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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家美人(25)

连梓箐的眼神如刀子一般划在夏晨雨的手上,他急忙松开了手,急切地问:“梓箐,你最近怎么样?过得好不好?萍姨身体如何?还有梓麒……”

梓箐连忙摆手打断他,冷漠地说道:“夏公子,小女子貌似和您不是很熟,请您叫我连姑娘。还有,我家人如何,不劳您费心。”这时的梓箐,好似一只刺猬,浑身尖刺竖立,一言一语都刺得夏晨雨体无完肤。

夏晨雨面色窘迫,带着一丝受伤的神情说道:“梓箐……我们当真……”

这时,林鲲鹏过来了,她先看了夏晨雨一眼,然后走到梓箐身前,出声问道:“什么事?”那意思是若有人胆敢纠缠,她林鲲鹏就给那人点厉害瞧瞧。

“没事,我们进去吧。”梓箐摇摇头,看也没看夏晨雨一眼,便和林鲲鹏走了。留下夏晨雨站在原地,神色颓然。

席间,众女都说说笑笑,尽显活泼本色,只有梓箐,有些心不在焉,眉宇间萦绕着愁云,话也特别少。

芮婉婉见了,轻声问道:“梓箐,你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梓箐微微一笑:“婉婉我没事,许是今天练得太久,有些累了。”

本来今日心情大好,却不料被那夏晨雨扰得阴沉一片。看见他,梓箐就想起了那段再也不想经历一次,再也不能承受一回的日子。

出族、落败、丧父、退亲……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在那一年发生了,然后便是大伯一家无止境的骚扰,还有势利之人对她们孤儿寡母的欺负……

萍姨生性软弱,遇事只会忍气吞声,暗自抹泪,而那时梓麒尚且年幼,什么都不懂,只会用懵懂的大眼睛望着她们。所以,尽管当时梓箐只有不到十四岁,可却成了这个家的主心骨,是她一手操办了亡父的丧事,再把家中的铺子田产出租,和那些想来趁机讨些便宜的佃户讨价还价,她态度强硬坚决,毫不让步,最终租赁事宜依照她父亲在世之时的规矩办了下来,她未让那些人讨到什么好处。所以现在家中生计暂且不愁,依靠那些租金也能平淡度日,只是过得比不上从前罢了。

可是,在这一切掩盖之下,又有谁能体会当年小小年纪的梓箐心中的委屈苦涩、艰难不易?而那些日子,梓箐多希望有一个人陪着自己,就算不能帮忙,有个肩膀靠靠也好,可是和她青梅竹马的夏晨雨却又前来退亲了,这对梓箐来说就好比雪上加霜,伤口撒盐。

现在,她好不容易日子才平静舒坦一些,来了新环境,认识了新朋友,前途也是可见的光明,偏偏却又碰上了夏晨雨,居然还装作关心自己的样子。

呵,夏晨雨,我连梓箐在你眼里,难道就是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任由你们欺负使唤的软柿子么?我就有那么贱么?梓箐暗自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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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席之后,众女各自回家,在君友楼门口分别。

“梓箐,我先送你回去吧。”林鲲鹏的家仆牵来马车,于是她主动提议。

“算了,鲲鹏,这里没多远,我自己走回去便是,你又不顺路。”

“嗨!没事儿,能有多绕?就当溜达溜达!来,上车!”

说着,林鲲鹏就一把拉过梓箐要她上车,梓箐哭笑不得,这鲲鹏作风豪迈,直接爽快,那气魄丝毫不输给男子。

正当梓箐准备接受林鲲鹏的好意之时,又有人叫她:“连姑娘。”

梓箐回头,蹙眉不悦地说道:“夏公子,怎么又是你?”

夏晨雨走近说道:“连姑娘,在下有些话想和你说。”言毕他恳切地看着梓箐。

林鲲鹏见状警觉,低声问道:“他是什么人?”

梓箐看见夏晨雨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叹气一声,罢了,索性今日就说个一清二楚,自此与他一刀两断,再无瓜葛。于是她回头对林鲲鹏说:“他是我一位朋友,是亡父故友之子,我们从小便认识,不必担心。鲲鹏你先回去吧,我和他说几句话。”

林鲲鹏闻言也不再多问,叮嘱了一句“小心”之后,便先行离去了。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二人走到街边一隅,梓箐索性开门见山地问道。

“梓箐,”夏晨雨急切解释,“当年的事我并不知晓,当时我外祖父病重,我去探望老人家,在那里一住就是半年,回来的时候才知道连伯父去世的消息,我本想着去找你,可是母亲说你尚在孝期,不便打扰……这退亲之事也都是他们私下做的,我知晓的时候已经太迟了,而你又再不肯见我……”夏晨雨急迫不已,一个劲儿地为自己辩白。

梓箐听他絮絮叨叨,心中却腾起一股烦躁,她赫然打断夏晨雨,皱眉说道:“夏公子,这些陈年往事你提他作甚?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现在你我毫无关系,各走各路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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