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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脉相思(33)

辛复这次没有阻止他,只是在他背后问道:“你要这些是为什么?为他人做嫁衣?”

司瑜言身患不治之症命不久矣,为何要费尽心思寻找秦王后人和宝藏?即便结盟成功,司家最后如愿以偿,名扬天下的司小公子却早已变作一抷黄土。坐收渔翁之利的,只会是司瑜言的兄弟们。坊间早有传闻,司家兄弟内斗甚为厉害。

用命换来的好处拱手送给别人,辛复觉得这不像是司瑜言会做的事。

司瑜言鼻腔里哼了一声:“我乐意。你有闲工夫管这些,不如去给那谁的后人商量一下,毕竟她才是拿主意的人,不是么。”

但他的语气很不乐意。

辛复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走了,大概真是去找施灵药了。

司瑜言唇角挂着讽刺的笑意推开小院柴扉,一眼看见脉脉端着簸箕出来晒药,白皙的脸蛋上浮起红潮,比盛开的杜鹃还要美上几分。

他低声自语呢喃:“我才不会死……”

司瑜言负手在背悠悠然走到脉脉背后,弯腰凑到她耳边吹了口气。

吹起她鬓边一缕长发。

脉脉虽然听不见,但对陌生的气息感觉很灵敏,她仓促回首,赫然看见一张俊美的脸庞就杵在眼前,跟她几乎都要贴上了。

她下意识后退了两步:“你?”

司瑜言前进两步还是保持跟她贴着的姿势:“小聋子怎么不喊人?”

脉脉云里雾里的:“什么?”

司瑜言眸子一凛,忽然道:“辛复在外面。”

脉脉瞬间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放下簸箕就往院外跑,声音又甜又软:“辛复哥哥!”

可是她都跑进迷阵里了,还是没有见到辛复的身影,左右张望一会儿,脉脉失望地转身回头,却见司瑜言双手抱胸倚在门口,唇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是嘲讽,也是戏弄。

脉脉顿时明白被耍了,气鼓鼓地冲到他面前,指着他鼻子跺脚:“大骗子!”

“谁叫你好骗。”司瑜言慢条斯理拨开她的手指,扬眉似是威胁,“喊我骗子?你又忘了该叫我什么?”

脉脉生气了,嘟着嘴一甩袖子:“死鱼眼!”

司瑜言微微含笑,也不跟她争辩什么,只是双手捧住她的脸颊,低头把唇凑过去。脉脉拼了命往后退,可他的手臂就像铁箍扎一样怎么也逃不开,眼看他又要“咬”上自己,脉脉吓得大喊。

“好了!我不说了!别咬我!”

司瑜言没有着急吻她,而是在她眼前动了动唇:“那你该喊我什么?”

“言、言哥哥……”

脉脉很委屈也很违心地说出来。

司瑜言笑了,忍不住捏了捏她软嫩的脸蛋:“乖。”

脉脉恨恨瞪他一眼,甩手进了院子继续晒药,看样子是不打算搭理这个动不动就咬人、长得又难看、身体虚弱需要壮阳的男人了。

但是司瑜言并没有因为脉脉的冷待而离开,反而兴致勃勃地逛起来,随手抓起簸箕里的药问她问题,有些没话找话说的嫌疑。

“这是什么?”

脉脉装作没看见他,理也不理,反正她听不见。司瑜言不死心,拉着她的袖子把药在她眼前晃,再次问:“这是什么?”

“……乌头。”

司瑜言吃惊:“乌头不是剧毒吗?你弄这个干嘛?!”

脉脉闭了嘴,想了想才开口,笑容却寒渗渗的:“给你吃啊。”

“……”

司瑜言被噎得说不出话,怔怔地站在那里,脉脉嫌他碍事把他推到一旁,把簸箕全部摆好才歇下来。她擦了把额头上的汗,顺便抬眼望了望天空,不阴不晴的天气,山风又凉爽,很适合晾晒草药。

做完了事脉脉打算喝口水歇一歇,一转眼司瑜言还杵在那里,低头盯着手里的乌头发呆。

把他吓着了?

脉脉叹了口气,走过去拿走他手里的乌头:“放心吧,我不会、毒死你。”

司瑜言的目光随着她手里的乌头而移动,有些呆滞无神,脉脉只当把他吓傻了,又无奈解释:“母根乌头,子根附子,都是良药。人畏、乌头之毒、而不敢用,实则、不会用也。这个,能治你心口、痛,的病。”

说起各种药材药性,脉脉就活泼了很多,恨不得把知道的全讲给司瑜言听:“乌头赤石脂丸,治心痛。乌头汤、散肺腑之寒,止痛。但是内服、不能用生的……要去皮、还要熬。还有,不能多用……”

“知道了。”半晌司瑜言终于神魂归位,他把乌头拿回来放入袖中,一副据为己有的架势。

脉脉愕然:“你要这个、干什么?”

司瑜言瞥她一样,冷冷吐出几个字:“下毒,毒死辛复。”

“不行!”脉脉大惊,扑上去就要抢回来,司瑜言把手背在身后不让她摸到,她扒拉了半天就只在他身上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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