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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爱(26)

陈曦终于成功晋级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只觉扬眉吐气。猫笼被放在后面,里面那只小黄猫叫着,大概是在努力表示抗议。

陈曦哧哧的笑,她探手将猫笼勾过来。这一看,她不由吃了一惊。

“那只小白呢?”陈曦诧异的问。

温寒正在专注开车,陡然听到陈曦提那个可怜的小家伙,再想到它一动不动的模样,温寒一时有些晃神,就又想抽烟了。

陈曦只当他没听见,于是再问了一遍:“温寒,那只拉肚子的小白猫,好了么?”

温寒轻叹一声,平静的说:“没,它死了。”

死了……

这两个字眼实在太过可怕,陈曦脸色蓦地一变,瞬间苍白许多。她低低弯下腰,不甘心的又确认一遍。可猫笼里确实只有那只不停叫唤的小黄猫,而蜷着的小白真的不见了。

陈曦的心往下沉了一沉。

她讨厌“死”这个字眼。

陈曦固执的对温寒说:“温寒,我觉得它没有死,它只是去了旁的地方。”

温寒偏头看她,笑了笑,宽慰道:“是啊,它去的那个地方很漂亮,有花,有树,。”

陈曦怔怔的,看着那只小黄猫,她问:“温寒,这只猫有名字吗?”

“没有。”

陈曦说:“我们叫它β(贝塔),好不好?”

“什么?”温寒没听清楚。

陈曦说:“β。”

前面正好是红灯。温寒停住车,侧过身,疑惑的问:“哪个beta?”

陈曦笑道:“你把手伸过来。”

温寒摊开手。

他的手掌很大,还很白,指腹有些薄茧,应该是长期写字的缘故。

陈曦垂眸,注视着他的手掌,目光认真又专注。

她用指尖在他手里写了个希腊字母,那一圈又一圈,像是暗夜里悄悄绽放的一朵花。

温寒看着那个虚无的希腊字母,有些疑惑。

陈曦抱出那只小黄猫低低的笑,她解释说:“温教授,我觉得你的猫肯定是猫届翘楚。很适合这个拉风的名字。”

温寒被她这话逗乐了,他说:“你高兴就好。”过了一会儿,他说:“你要是喜欢,拿去好了。”

“不,”陈曦摇头,她坚决的说,“你来养。”

她身上有一种固执与倔强,温寒看不透,每每都会败下阵来,而他正是被这种倔强一步步推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抱着这只叫β的猫,陈曦心里暖洋洋的,只觉得心里好平静,她高兴的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的萌宠,一个叫β的猫,我觉得太符合温教授了^_^

PS:女主是真的有点渣,看过那么多的渣男,还是希望亲们手下留情。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陈曦也不例外。

第21章 二一章

温寒回到家已经很晚,他先给猫喂了奶,又人工帮助排便,这才去洗澡。

他的生活进入到一个非常奇怪的状态。首先,他居然善心大发的养了只猫,现在又多包容了一位闯进他生活的陈曦,温寒觉得此时此刻的他已经不是正常的自己了,他的生活彻底乱了。

这一个晚上所有的事,都脱离了他的掌控,他很需要冷静下来。

暗沉的夜万籁俱寂,温寒没有丝毫的睡意,他躺在阳台上吹风抽烟。头发湿漉漉的,发梢上沾着水,跐溜一下,就滑到脖子里,清清凉凉,勉强维持着清明。

温寒的手边是日记本,这一页的纸上只有四个字——

陈曦,晨曦

先前分别的时候,他问她,你是哪个“xi”字。

她说,晨曦的曦。

他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

温寒深深吸了口烟,呛口的烟雾瞬间胀满他的胸腔,是别样的刺激。他缓缓呼出来,那缭绕的烟雾慢慢勾勒着,恣意而曼妙。他伸手轻轻一点,烟散了,味淡了,他的心又空了。

空气中混杂着烟味,还有若有若无的恼人花香。

温寒就这样又开始想她了。

说起来荒唐,他对陈曦这个人一无所知,可一切发生的就是这么的莫名其妙。他心里有一道说不出的微妙悸动,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温寒急需找个人倾诉。

掐灭烟,他去书房写了一封邮件。

“Stephen,我遇到一个女人,一个我一无所知的女人,当然,她对我也一无所知,是不是太奇怪,又太疯狂?”

温寒点下发送,这封邮件顺着无形的互联网安静的躺进世界某地的一个邮箱里,悄无声息。

温寒走到客厅,经过猫笼时,他蹲下来,伸手戳了戳那只餍足奶猫,指尖的触感居然不算难受。

“β?”他喃喃自语道,“你为什么要叫β?”

难道只是因为如陈曦所言,这是他的猫?

-

陈曦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

她梦里模模糊糊的,有许多影子交叠,场景变来变去,却都是她和他。两个人一起打架,一起吃瓜,一起躺在房顶看星星,一起逃课做梦。他读《时间简史》,而她就陪他一起。

她那样闹腾的性子,只有对着他才安静,而他孤身一人,从来都只有她。

他们一起走过那些年,从年幼的懵懂无知到年少的相知相伴,以为永不会分开,直到——

他说,陈曦,我要去美国了,你和我一起去吧。

他说,陈曦,我要走了,你来不来送我……

陈曦头痛如绞,她强迫自己从梦中醒过来,睁开眼的那一刻,她的面目狰狞,眼睛瞪的极大,眼角是湿的。

她已经太久太久没有想到那些往事,这会儿心上像是被狠狠剜了一刀,她痛得难受,不得不蜷在那儿,让所有的痛楚尽量缩在一个地方。

他走了,所以,她要找到他。

他们要永远在一起。

床头柜上是温寒留给她的几盒药,在夜里白的反光,有一股圣洁的意味,像是神的垂眸。

陈曦看了眼,翻了个身,惫懒的阖上眼。

她不喜欢承太多不应该承的情。

-

吊了两瓶点滴,陈曦的病没有好透,温寒第二天早早来接她去医院。可陈曦这回死活不愿意去了,她说:“我刚吃过药,睡一觉发发汗就好。”

温寒不悦皱眉,他冷冷看了眼腕表,还是那个淡漠、不好接近的表情。

在某些事情上,他是个非常有原则的人。

陈曦举着药盒,誓死抗争:“你看,我真吃了,现在好困。”

她手里的那板药空了两粒,不像说谎。温寒收回视线,拿酒精棉仔仔细细擦拭完温度计,才递给陈曦。

他说:“量一下。”

陈曦这回没有反抗,她乖乖含在嘴里量了。

三十八度五,是个勉强可以接受的数字。

温寒轻轻皱眉,垂眸看着带着病容还满脸倔强的陈曦,衡量少顷,他说:“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他的表情总是淡薄的,他又要走了……

陈曦心头一跳,伸手扣住他垂在一侧的手臂,“你去哪儿?”她问,声音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