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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炮灰的心愿(74)

“没有。”戈达尔不在意地挥手,在一品楼过得是神仙一样的日子,管它瘸不瘸呢。

“哦。”百雨人干巴巴地回了,蹲在一旁,一副“我想说什么但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

戈达尔也是个满脑子除了坏水什么都没有的人,同百雨人一样在某些方面迟钝的很,他看百雨人不说话了,又开始摆弄自己的蛊虫。

“戈达尔,你觉得谢谨无情吗?”百雨人又问道。

谢谨?戈达尔一听这个名字,就回想起三年前从明庄出来的恐惧,他被关了三天,那倒还好,每天想着阿日斯兰在外面折磨管宁,嚼吧嚼吧自己养的蛊虫,过得倒是挺惬意。

只不过百雨人一把他拉出来,他看到明庄一地死状恐怖的尸体就毛骨悚然,米尼额济啊(我的妈哟),谁下这么狠的手,全是一刀把人劈成两半的刀伤,阿日斯兰不用刀啊,那就是那个自称狂刀的小姑娘了!

“无情!”简直太无情了!从那之后狠毒排行榜中,他都只能排第三了!

百雨人一巴掌把他桌上的瓷盆拍成粉末,里面的蛊虫也无一幸免,“你收拾收拾赶紧滚回塞外吧,一个瘸子在一品楼浪费粮食。”

戈达尔痛哭流涕,他不走!他不要回塞外!不要被两个魔王徒弟折磨!

百雨人想来想去,没人能同他说话了,只能抓住一个手下问道:“谢谨呢?”

“谢姑娘去地牢了。”手下吓得快要晕厥,听说楼主吹口气就能杀人,被楼主抓过了,会不会暴毙啊!

地牢,除了出口有人把守之外,其余侍卫极少,一品楼的地牢没人敢闯,平素也极少有人来。

只一人每月都来,守卫互相对视一眼,要来了,谢姑娘。

一品楼中与楼主比肩的存在,刀法比容貌更出色,实在是让人想不通为什么会在一品楼待着。

“谢姑娘。”两个守卫急忙行礼。

谢谨点头,径直下了地牢。

守卫不由自主地回头看她,这样美的姑娘,实在是与阴森的地牢不搭。

第41节

地牢里看守着众多恶人,均是一品楼替他们的雇主抓回来的,有的雇主不想让仇人轻易死去,所以委托一品楼收监折磨。

谢谨一路走到地牢的最深处。

肮脏的地牢里,一个瘦可见骨的身影躺在地上颤抖不已。

谢谨慢慢蹲下,轻声唤道:“明渊,我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明渊环抱着自己,背对着她。

“谢家家谱中已将你除名了,”谢谨温柔地说着残忍的话,“原先你诈死,谢家一直摆着你的灵位,我师傅死了,灵位也摆在谢家的祠堂,而你本来与他摆在一块儿,可如今你已被谢家除名了,等你真的死了,也只能做个没名没姓的孤魂野鬼。”

明渊牙齿打颤,鲜血从他的嘴角涌出,他体内的不知是什么邪门的内功,让他日夜受寒气折磨,连合上眼睛也做不到,他已三年未睡着过,连在梦中见一见谢重山也做不到,偏死也死不了。

“谢谨,你杀了我吧。”

“我说了要你长命百岁,你放心,即便我死了,也要你活着,活得越久越好。”

活着才能长长久久地受折磨。

谢谨出来时,见百雨人在月光下正背着手站着,门口两个守卫吓得面如土色,真搞不懂,为何楼中人人都这样怕他?

她上前一拍他的肩膀,“你在等我?”把旁边的两个守卫吓得几乎站不住,她居然敢拍楼主!

百雨人回头,本想也拍拍她的头,可三年以来,她已长得太高,不像以前他一伸手就能自然地拍她的头。

小姑娘,长成大姑娘了。

两人上屋顶说话。

百雨人掏出一个油纸包,“给你。”

谢谨失笑,接过纸包,打开一看,是她没吃过的点心,百雨人催道:“快吃。”

哭笑不得往嘴里塞点心,意外地香甜可口,奶味很浓,很好吃。

“好吃。”她笑道。

百雨人低头,又是一副“我想说些什么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可谢谨不是戈达尔那样的傻子,她一眼看出来百雨人有心事,心中暗暗称奇,像他这样的人也会有心事,作为朋友,她尽职问道:“你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百雨人抹了把脸,已露出了他的真面目,月光下那张雪白的脸孔几乎要反光,青色的筋落红色的血丝在皮肤下若隐若现。

谢谨对这张脸已经很习惯了,看久了还觉得挺好看的,她毫无心理压力地继续吃点心,“怎么了,什么事那么慎重?”

“谢谨,你无情吗?”百雨人严肃地说道。

“噗,”谢谨差点把点心喷出来,好不容易才把点心咽下去,见百雨人还是严肃地盯着他,只能正色问道:“为何这样问我?”

“刀谱我研究了许久,若非绝情,绝不可能练成。”

原来是这样,这个刀客爱好者跑去研究无情刀谱了,的确,非绝情绝义之人是不可能练成无情刀的,但她不是人呀,她是由结合了原主记忆性情的混沌意识,哪是常理能解释的。

“无情刀练成之后便可随心所欲,”谢谨挑着合理的方式说明,“所以我现在也算不得无情。”

百雨人道:“那你喜欢我吗?”

谢谨瞪大眼睛,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考虑到百雨人在某方面的天真单纯,她小心翼翼地说:“我喜欢你呀,我们不是说做一辈子的朋友。”

百雨人黑了脸,转头跳下屋顶跑了,留谢谨一个人在夜色中凌乱,这个怪人,难道情窦初开了?

情窦初开的百雨人十分别扭,除了瘸子戈达尔之外又没人可以倾诉,可戈达尔在谈情说爱方面的理解力远没有在阴谋诡计上强,对着他说是对牛弹琴,于是百雨人天天在地牢里抓着痛不欲生的明渊叨叨。

“我已知道我喜欢她了,可她好像不懂什么叫喜欢,是不是她年纪太小了?”

“你喜欢谢重山,为什么要写信跟他说他儿子死了呢,你太坏了,你这样不叫喜欢。”

“我喜欢她,我就对她很好。”

“不过谢重山只喜欢他妻子。”

“他妻子是不是你抓走的?你别不承认,我都查到了。”

“你本想杀了她,却发现她已有了身孕,去母留子,故意折磨那个孩子,见他长得与谢重山几分相似,后来才留下他吧。”

“你这样做,留下了什么?英雄庄也没了。”

“我不能告诉谢谨,她若知道管宁是她师傅的骨肉,定会自责的,不过错不在她,都在你。”

“要是谢谨不喜欢我,那我就算了。”

“我不像你,像你这样死了也见不到谢重山。”

“我小时候身子也不好,你放心,我那点内力至少能保你十年。”

“疼是挺疼的,疼着疼着就习惯了,等你疼习惯了,我再替你把内力抽出来重新打进去,到时候你就会更疼了。”

听着百雨人絮絮叨叨了一大堆,明渊仍是一副无甚反应的样子,只有在听到管宁的名字时,颤抖的背脊透露出几分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