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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做,二不修(114)+番外

“你胡说,我才不喜欢咬人。”

“哟哟现在是谁赖皮了?我肩头的牙印子还在呢!”

情岫脸颊一红,气急败坏地跺脚:“是你主动送上来让我咬的!”

……

小两口一路打情骂俏,不久就到了徳寿宫。他们来得早,晋皇未至,宴客厅也尚在布置,于是宫婢便请人去梅堂稍坐片刻。

梅堂其实也算座小殿,有两小一大三处院子,各题牌匾。情岫此刻歇息的这间名曰“香远”,隔壁的是“胜雪”和“傲寒”,皆是赞咏梅韵之词。

一盏梅雪泡泉端上来,冽汤馥茶。情岫不禁感叹:“没想到宫里也有这般清雅的地方。”

“徳寿宫的建造是陛下亲自过问的,自是与其他地方不同。”左虓饮了口茶站起来,伸手给情岫,“带你在周围转转。”

时值秋日梅叶尚未凋谢,梅堂翠麓繁茂俨如画。庭院中央凿池沼,引水注入,叠石为山,犹似仙景。左虓和情岫兜兜转转,不知不觉来到一间名为“灵熙”的屋外。房门未锁,窗棱也不见尘埃,看得出是时常有人出入的。

情岫仰头看着“灵熙”二字,有些不解:“心有灵犀一点通……不是这个熙呀。”

左虓已然一掌推开了门:“兴许另有意思。走,进去看看。”

本以为此处布置也该是奢华雅致的,却没想内里陈设竟然如此简陋,一张破旧窄床,两把木头椅子,洗得发白的麻布帐子,叠在床头的青布被褥,无一不彰显了破旧。墙角还有个熬药的瓦罐,散发出隐隐苦涩气息。

“九虎相公,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什么都没有?”

不仅情岫好奇,左虓也很惊讶。他凝息走向桌边,从上面的陶碗里拈起几朵干枯的旋覆花:“我也是头一次来这个地方。这里……大概是故意弄成这样的。”

以往听卫昇说过,晋皇隔三差五就要独自在徳寿宫住一晚,仿佛是有什么秘密。当年他们都觉得晋皇蹊跷,甚至揣测宫里是不是有梅精竹妖,把九五之尊的魂儿也勾住了。如今看来,也许他们都猜错了,这里只是一个怀旧之地。

大概,孤独的帝王只是在怀念着什么罢。

“九虎相公你来看!”

冷不丁听情岫唤自己,左虓收敛心绪,走过去问:“什么?”

情岫指着墙上一张泛黄的画像,微微蹙眉:“我觉得这个人好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左虓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不觉一怔。

略微破损的画纸看得出来被重新裱过,昂贵的玉轴和廉价的纸质形成鲜明对比。可让他诧异的并不是这一点,而是画中之人。

一位妙龄女子,身着华丽宫装却并非东晋服饰。她坐在水边溪石之上,笑得恣意明艳。

此女的容颜神态竟然……和情岫有五六分相似。

情岫情不自禁伸手想抚上画纸:“我真的好像认识她。”

胸腔泛起一股激流,左虓没来由心慌起来。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按住情岫的手,转身拉她出门。

“你定是记错了。谷中没有这个人,我们出来后也没有见过此人。”

情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带出了房,她还想回去:“九虎相公你别急嘛,让我再看看,兴许就能想起来了……”

“老奴见过世子。”

突然不知从何处冒出一个老太监,对着“灵熙”门口的二人行礼。老太监年迈谦恭却不卑亢,自然而然拉上房门落锁,很快隔绝了两人的视线。

他低着头摊掌迎道:“时辰差不多了,请世子入席。”

“有劳了。”左虓颔首,手掌捏紧情岫,要离去之时脚步一滞,迟疑问:“敢问公公,此处……可有什么名堂来头?”

老太监微笑:“此乃仿照南楚民间房舍而建。其余的,请恕老奴不知。”

“原是如此。多谢公公。”

两人挽手离去,老太监站在廊下,有一瞬的失神。

“放弃了却又来怀念,何苦呵……”

徳寿宫处已然渐渐热闹起来,大臣陆陆续续入座,卫昇也来了,然后是太子。席间外来女眷不多却还是有几个,因为是中秋,晋皇特允了臣子携妻儿一同前来。不过像情岫这般身份的,当属独一无二。

是的,独一无二。

左虓刚坐下,便看见对面那方有人给他打手势,是孟书豪。他猜是上回托孟书豪查的事有眉目了,遂拍了拍情岫的手,起身道:“我过去打个招呼,你乖乖坐着。”

短短几步路,左虓却是气儿都没歇一口地忙着寒暄打招呼。孟书豪见他过来,也站起来把头往外一偏,意思是去外面说。

丹桂枝下,金香树旁。

左虓后背绷得紧紧,嗓音不觉沉涩:“查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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