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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朵美腻的白莲花/[军]糟蹋白莲花什么的最喜欢了!(5)

叶荣秋不屑地用重庆话说道:“朗个龟儿子?用枪指着他的脑壳他都不会醒喽!那就是个渣滓!”

冯甄轻轻叹了口气,小声道:“都会醒的。该醒的那天,就会醒了。”

黑狗正在看热闹。街上一个挑着担子横穿马路的货郎和拉着车匆匆赶路的黄包车夫撞上了,两人一并摔了个四仰八叉,黄包车没什么事,货郎的担子却翻了,木箱子里的零散货物落了一地,是一些瓜果零嘴。

“狗日的!”货郎大叫一声,顾不得身上的伤痛,连忙跳起来捡拾散落在地上的货物。马路边有几个乞丐和小孩看到了,立刻跳出来疯抢地上的货物,抓进怀里就跑。货郎急了眼,冲上去抓住一个抢了一包瓜子的小孩。他试图把瓜子从小孩怀里抢回来,但是那小孩不肯放手,货郎嘴里骂骂咧咧道:“我日你吗卖批!龟儿子!放开!”

就在他们争抢的时候,有更多人来抢散落在地上的东西,货郎急眼地大吼道:“莫抢!莫抢噻!”他这一分神,那孩子抓住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货郎痛得大叫,松了手,那孩子揣着瓜子一溜烟就跑了,再追不回来。

货郎急得满地捡东西,这时候,那黄包车夫扶正了车要走,货郎东西也不捡了,扑上去拦住黄包车夫的路,对他怒目而视:“我日你仙人板板!”

黄包车夫也不客气,瞪着他:“你想抓子?”

货郎眼睛瞪得更圆:“你抓子?”

“你抓子嘛?”

“是你想抓子?”

两个人都很愤怒,却又不敢轻易动手,于是抓子来抓子去地杠上去了。

黑狗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在重庆,或者在整个中国南部,因为鸡毛蒜皮的事而吵起来的男人处处可见,可真正吵到动起手来的却是少之又少。更多的,就像现在这样,抓子来抓子去,吵上半天也不会有人先动手。或者可以说他们文雅,又或者,是他们都很惜命。

但是黑狗是个异端,这时候他觉得自己的拳头发痒,很想冲上去干翻几个,欣赏他们屁滚尿流的样子。

就在这时候,叶公馆的门打开,冯甄走出来了。黑狗看了眼冯甄,把痒痒的拳头收了起来。

冯甄走到黑狗面前,低声道:“多谢你放我进去。”想了想又觉得不妥,不该和黑狗道谢,于是又转而教育道:“你今天做得不对,我还是希望你能和茂实道歉。”

黑狗笑笑地看着他:“你刚才在里面,没摸他屁股吧?”

冯甄一怔,皱了下眉头。

黑狗说:“你走吧。”

冯甄叹了口气,摇摇头就要走,黑狗又在后面叫住了他:“喂。”

冯甄转过头疑惑地看着他。

“我是不知道男人的屁股有什么好弄的。”黑狗说:“不过你要是没让日本人给剐了,等你回来,我再让你进去弄一次叶少爷的屁股,我帮你瞒着三爷。”

冯甄恼得红了脸:“你!你别胡说八道!”

黑狗看他羞恼的样子,笑得直打跌。冯甄没可奈何地走了。他走后,黑狗就不笑了,抬起头看叶公馆的窗户。叶荣秋就站在床边,黑着脸,用仇视的眼神瞪着他。

黑狗再一次张牙舞爪地笑了起来,对着叶二少爷做了个献飞吻的动作。叶荣秋气得梗直了脖子对他做了个割脑袋的动作,然后用力将窗帘一拉。他太用力了,窗帘被扯的落下了一大个角,黑狗从外面看到窗帘一抖一抖的,想象着屋里气急败坏跳脚拉扯窗帘的叶荣秋,觉得有趣极了。

黑狗抽着烟,心想:也难怪黄三爷会对这位少爷那么上心,因为这位少爷实在是个很有趣的人。他是那么傲慢,那么清高,那么自以为是,让人忍不住想把他的傲骨一寸寸打断,想把他美丽鲜亮的壳子摧毁,看看里面的灵魂究竟是个什么腌臜玩意儿。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肯定HE

第3章

晚上十点,叶公馆的灯都灭了,黑狗才从马路牙子上站起来,慢吞吞地回家去了。

他的家在江北的一条深巷子里,凋零破败的陋巷,在那里住着的都是穷人,他们是整个重庆市最肮脏的写照。黑狗还没走近巷子,就已经闻到了一股恶臭,如果是叶荣秋从这里路过,只怕回去要泡上几个小时的澡,但黑狗已经习以为常,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便坦然地走了进去。

穿行过无数垃圾,黑狗在一间木门歪了的小院门口停下,一脚踹开已经摇摇欲坠的大门走了进去。

“哎哟,哎哟哟,狗日的你轻点!哎哟……”

才一进院子,黑狗就听见里面传来女人高亢的叫床声。这叫声来自跟他住在一个院里的对门邻居,一个四十来岁孀居的寡妇,娥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