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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覆灭后我和叛军群友们面基了[虫族](159)+番外

——这是哪儿?

——坎贝尔在哪儿?

此刻盘踞在顾庭脑海里的问题只有这两个,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危险发生的前一刻——零七身上突然发生爆炸,在那震耳发聩的动响之下,他被坎贝尔紧紧地搂在怀里,一切的危险似乎都被隔绝在坎贝尔的背后,可那一瞬间他分明看到了银发雌虫痛苦的表情。

他们当时明明抱在一起,但现在醒来却只剩下他一个。而且就算是星舰爆炸,他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啊……

一团一团像是毛线一般的疑问在他的脑海里纠缠着,一时间看不到能够解答的线头。

顾庭喘了口气,他忽然想起什么伸手摸到自己的口袋里,原来一直睡在兜里的水晶也不见了踪迹。

“怎么……都不见了……”

面色苍白的雄虫孤零零地站在原地,他轻轻拍了拍自己发晕脑袋,试图振作精神,看能不能在周围找到坎贝尔和水晶。

他的视线里充满了恍惚,看着周围物体时总是闪烁着重影,走路踉跄,只能半扶着巨大的草枝以做自己行动的支撑。

才走了两步,顾庭后知后觉自己的衣服好像一片潮湿。

他低头一看,发现殷红逐渐从衣料下渗透出来,那些大片染开的血迹,让他注意到自己手臂上的红色裂纹又如春草一般旺盛生长。这一次明显更加严重,连细白的指尖上都被红色的纹理勾勒,就像是来自远古的神秘图腾,或许是神迹的祝福,也可能是诡异的诅咒。

没有痛感的体验再一次降临。

顾庭伸手对着四散的光斑观察自己的手指,苍白的肌理被红色缠绕,看起来甚至有种诡谲的效果,只是这一次除了身上的痕迹加深、血流如注、没有痛感,他并没有再感受到其他症状……不,或许也是有的,从尾椎传来的麻痒并不过分明显,却一直存在。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还残存的东西——一身衣服破破烂烂还被鲜血洇湿,原先戴在身上的空间钮也因为这一场爆炸而变成了废铁,此刻他唯一剩下的就是性命无虞的自己了。

为了以防万一,顾庭又认认真真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身体,见除了红色伤痕外再无其他外伤时,年轻的雄虫忍不住又开始担心护着自己的坎贝尔。

一朝回到解放前也不过如此了。

顾庭站在原地,他打算等身上的血液止住一些再继续走。

好在这一次他身上的血基本上被脚下的土壤吸收,那种渗血的速度比最初时慢了不少,待它们基本干结后,年轻雄虫抱起一片柔软的巨大叶片裹在了肩膀上,像是个小蚂蚁似的继续在巨型森林中前行。

——簌簌簌。

层层叠叠的树影之间,几片深绿的叶子忽然掉了下来,顾庭仰头看去,只看到了微微颤动的枝头。

——或许是风吧?

他继续走着。

枝干深处,有什么黑色的东西一闪而过,速度极快,甚至令虫难以捕捉,而已经背过去的顾庭自然没有察觉到分毫。

当他逐渐离开这一片后,一道银白色的蛛丝忽然从林子深处飞出,黏住了地上那染着极少血液的叶片,瞬间收了回去。

窸窸窣窣的声音再一次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令虫牙酸的啃噬声。

另一边,顾庭还在走着,除了他一切都变大的感觉很不好,走到哪儿都压迫感十足,那些巨大的草枝和叶片也成了他前行路上最大的绊脚石,有时候他甚至需要爬着从某些露出地面、延伸出很远的树根上穿行,这路走了不到十分钟,便叫他气喘吁吁。

他有些不抱希望地坐在树根上,气息不稳地喊了一声,“有虫吗?”

除了风吹动树叶的动静,再什么声音都没有,这一整片林子里,就好像只有顾庭一个活虫。

喘匀了气,顾庭只能继续走,他不确定这里会不会有什么同样放大好几倍的野兽,如果有的话,那他一定是连塞牙缝都不够的餐后小甜点。

他走了大概半个小时,从最初醒来的地方走到了一处有水流的小溪前,不,对于他来说这条小溪被称之为是“大河”也不为过。

潺潺的水流落在顾庭的耳朵里就像是飞流的瀑布,甚至里面可能还藏着某种巨型的鱼类。

但年轻的雄虫实在是太口渴了,他撕下半截草叶,小心翼翼靠近水边,半蹲在地上舀起水送到了自己的嘴里。

很清甜,看着也很干净,立马缓解了他喉咙里的干渴。

顾庭在水边蹲了一会儿,见似乎没有什么巨型鱼类的踪迹,便又靠近了些,舀着水浇在身上——那些黏黏糊糊、几乎干结在身上的鲜血被水流冲掉一部分,让顾庭感觉皮肤有了喘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