简单商量之后，明璃和宋余通过一场简单的面试，筛选出了最终名单。
张达赫然在列。
事实上，张达本人都感觉像是被从天而降的大馅饼砸中，幸运得有些不真实。
先是在工地上碰见了令人尊敬的明女士，然后又获得了去港城的机会，太难以置信了！
深城和港城就在隔壁，明璃她们是坐船过去的。
对于当下的普通人来说，想在深城和港城之间来回并不是一件容易事。
但是以明璃的身份，简单几句话就能办完手续，一路绿灯，省了不少的功夫。
站在空旷的船舷上，看着漫无边际的海面，张达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在扑通扑通直跳。
脚步轻飘飘的，好像踩在了天上的云朵里。
“怎么站在这里？”宋余笑着走到他的身边，迎着海风伸了伸懒腰。
张达抿了抿唇，老实道：“宋总，我就是有点……有点不踏实……”
确切的说，这种感觉叫做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