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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做,二不修(36)+番外

“哦,那好。”

情岫实在瞌睡得厉害,身子一翻就进了床内,特意腾出外侧位置给左虓,阖眸喃喃道:“相公晚安,早些休息。“

心思纯净之人总是入睡极快,不消片刻左虓便听见情岫发出微微鼾声,睡得甚酣。

“别人都是养娘子,我倒像养了只小笨猪。”

左虓自言自语感慨一番,过去轻轻挪了挪情岫的脑袋,摆正她睡姿,不让被褥掩住她口鼻。鼾声很快消失了,睡容依然恬美。

放下帐子灭了油灯,左虓蹑手蹑脚溜出了房。

夜半三更刚过,不知何处的野猫轻叫两声,小客栈院里东厢的房门开了,一前一后钻出两道黑影。

两条影子一高一矮,只听高的那人说话,似乎抱有质疑:“猴子你这法子行不行啊?”

“嘘……”矮的那个示意同伴噤声,压着嗓子道:“豹哥您就放一百个心吧!那包药可是我的珍藏,不消说人了,就算是头牛,也能迷个不省人事。”

高个显得很开心,言语透着股兴奋劲儿:“办得好有你小子的好处!快点。”

“诶诶……”

只见两人偷偷摸摸越过院子,到了对面儿的西厢,齐齐在窗前蹲下。

矮个儿的正是瘦猴,他原先就是偷鸡摸狗坑蒙拐骗的惯犯,做起这些龌龊事来那叫个得心应手。到了窗户底下,他悄悄直起身,舔舔手指,然后在纸窗户上戳了个洞,觑眼往内窥视。

房中烛火都熄了,借着微薄星光打量,只见泛黄的麻布帐子已经放下,床上被褥拱起,确实睡着人。

瘦猴缩回脖子,给同伴王豹打了个“没错”的手势。接着只见他掏出张黄纸来,摸着窗棱把白日放在上面的迷药粉末重新刮了下来,包进纸里裹成长卷儿,用火折子点燃一头吹灭明火,然后从窗户洞眼儿里塞了进去,等它慢慢燃着。

两人复在窗外蹲下,瘦猴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小声道:“这药霸道得很,光是闻久了就会脑袋发晕。现在烧了加助药性发挥,保证万无一失!”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瘦猴估计着迷药烧完了,又从怀里掏出把薄荷叶子。

“豹哥您进去嚼着这个,就不怕那气味儿了。”

“你在这儿给我守着,看紧点儿,别出乱子!”

王豹接过叶子,美滋滋地打开窗户就钻了进去。瘦猴在外面背靠墙坐下,一双贼眼盯着远处几间屋子,耳朵竖得尖尖,存心听墙根。

走近床,撩帐子,咚,咚,咚,木床架子摇曳起来,咯吱咯吱……

瘦猴听着屋里的动静,捂嘴贼笑。

“嗨,豹哥还真是艳福不浅,什么时候也分我口肉吃就好了……”

正在他暗自窃喜憧憬之际,冷不丁从屋檐房梁垂下个脑袋,阴测测问:“等不及了?”

瘦猴大惊,正要张口叫喊,这人一把捂住他嘴巴,劈掌就在他颈侧一砍,直接打晕了事。

与此同时,房内的响动也停歇了,房门猛然打开,一脸愠怒的沐乘风走了出来。

沐乘风一眼就看见左虓站在走廊上,脚边躺着昏过去的瘦猴。他冷言冷语中带着股怒气:“你早就算好晚上有这一场,所以才要和我换房?”

左虓伸长脖子往房里望了望,看见壮熊似的王豹也大喇喇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看样子被揍得不轻。他摸着下巴笑呵呵的:“嘿嘿,我这不是怕委屈了沐兄大材小用,给你个机会显显身手嘛!”

“狡诈。”沐乘风斜睨他一眼:“烂摊子你收拾。”

说罢他大步跨出,理了理被王豹扯歪的衣领,满脸嫌弃地站到院子中央,一派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左虓长叹一声,垂头丧气进房去搬王豹,唉声叹气。

“重死了……我说沐兄,这人是你弄晕的,你是不是也来搭把手啊?”

沐乘风想起刚才被他算计了一把就火,抱胸站着纹丝不动:“谁招惹的人谁负责。”

左虓也自知理亏,只好自认倒霉,挨个把王豹和瘦猴扛出来扔到马厩里,又在他们身上搜了不少东西出来,包括身份文牒。

沐乘风随后而来,看着两个歹徒说道:“你准备如何处置?平白无故少了人,班主定会疑心。”

左虓头也不抬:“都走到这步了还能怎么办,自然是做得干净点,以绝后患。”

沐乘风凝眉:“此处是城边,若要弃尸野林,须得快马加鞭,天亮前应该可以打个来回。”

“谁说要毁尸灭迹了?”

左虓扬眉一笑,举起手中纸包晃了晃:“我喜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是白日瘦猴洒在窗沿上的迷药粉末,被他收集了起来。晚上瘦猴摸到的不过是被调了包的“赝品”,只是些混了香灰的普通泥土,是故沐乘风闻了也无事,那么快就清醒过来解决了王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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