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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覆灭后我和叛军群友们面基了[虫族](231)+番外

“神明永远知道虫族缺少什么、需要什么,祂高高在上地俯瞰众生,因此也吝啬将‘礼物’送予虫族,但挣扎着生存的虫族没有那么容易玩完,在一段匮乏期后,有史以来最强、最具有天赋的虫母诞生了。”

顾庭心头一颤,他对上了阿诺德橙黄色的眼瞳。

对面的雄虫面色冰冷,他的叙说中不存在任何的感情,那些恍若史诗的故事在他的眼里就像是地上的垃圾,不能引起侧目,只能引起憎恨。

在这样的阿诺德身上,顾庭恍惚中看到了虫母的影子。

阿诺德:“对于虫族来说虫母是‘礼物’,对于神明来说虫母是他随手留下的‘赏赐’,但是对于虫母本身来说,这是一种无处可逃的禁锢。几乎每一任虫母,都是痛苦的,而这位更强、更有天赋的虫母也将承担着更多的折磨。”

顾庭忽然道:“虫母……有名字吗?”他想起了自己梦中的虫母,他似乎从未问起过对方的名字。

“名字?”

阿诺德轻笑一声,他的声音穿透了被湮灭的历史,连眼神都变得有几分空茫,可说出来的话却叫顾庭脊背生寒——

“虫母哪里需要名字?他们的存在说来尊贵,但也是为了繁衍而生,对于疯狂的虫子来说,‘虫母’两个字足以代表一切……”

在很久以前,虫母是整个种族的珍稀“资源”,能够拥有虫母,不单证明了某个虫种的能力,更是说明他们具备了繁衍的权利。

但虫母的数量太过稀少,为了虫族能够继续延续,很多虫种不得不相互合作,于是在逐渐的融合之中,虫种之间出现了“仆从”一说——即强者为主弱者为仆,弱者在强者的庇护下继续生存,而强者可以驱使弱者为自己做事。

当虫种有了一定的融合后,他们将以更多的数量去占有单一的虫母,而阿诺德口中那位“更强、更有天赋”的虫母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诞生的。

阿诺德:“我所侍奉的虫母诞生在一个废弃的巢穴中,那时候我才刚刚成年不久,在赫尔狄克星上嗅到了属于虫母的甘甜,于是以雅克斯为首的虫种找到了刚刚破卵而出的幼年期虫母。我们担负起了喂养虫母的责任,而随着虫母一天天的长大,和我们共同生存的其他虫种开始垂涎虫母的身体……”

“虫母天生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么,他对此平淡接受,即使这一切并不是他想要的。于是我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照顾长大的虫母被其他虫拖入深深的巢穴之中,被迫生下那些消耗虫母体力的虫卵。”

“虫族本应该对虫母感恩的,但那群自私、罪恶的家伙们却贪得无厌,他们认为雅克斯一族不该过分照顾、娇养虫母,于是在一次轮到我们族群外出猎食的时候,他们联合起来偷偷带走了虫母,将其藏在了一处地下巢穴,而我们也因为其他虫的干扰而失去了与虫母的联系。”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便一刻不停地寻找着虫母,在此期间,其他虫与另一个名为‘蓝血帝王蝎’的虫种相融,而被带走的虫母也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爱’。”

阿诺德的神色在说起“爱”这一字的时候变得有些寡淡,甚至是自嘲,“那只被幸运光顾的虫叫做尤坦,他是蓝血帝王蝎中的强者,不仅仅是虫母待他特别,他也逐渐被虫母吸引,于是在其他虫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们开始了一场藏在黑暗里的热恋。”

原始虫的生活里几乎没有“爱情”一词,他们的生活匮乏,仅有猎食与交。配、繁衍,但偏偏意外发生在虫母与尤坦之间,他们被彼此吸引,在那个无关情爱的繁衍过程中萌生了更多的贪恋,于是被发现的危险也在逐步扩大。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虫群们可以接受共享虫母的结果,却不能接受虫母特殊对待某个对象,于是当这件事情被发现后,尤坦成为了众矢之的。”

阿诺德扯了扯嘴角,他看向顾庭,“尤坦死了,是被那群疯狂的虫肢解而死的,那些蓝色的血液渗透到赫尔狄克星的地下,与这里的沙粒融为一体。”

“他们甚至将尤坦的残肢带回去冲着虫母耀武扬威,只是他们并不知道那时候虫母已经孕育了尤坦的孩子。”

顾庭瞳孔一缩,他的心脏跳得几乎要震出胸腔,那种即将接触到秘密的情绪令他指尖发麻,全身上下的汗毛都倒数起来,连带着勾起了他梦境中的记忆,那些蓝色的血液、被斩断的肢体、生命力微弱的圆卵……无一不考验着他的承受能力。

“那个孩子是你。”

——怎么会是他呢?

——为什么会是他呢?

年轻的雄虫感觉自己的喉咙发干,那些翻涌的情绪就像是长了潮的浪花,一阵一阵地冲击着他的胃袋,恶心又无助,那一刻他连大脑都是空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