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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七零之普通夫妻(269)

作者: 陈财主 阅读记录

姚聪或许知道,但他不在乎,他有自己的傲气,行得正坐得直,不怕一些魑魅魍魉把戏。

“老首长和夫人的意思是,让我们保留实力,不能随意暴露自己。”霍一忠还有几分真诚的忠心,坚持把老首长的话带齐全,“一定不能去找他,尤其是姚政委您。”

无他,就是让他们等,从黑暗时刻,等至天明。

老首长在等,也要求他们等,自己人里头有龃龉,可说到底,他们还是同路人。

“一忠,你辛苦了,先回去洗个澡,见见爱人孩子,明天再回来报道。”鲁师长让他回家去,赶了这么多天的路,身上都是味儿,衣服都结垢了。

姚聪吐了一口气,仿佛也终于从那阵悲愤中出来:“一忠,先回去吧。”

等霍一忠出了门,鲁有根和姚聪二人对视一眼,都露出一个苦笑。

“一忠是将军和夫人亲自教出来的。”鲁有根很明白,“老姚,他始终不会站在我们这一边。”他总怀疑霍一忠隐瞒了什么事没告诉他,比如老首长是否有下一步安排。

姚聪自然也明白,心里一阵涩意,为什么家人之间也没有完全的信任?因为他只是个女婿?若不是老首长的侄女还留下忆苦思甜兄弟,恐怕他也会成为老首长一个无关轻重的棋子。

“老鲁,没有办法,只能等。”姚聪劝鲁有根,和过去几年的许多次单独谈话一样,“耐心蛰伏。”

老鲁和老姚二人,很年轻的时候就相识,但那时大家都属于不同的系统,只知道大体上是自己人,听过对方的威名,路上见到也会打声招呼,真正交集却不多,同僚罢了,等到完全熟识起来,还是一起到了东北。

一文一武,跟了同一个将军,付出一生的心血做同一件事,共事后,两人也算是惺惺相惜起来,喝了酒,二人曾隐晦说起过老首长的疑心,所有的沉默和试探,都尽在不言中。

姚聪的白发配着他那张带着几丝风霜的脸,十分憔悴,最后他叹息一句,还是说:“要顾着承宗,承宗是个天真年轻的人,他小时候我们都抱过他。老首长和夫人被动,不能让他有事。不然我们这些前辈们吃的苦流的血,算什么呢?”

鲁有根也不语,他或许也曾对老首长的安排不满过,可也快速做个决定:“我明天就回一趟老家,让阿贤去发电报。还有一些在医院系统的战友,我来写信联络。”

“老鲁,大恩不言谢。”姚聪站起来,拿起桌上的帽子,拍了拍上头的看不见灰,承宗是他亡妻的堂弟,叫他一声堂姐夫,他自然是要谢过鲁有根的。

鲁有根下班后没有停留,直奔家里,安排了小康明天一早送他去镇上的火车站。

何知云不上班,成日没事做,就在家里听收音机,收音机里正说到今年华北地区多雨水,春雨贵如油,是播种的好时候,鼓励大家要努力生产,种出饱满的粮食。

见丈夫回来,何知云问他:“今天怎么了?这么早回家。”跟着他上楼,却见他拿出回老家的行李袋,装了两件衣服进去,还让她把刮胡刀拿过来,数十几张粮票,说他要临时回老家三天。

“出什么事了?老家有事吗?”鲁有根前两周才回去过一趟,给魏淑贤过生日,她拦不住,气了好几天,才不到一个月,又往回走,那个老家就这么吸引他?

鲁有根当然不能跟何知云讲承宗的事,忙着收行李,就胡乱点头:“对,有事要办。”

何知云的一颗心提起来,噗噗跳,该不会是...?

“什么事?是娘身体不好吗?要我和你一起回去吗?”她问。

鲁有根寡母虽然不承认她是鲁家的儿媳妇,也不认她生的孩子,可鲁有根敬重她,何知云就是再恨再不满,也得咬着牙叫声娘,哪日她百年后,何知云作为鲁有根打过证的媳妇,也得披麻戴孝当个孝子贤孙。

话听着是关切,却努力藏起自己的喜悦,如果是那个老虔婆病了死了,她何知云非得放几发鞭炮庆祝不可!

年老寡母是鲁有根心底里最敬重、最心爱的人,谁都不能说他娘一句不好,听了何知云的问话,马上就不乐意了,这么多年睡同一张床,怎么不晓得她肚子里有什么虫子,当下眉头就皱起来,用训兵的语气说:“我娘好得很!不用你去!你就在这儿好好待着!”

这还是自从鲁信图夭折后,鲁有根第一回 这样粗声大气和她说话,以往他心疼何知云,就算吵架,连句重话都不会说,也就是忤逆到他的底线才有这么大的反应,而他的底线就是他老娘。

何知云噎住,心里委屈,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是把他娘看得那样重,她也为他生儿育女,洗手作羹汤,放弃首都的繁华,十来年一直陪着他在这个荒凉的地方,从不曾抱怨,连儿子鲁鸣图的成长她都错过了,如今她只不过是对他娘有点情绪而已,难道一点不满都不能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