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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做,二不修(57)+番外

情岫顺势靠近他怀里,喃喃问:“为什么?相公你警告他了?”

“嗯,我收拾了他一顿,他不敢了。”左虓随口说着,眼眸中厉色凝聚,宛如幽邃古潭,藏着股莫名的深沉。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会知晓沉船一事?”

“九虎相公你傻啦,你忘了我能听懂鱼说话么?是那条大红鲤鱼告诉我的,它说水底下有人凿船……”

两人如落汤鸡一般回了侯府,左老夫人一见心疼得不行,赶紧叫诗棋琴画去备香汤和干爽衣物。

“好端端地出去游园子,怎么搞成这个样子?虓儿快过来,喝碗姜糖水暖暖身子。”

“祖母我没事儿,不过是船翻进了湖里,好在我会划水。”左虓把姜糖水接过来递给情岫,“你先喝。”

情岫捂住嘴摇摇头:“不要!我不喜欢生姜的味道。”

左虓耐心哄她:“听话听话,喝了才不会染上风寒,这里面搁了糖,甜甜的,一点也不辣。我不骗你,真的不难喝。”

他一阵连哄带骗的,情岫终于捏着鼻子皱着眉头把一碗姜汤喝了个底朝天。左虓成就感满满,命人端上蜜饯果子,亲自拈了喂给她。这关怀备至百依百顺的模样可把周围人惊得不轻,老夫人满目惊诧,看鬼怪似得一直盯着他,灼灼目光差点要把他脸上烧出个洞来。

诗棋琴画回来禀告说方小说西备好了,请左虓和情岫去浴房换洗。两人向老夫人跪安了正欲离开,忽然门外小厮来报,说四殿下来了。

大晚上的卫昇过来干嘛?

左虓让诗棋琴画先扶情岫下去,自己顶着一身湿衣裳去迎卫昇。

侯府世子寝院,思静书斋。

左虓看着面满阴云的卫昇,不自在抓抓后脑勺,问:“表哥你怎么来了?”

卫昇站在书架前,目光掠过上面排排兵书国策,冷冷反问:“万怀安在哪儿?”

“我怎么知道?”左虓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万怀安是太子的人,你找他该去问太子才是,干嘛来问我。”

卫昇随手拿下架上一尊云龙纹兽环玉壶,唇角扯出一抹不屑:“那我来告诉你,半个时辰前,慎要司的人在朝天湖边芦苇荡里发现了万怀安的尸体,这个答案可在你意料之中?

“哦——”左虓没有太大惊讶,“死了啊?死得好!这个家伙作恶多端,老天早就该收他了。”

卫昇斜眼:“你不问我他如何死的?”

左虓一脸幸灾乐祸:“这还用问?肯定是淹死的呗。他跳下水去救太子,自个儿水性不好反被溺亡,常理之中啊。”

“哼,好一个常理之中。”

卫昇嗤之以鼻,漠然的口气中蕴含了狂怒之气,质问道:“万怀安确是溺亡不假,可额头却有一记重伤。左虓,你莫要告诉我这不关你的事!慎要司指挥使身手了得,若非另有人打晕他,他会轻易丢掉性命?还有翻船一事,王成尔天生神力臂力惊人,没他在水下推波助澜,千斤画舫会被浪打翻?你啊你,鲁莽至极!”

被卫昇毫不留情地揭穿,左虓索性也不装了,脖子一横说道:“额头有伤又怎样,难道就不能是他自个儿撞的?反正无证无据,我看谁有这胆子冤枉我!你到底在怕些甚么?万怀安一除,方小说宫那位就等于是断了左膀右臂,这对你的大业,对我们左家,只有百利而无一害。你不谢我便罢了,这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做给谁看!”

卫昇被他顶撞,气得一拍桌子吼起来:“我告诉你多少回了,时机未到,小不忍则乱大谋!别说万怀安是你下手除去,就算今日他真是自个儿溺死湖中,方小说宫那边也会把帐算到你的头上!表面维和已是勉强,若是撕破了脸,对方又不知会使出什么毒计来陷害暗算。父皇态度迟迟未明,这个时候跟他们闹起来,吃亏的只会是我们。本就如履薄冰,你这一刀下去又不知砍断多少后路!”

“走上这条道,你还想着什么后路?你以为你还能回头?”

左虓冒险除掉心腹大患,却被卫昇不分青红皂白一通数落,顿时急火攻心,额角青筋突突,呼哧哧喘着粗气,一把扯掉身上衣裳往地上一摔。

“老子背上这一刀,是去年围场狩猎你中了埋伏,我去救你被慎要司的狗崽子砍的!”

背脊上犹如蜈蚣爬行的狰狞疤痕,仿佛还在诉说着那场惊心动魄的厮杀。

左虓抬起手臂,露出腋下腰间一道陈年旧伤:“这一个,是当年太子借与你比剑之名想行不轨之事,我出去帮你挡剑划下的!”

他撩起裤腿,膝头上方有个箭痕:“这是我去帮你收集证据,万怀安那狗方小说西一路追着我咬,一箭射过来还不算,硬是看我跳崖才算罢休……你说得轻松,隐忍隐忍,他妈的我都快被逼死了还怎么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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