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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佛慈悲还酷[重生](133)+番外

作者: 野有死鹿 阅读记录

曲丛顾却不是很赞同:“可他们不开心。”

朱决云说了和铃铛一样的话:“人活着未必非得开心。”

“人不开心为什么活着?”曲丛顾说。

“总有一些理由,”朱决云想了想,“就像一些牵绊,未了的心愿之类的东西,但这些与你无关,想不通就算了。”

曲丛顾确实是想不通的,他想让这些兄弟姐妹都自在潇洒地活着,笑是真心地笑,哭也只是一时气闷,而不是像如今一样背负了千斤重担一般。

可他不明白这到底难在了哪。

朱决云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后背:“因为你和别人不一样。”

人最可贵的不是一生都无磕无碰,顺顺遂遂,而是千帆过尽也在身上留不下一丝痕迹。

他在被子下牵住了曲丛顾的手,放在手心里慢慢地揉,跟他说:“我修了十世的福气能遇见你,便宜我了。”

曲丛顾被夸得喜上眉梢,脸悄悄地红了点,嘿嘿地笑:“对,便宜你了。”

俩人像是共享着什么秘密一样,手在被子下面痴缠着,一夜梦沉沉浮浮,醒来也未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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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瘸子与彭宇都未现身,再出现时已经算是傍晚,瘸子扔了那副拐杖挺胸抬头地走进大堂,众人也只不过是看了眼,没当回事,接着插科打诨。

曲丛顾倒是挺惊讶的,没想到瘸子竟然这么高,还挺壮,平时歪歪斜斜地靠在拐杖上,真看不太出来。

彭宇还是治好了瘸子的腿,剩下的他就帮不上忙了,路只能由他自己走。

鬼城二十五人又吃了顿不醉不归的酒席,这回就连曲丛顾都喝了两壶酒,辣得涕泪横流,醉得五迷三道,不知道今夕何夕。

一桌人全醉了,清晨酒醒,彭宇已经走了。

也同样是一言未留,干干脆脆,潇潇洒洒,只剩下他昨晚用的酒碗里还剩下半碗酒水还没饮尽,被钟狗一口干了。

鬼城中人都是如此烈性,最厌恶分别时一番作态,众人沉默着打扫,过后又是熙熙攘攘热热闹闹的一天。

恐怕日后不得江湖再见,但且祝兄弟一路顺风。

个志番外五 风筝

有一个市井传言一直真伪不可考证,说是如果风筝落在了谁的家里,那这一家一定会死人。

六诃教年初时,枝桠上落下了一个飞燕风筝,年长的弟子忌惮着不吉利,让人够下来扔了。

但就这一年开始走背字儿,教主的亲生儿子,六诃教三弟子何佟染了病,卧床了两月不见好转,瘦成了一把骨头。

六诃教遍布中原去寻神医良方不得其法,最后拜到了石寿庄一个叫宋长彤的药修脚下,千恩万谢将人请来,让这人给何佟号了一脉。

那药修宋长彤不过片刻便起身,直言道:“准备后事吧。”

六诃教教主老态龙钟,险些给他叩首,求道:“宋长老,您再看看吧!”

宋长彤道:“我人既然已经来了,就是来救人的,这个人我说救不了,就是真的救不了了。”

这个人的医术天下闻名,可以起死回生,他如此说就好似下了催命符一般,六诃教教主呆滞了片刻,犹不死心地问:“……我儿,到底是犯了何病啊!”

“他不是得病,”宋长彤平淡道,“他是被人降了罚,天罚。”

“你且想想你这儿子都得罪了些什么人吧,这个忙我帮不了,也不敢帮。”

天罚哪里是随随便便降的,谁又敢和神仙作对,从它手中去抢人的命。

六诃教教主犹如五雷轰顶,坐在椅上,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问他何佟得罪过什么人,他只能想到闹得最大的那一次,门下那个爱穿红衣裳的女孩在他门前磕头,磕了一天,将青砖磕出一片血。

那是他的好儿子何佟惹出的祸端。

六诃教的三弟子是教主的亲生儿子,妾生,老来得子,长得人模人样,惯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惹出风流债的事哪个纨绔公子哥都没少干过,他也本没有当回事,可那个女人的事是真的让他记住了,恐怕此生都不能忘。

穿红衣服的女人是雁北朱砂坊坊主的未过门的妻,只是名号上这样挂着,她家无门无户,只不过是有些缘分入了道,容貌出众入了坊主的眼,可她年轻时偏偏性子极烈,根本不肯屈就一个莽夫,从定了亲后一直你追我赶,放荡江湖间。

那日那女人和何佟同游西湖一张花船上看对了眼,小白脸正是好颜色,出手不凡肚子里也有墨水,最惯常会的就是哄小姑娘的本事,女人还是入世时短,很快便讲自己折了进去,山盟海誓甜言蜜语一箩筐一箩筐地说,她少女怀春,招架不住。

当真是一腔痴心错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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