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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在app被认定美强惨(92)

轿车没怎么减速的开了过去。

松田阵平的胳膊搭在车门上,他叼着没点燃的烟,也不嫌戴墨镜车里光线暗,低头摁着短信。

萩原研二回头看了看,道:“小阵平你最近发短信的次数多了一些啊?”

松田阵平顿了顿,道:“短信不是挺好的,没有‘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萩原研二愣了一下,苦笑道:“好像也对。”

三个人都没看到外面,外面却有一个人看到了这辆车里熟悉的却不能叫出来的朋友。

看着伊达航他们的车子开过去,降谷零沉默的收回目光,对身边的诸伏景光道:“走吧。”

他们无法参加身为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朋友的葬礼,但是在这里放几束花却是没有违规的。

诸伏景光没有立刻动弹,他在看着那些花出神。

“……hiro,”降谷零叹了口气,“狩他走了。”

诸伏景光顿了顿,缓缓道:“我只是突然想起了最后一次见面之前的事情。”

那个时候明明还好好的啊。

雪忽然又下了起来,降谷零抬起头,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雪花。

别说明年的生日了,他们甚至没能一起度过一个完整的春夏秋冬。

雪花落到手心中,降谷零合拢手掌。

可即便如此,也拉不住那个走在雪夜大火中的友人。

在大楼不远处,路边有一辆停放已久的保时捷,里面坐着两个人。

因为天气寒冷,保时捷一直打着火开暖风。

伏特加接收到邮件,立刻对驾驶位上的琴酒道:“大哥,青鸟狩的资料生平都发过来了。”

自从琴酒把车停在这里,他就一直透过玻璃在看那栋烧焦的大厦,可是在横滨说要送葬的人却根本连下去送一枝花的行动也没有。

伏特加也无法想象琴酒真给什么人送葬罢了。

琴酒头也没回:“直接发给朗姆。”

伏特加不太放心的问道:“就这样就行了吗?”

“发过去,”看到远处在鲜花堆前拍了好几张照片的两个青年,琴酒眯起眼睛,语气有些不善,“还有,告诉朗姆,亚兰德斯失踪了,让他找人。”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就再也找不到亚兰德斯的身影了,白发青年消失的无影无踪,之前打进琴酒手机的那个先生的号码也是无人接听。

青鸟狩的祈福木牌暂时被伊达航保存,要在下葬前放到骨灰盒里。

其实那也算不上什么骨灰盒,青鸟狩当然没有骨灰,他尸骨无存,盒子里面只会有他生前的一些遗物。

木牌上面简简单单几个字“长命长安”,突然却显得有些讽刺。

兜兜转转,松田阵平还是不知道今天走了这么大一圈为的是什么。

手冢国次郎看起来不怎么在意、木牌提前被降谷零摘下来了、青鸟狩死的地方有一大堆凑热闹的……

感觉今晚也不能睡好的松田阵平打算去加班。

他来到办公室的茶水间,正准备给自己泡个咖啡,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喂?”

“松田先生吗?这里是您之前预定的xxx餐馆,因为我们这边的工作失误导致记载出了错,非常抱歉,我们想再和您确认下,您之前预定的是明晚的五人位置吗?”

五个人是四个人加上伊达航的女朋友娜塔莉,松田阵平推荐的餐馆,所以是他定的位置。

服务生的声音温和,充斥着真情实感的歉意。

完全忘记了这件事的松田阵平突然沉默了。

“松田先生?”

“……先不用取消,” 沉默许久,松田阵平的声音有些沙哑,“不是五个人了,是四个人,对,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变。”

按照日本的惯例,服务员再三对他表达了歉意。

打完电话,放下手机的那一刻,今天一整天的记忆忽然都浮现在了松田阵平的脑海。

拿掉墨镜,卷发警官捂住脸整个人靠到茶水间的墙壁上。

为什么偏偏在一件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青鸟狩这个名字的事情里,在一无所知的服务生的声音里,此时此刻才那么汹涌的感觉到,青鸟狩死了的这个事实呢?

恍然脑海里浮现出他未曾见过的,那个青年孤身一人坐在漫天大火里,承受着濒临死亡的孤寂与恐惧,却还是选择挂断友人电话的场景。

松田阵平当然知道青鸟狩是为什么挂断的电话,那家伙当时真的把他骗过去了,让他以为青鸟狩没事。

骗过去了吗?

骗过了他们入学,一起拯救教官,一起解决商店劫匪,一起开飞车救人,一起找到杀人炸弹犯,一起闯过了那起商场劫持案……

这么多的事情。

原来真的要离开的那个人,根本不会让你知道最后一面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