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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覆灭后我和叛军群友们面基了[虫族](274)+番外

年轻的黑发雄虫一愣,这让他想到了自己无师自通“养”水晶的办法,“需要地多吗?”

[不用太多,每次一滴,估计……]

那声音有些迟疑,似乎是在计算着它们孵化所需要的量。

只是还不待暴躁老哥计算完,另一道怯呼呼、每一次都叫嚣着自己很饿的声音道:

[最长三十天就好。]

卵群动了动,它们相互堆叠,缓缓堆砌成一个高于浴缸的小三角,似乎在“注视”着顾庭,等候着对方的答案。

一天一滴,坚持三十天……顾庭在脑子里想了一下,自己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什么损失。

他点头道:“可以,我没问题。”

顾庭基本上是说了立马做的性格,正巧刚才不小心震碎了水晶浴室中的镜面,他挑出一块碎片擦干净,便在指尖上一划——深红色的血珠立马涌现聚成一颗小圆珠,修长的手指抖了抖,血珠便落在了宽敞的浴缸里。

就像是水落在了滚烫的油锅之中,整个浴缸在血珠融进去的时候发生了猛烈的变化,卵群们簌簌地颤抖着,半透明的卵膜中瞬间延伸出无数的细密血丝,明明只有一滴血,却被簇拥着的卵群们将其分为无数小滴,被吸收到了卵核之中。

黑色的圆核缓慢地蠕动变化,就顾庭肉眼观察,它们似乎微微长大了一点,但这样的“一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顾庭:“你们感觉还好吗?”

[爽!]

[嗝,饱了。]

[谢谢。]

[好舒服!谢谢!]

“没事。”顾庭想了想,把虫母告诉自己的事情挑着捡着给卵群们说了一遍,“我初步猜测,或许你们可能是那一批……”

“畸形”两个字被顾庭咽了下去,他选择用一个更加温和的词汇代替,“那一批特别的卵。”

[记不清了,我们从醒来的时候就在那里,但是我们知道我们都是妈妈的孩子!我们很想妈妈,只是我们不敢找妈妈。]

[我们能感受到另一边的气息,那是妈妈,但是那些气息很讨厌我们。]

[很讨厌很讨厌,所以我们从来都不敢过去。]

[如果去了,妈妈或许会更讨厌我们……]

[但是我好想再见到妈妈。]

顾庭心里一抽一抽地有些难受,每一次在听到有关“虫母”的故事后,他都会变得格外感性,甚至忍不住思考被虫族信仰的神明到底为什么要造就“虫母”这样的物种,不论是人形虫母还是虫形虫母,他们似乎从诞生之初就已经注定了悲剧的结局。

或许在对比之下,人形虫母的待遇要比虫形虫母好很多,可难道人形虫母会因此而庆幸自己不是虫形虫母吗?

在这个世界上,就算是肩负着“繁衍”这一职责的虫母,也不会愿意一辈子被困在地下充当生育机器,但他们却从来都没有选择的权利,甚至在离开了雄虫之后,他们连自主行动的能力都没有——就像是柔弱无骨的菟丝子,但却比菟丝子更加可怜。

顾庭的声音很轻很轻,“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吗?”

最初顾庭以为卵群们所感受到的熟悉气息可能来自于骨巢,但是在听完梦中虫母告诉他的故事后,顾庭又猜测卵群们口中的“气息”应该是来自另一个时代的虫形虫母。

辛烛说流沙之下是他一直在寻找着的原始虫战场,但就顾庭从阿诺德以及虫母那里得来的消息,流沙之下掩埋的应该是赫尔狄克星上一代代虫母的更替——在砂砾之下、在岩块之下、在洞窟之下,每一代的虫母或许有意无意,都最终被相同的那片流沙所覆盖。

顾庭想,或许它们应该去看一看虫形虫母最终消亡的墓地……

卵群们安静了一会儿,最终统一答复道——

[想去看看。]

它们从诞生的那一刻便依恋着自己的母亲,即便被关在不见天日的洞窟里,即便从来没有得到过母亲的哺育,可是对于它们来说,“妈妈”永远是它们最眷恋的存在。

暂时解决了卵群们问题的顾庭安顿了小机器人给水晶的浴室换个玻璃,便急匆匆地往星舰上的会议室走,这会儿坎贝尔、恩格烈他们应该都在,正好方便他再说一下关于“怪物”的事情。

“怪物?”恩格烈皱眉,之前来自小宝石的消息只是简短说了一下,不够具体,“什么时候出现的?今天搜寻回来的军雌说没有任何发现。”

“就是刚才,”顾庭看了看联络器,“大概是在十分钟之前。”

坎贝尔道:“那些卵群说的?”

“嗯。”顾庭点头。

“那就再去看看吧。”抱着手臂靠在桌沿上的图因斯不大在意道:“格兰也还没找到,明天不是还安排了一次搜寻吗?正好再下去看看那个‘怪物’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