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快穿之炮灰的心愿(328)

“长生哥,”云香轻声道,“你会后悔吗?”放弃皇位,与她做个乡野村夫。

长生捧起她的脸,柔声道:“后悔,后悔没早些认清自己有多喜欢你。”

皇权富贵,江山大业,不及与你一同下田。

第224章 大小姐1

“大小姐来了。”门房急匆匆地传递消息, 院内的仆人们纷纷如鸟兽散,分立院中,噤若寒蝉, 屋内的几位长老收到消息, 瞬间正襟危坐,如临大敌。

先迈进来的是几位穿着藏青长袍的高大男子,手上撑着大伞,在前头引路,将伞向中间倾斜, 在炎炎夏日中造出一片阴凉, 随着里头“哒哒”的高跟鞋声, 匀速向前走着,伞林像云一般跟着里头的人飘着。

“各位叔公早啊。”

那慵懒沙哑的声线如泉水流过沙石,轻柔而绵长,让人耳廓一麻,几位长老纷纷站起, 向来人弯腰致礼, “大小姐早。”

一阵若有似无的茉莉花香飘进屋中, 来人慢慢走进屋内, 高跟鞋的声音不轻不重地从众人的耳边掠过,对弯腰的几人视若无睹,自顾自地走到空出的主座,优雅地落座,身旁的心腹立即将翡翠象牙烟托奉上, 那被称为“大小姐”的女子将烟托戴在比象牙更白的食指上,微吸了一口,才轻声道:“各位叔公坐。”

站着的几人松了口气,依言坐下,按照先后次序,向那“大小姐”简短禀告近日帮中的事宜,那大小姐一直眯着眼,半倚着听他们说话,直到最后那位长老说起最近货运之事,她才抬眼淡淡说道:“三叔公,我听说你那里有些事儿。”

她说话的声气又轻又哑,像是没睡醒似的朦朦胧胧,如同奶猫哀叫一般让人抓心挠肝,被点到名的三叔公额上立即冷汗津津,两股战战,慌忙起身,红木椅在地面上滑出刺耳的声响,紧张道:“请大小姐指点。”

“阿正,给三叔公讲讲规矩。”

“是。”那大小姐身后站着的一位高大男子,面无表情地走到三叔公面前,拎起他颤抖的左手,从袖中滑出一把短刀,手起刀落便砍下了三叔公的两根手指,三叔公短促地惨叫一声,跪倒在地,为了忍住叫声,只能咬住上下牙,将牙龈都咬出血来,大小姐最不喜吵闹,若是吵得她不高兴,就不是砍手指那么简单。

“三叔公,”那女子柔声道,“淮帮的码头,不运大烟,念在您是元老的份上,这次便当给您提个醒。”

三叔公心里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是这次可以揭过,但绝没有下次,颤声道:“多谢大小姐提醒,我记着了。”

一声低沉的轻笑传来,她慢慢起身,拢了拢身上的绸缎披肩,轻声道:“味儿真大,叫人多清清。”摇曳着婀娜的身姿慢慢又“哒哒”地如云般飘了出去,来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却叫满堂的人都汗如雨下,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其余长老对那断了手指的三叔公毫不理会,马上离开了里屋。

夜里,正是梨园开戏热闹的时候,可梨园里外却开始清人,方圆几里,都清得干干净净,园子里的人都马不停蹄地准备着手上的活儿,刚来的小弟子在后场探头探脑地往前看,有些疑惑道:“这是有什么大人物要来?”

“大小姐今晚要来听奚老板来唱戏。”正在描眉的小生说道,今天他有机会能在大小姐面前露一次脸,若是让大小姐看上了,那可就是一步登天。

小弟子还是有些糊涂,“是哪位大小姐,这么大的排场?”包场不算,眼看就要包下整条胡同。

那小生放下眉笔,抄起手边的戒尺往那小弟子身上一甩,“湖城还有哪位大小姐?当然是蒋独伊小姐。”

蒋独伊,一听这名字,那小弟子的脸色立刻变得煞白。

淮帮的大小姐,真真正正的淮帮掌门人。

传说当年淮帮老大蒋东水在一场火拼中遭人暗算,当场被人用枪打了个对穿,淮帮一时群龙无首,手下几位长老争权夺利,乱作一团,是蒋独伊站起来,清内乱,收大权,一人扛起了整个淮帮,曾有长老不服她是个女子想要造反,被蒋独伊打成了筛子挂在城门,三日之内无人敢收尸,那年,她不过十六岁。

手段残忍,心性狠毒,淮帮大小姐之名顷刻间传遍了整个湖城,在湖城,只有一人能被称为大小姐,那便是淮帮蒋独伊。

刚进梨园的小弟子先前只是听说过蒋独伊的名号,知道是个极为心狠手辣的可怕女人,可没想到自己还有机会见到这湖城最有权势的女子,一时又紧张又害怕,等蒋独伊的脸庞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不禁看痴了。

与他想的可怕模样不同,这大小姐生得好娇气的模样,她好白,近乎是雪白的模样,因肤色生得极白,故而脸上的黑眼珠红嘴唇就显得格外夺目,没什么表情,淡淡的模样,纤细的腰肢慵懒地摆着,行动间,修长的小腿在旗袍间若隐若现,像是没骨头似的坐在椅子上,如同一只猫儿般,高贵得不近人情,有一种奇异的吸引力,让你想看她,又不敢看她。

“看什么?”那小生拿戒尺一敲小弟子的头,“小心那些人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

小弟子一摸头,回身缩了缩脑袋,心想:那娇滴滴的大小姐才不像是会抠人眼珠子的模样。

“阿正,我心里烦,今日只想听奚青唱一段,别叫其他人来。”蒋独伊懒懒地一伸手指,阿正便立即为她戴上烟托,低声道:“是。”

后台中,奚青听了阿正的吩咐,戴头面的动作缓了缓,轻声道:“知道了,”顿了顿,又问道,“她今日有什么不高兴吗?”

“帮里的有位叔公犯了点事,见了血,怕是心里闷。”阿正与已奚青十分相熟,有些话能说的,他便说了,也让奚青心里有个数,等会儿有些眼色,别惹大小姐不高兴,横竖是个玩物。

阿正回到蒋独伊身边,告诉她吩咐好了,蒋独伊对着阿正英俊的侧脸轻轻吐了口烟,一股淡淡的果香味扑面而来,阿正不禁屏住呼吸,“你又多嘴。”看来阿正在后台与奚青多说的那句话,也叫蒋独伊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阿正领罚。”阿正自个儿说道,也不管有多少人在看,当下便跪在蒋独伊脚下,蒋独伊伸出雪白的小腿,懒懒地踢开他,“装相。”

阿正低着头微微一笑,知道她并未真的生气,随即坦然地起身站到她身后。

不多时,奚青上台了,果然只有他一人,唱的是贵妃醉酒,扮相倾国倾城,声调婉转,身段优美,动作优雅如行云流水,虽只是一段,也足见奚青的万种风情,不愧是湖城响当当的第一花旦。

一曲唱罢,蒋独伊轻轻地为他拍掌,等奚青款款下台走到她面前时,她才柔声赞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你想听,什么时候都成,”奚青穿着戏服,佩环叮当,替蒋独伊倒了一杯茶,“润润嗓子。”

蒋独伊接过茶杯微微抿了一口,她不喜喝茶,只是看在奚青的面子上喝上一口,喝了之后便将茶放下,笑道:“该润嗓子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