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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脉相思(22)

司瑜言被她揽在怀抱中,推她的手已经扬起了,可到最后却反手搂紧她不盈一握的细腰,闷声闷气哼了一道:“嗯……”

小聋子看起来瘦瘦小小的,抱起来却又绵又软,而且身上还有股药香,苦涩清凉。

司瑜言嗅着她身上的味道,脉脉被他弄得痒痒的,咯咯笑道:“不要拱,好痒。”

司瑜言抬头仰视,问:“你用的什么香囊?”

脉脉否认:“不用,是泡了药。”她示意司瑜言看房屋角落的浴桶,满满的沉褐色药汁。

司瑜言不解:“为什么要泡?”

脉脉莞尔一笑,手指扬起在耳畔画了个圈:“师父说、清毒,耳清目明。我很小的时候、吃了毒药,耳朵变得、听不见,所以每个月,必须扎针、泡药,不然……”她吐出舌头做了个吊死鬼的模样。

司瑜言心头一震:“也就是说你不是天生耳聋?你以前能听见?!”

脉脉抿唇,迟疑道:“应该是……但我不记得。”

司瑜言说不清此刻心中是什么感受。传闻施翁的嫡传弟子都是他亲自捡来的弃儿,而且他专挑身有残疾的捡。老人家常说健康的孩子被人收养的机会总是大一些,但残缺的孩子就无人问津,若是连他也不要,这些孩子岂不是只能冻死饿死?想来脉脉便是这样被带入山谷,只是可怜她小小年纪便被毒聋了耳朵,若非施翁医术高明帮她逐年累月的排毒,恐怕她也难以成活。

难怪她从来不曾踏出药王谷,每个月都要有人给她扎针,煮药汤让她浸泡,否则她就会死。所以她才那么看淡生死,因为她的生命有可能随时戛然而止,她不知道自己能活到哪一日、哪一时。也许今晚睡着,明天就再也不会睁眼。

“小聋子,”司瑜言心底微微泛起酸涩,他抬手抚上她的脸,眸光灼灼,“那么辛苦才能活着,你怎么舍得拿自己的命跟我打赌?”

“药王谷、更重要。”

这里是她的家啊,保护家人不是比什么都更重要吗?她理所当然。

司瑜言发出一声不屑嗤笑,眸子里隐隐有光闪动。

他的神情彷如摇尾乞怜的孤独小兽,脉脉又是心软得不行,遂俯身在他唇上啄了一口以示怜爱。

司瑜言趁机张开嘴含住她的唇瓣,本来是蜻蜓点水般的亲吻,却由于他毫无经验也毫无章法的接吻,变成了啃咬。脉脉吃痛想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直把嘴皮亲的发麻。

直到胸腔里的空气用完,司瑜言方才依依不舍地松开脉脉,俩人都气喘吁吁。

脉脉气鼓鼓地瞪他:“咬我!小狗!”

司瑜言微微羞赧,耳根子都红透了,偏要装得若无其事地说:“谁叫你拿狗和我比,就是要咬你。”

脉脉生气拂袖:“讨厌!”

宋西在门口坐了好久,方才等到司瑜言慢吞吞地走出来,尽管他还是一副狼狈样,可脸上表情却是轻松惬意,嘴角含着如沐春风的笑意,而且嘴唇格外水润红亮。

宋西暗暗感慨:吃饱喝足的男人就是气色好啊……

再看他身后的脉脉,虽然沉着脸撅着嘴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但那张樱桃小嘴也是红润润的,而且宋西还敏锐地观察到她唇上的牙印。

啧啧,公子太凶残了,怎么能这么不懂怜香惜玉呢?把人家姑娘咬坏了可如何是好哟?

司瑜言拿过宋西手里的竹篮,递给脉脉:“小怪兽。”

脉脉欢喜地接过,掀开软布小心翼翼把驺虞抱出来,手指头轻轻挠它头顶。 “谢谢你啊。”脉脉冲宋西感激地笑,看见小家伙长得圆滚滚的十分健康,嘟起嘴就亲来亲去。

司瑜言立即黑了脸,不动声色掰开她的手把驺虞抢了回来,塞进篮子。

“够了。”他说话还是颐指气使的,“明天你过来,治病。”

说完扬手一招,领着挤眉弄眼的宋西便走了。脉脉愣愣站了好一会儿,直到俩人的身影藏入山间草木,才后知后觉地摸了摸红肿的嘴巴。

“脉脉。”手里提着药汁的施灵药走来,看见脉脉站在门口遂问,“你怎么出来了?刚才和谁说话?”

脉脉惊慌失措地摇摇头,心虚否认:“没……有。”

施灵药将信将疑地把她打量了一番,视线落在她唇瓣的牙印上,于是转头往山路一望,觑见两道不算陌生的身影。

“你……”施灵药想说些什么,开口又改了主意,牵着脉脉回屋,“回去吧,还要泡两个时辰才行。”

司瑜言回到连翘苑立即沐浴更衣,然后躺到葡萄架下面乘凉,还破天荒地把驺虞抱在了膝头,小家伙颤巍巍伏在他身上,一直瑟瑟发抖。

“宋西。”司瑜言嫌弃地看着小怪兽,喊来宋西问,“你平时都是怎么抱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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