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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炮灰的心愿(260)

道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心中兴味盎然, 徐名舟动了真火, 朝野上下又要鸡飞狗跳, 悠哉悠哉,山间好风光,尘世纷扰与他无关,道玄微笑着复又闭上双眼。

徐名舟确实生气了,他心中怒火翻腾, 与萧裕带千秋去静心庵时的怒气不同,道玄是故意在挑衅他,他或许对千秋并无非分之想,只是为了搪塞徐名舟的要求。

他这种方式的确很奏效,成功地让徐名舟并不期待道玄出山,甚至很想将他扼杀在摇篮里。

不过还未坐上储君的位置,就如此嚣张,想试探他的底线?权势与佳人在他心中孰轻孰重?

权势他要,佳人也要。

徐名舟紧抿着双唇,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坐在书房中慢慢摩挲着椅子上的虎头,回想当日他找到千秋之时的情景,灰色的僧袍盖着她曼妙的身躯,她潮红的脸色和含春的眼角,道玄动她了吗?

“大人,”千秋端着茶碗唤了徐名舟三声,徐名舟才终于反应过来,她疑惑地问道,“大人是有什么心事吗?”

“没事,”徐名舟神色如常地接过茶碗,轻轻一嗅,“好香。”

千秋见他与往常一样喝了茶,拉着她的手说笑,想他或许是朝中有什么烦心事,她也帮不上上忙,只尽力捡着她听到的一些京中趣事说与他听。

徐名舟含笑听着,间或认真地点评上一两句。

“大人,你认识京兆尹大人吗?”千秋兴奋地晃了晃徐名舟的手臂,那明显故意卖关子的模样叫徐名舟看了就觉得可爱,徐名舟点了点头,“认识,但不熟。”朝中大小官员他都认识,不仅认识,每个官员都有一笔黑账或是私隐在他手中。

千秋神秘地一笑,大眼睛弯成了一轮新月,压低了嗓子,轻声道:“听说京兆尹大人家里闹鬼,夜里有小孩在哭呢。”

那是他新纳的小妾养的一只狸花猫,到了发情的时候了,徐名舟心里一清二楚,脸上却做出好奇的模样,“哦,真的?”

“是真的!”千秋紧张地靠在徐名舟耳边轻声道,“听说是京兆尹大人判了冤案,他们家里才闹得鬼。”

若是判了冤案,就要闹鬼,那朝中上下官员家里定是都要鸡犬不宁了,这说法太过天真可笑,若是换了旁人说,徐名舟心中定会觉得此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但从他的宝贝小丫鬟口中说出来,就是天真有趣,徐名舟拉住她的手,抬头在她耳边柔声道:“千秋,你把大人吓坏了,今晚大人不敢一个人就寝。”

千秋红着脸甩开他的手,嗔怪道:“大人逗我呢,不理你了。”拿了茶碗,娇笑地跑走,在书斋留下一串清脆的笑声,徐名舟双目沉沉地望着千秋离去的背影,心中打定了主意,他的好千秋,凭什么叫旁人去想。

翌日,徐名舟清晨进宫面圣,皇帝喜不自胜,以为他将事情办妥,没想到徐名舟不仅没把事情办妥,还直言七皇子不堪大用,请皇上收回成命。

“徐名舟,”景帝隐隐发怒,冷笑道,“你现在敢揣测朕的心思了。”

徐名舟丝毫不慌,而是一跪到底,五体投地,恭敬道:“皇上,请恕微臣直言,此次太子之事,实有蹊跷,概因涉及恩师,故而微臣先前一直避嫌,恩师流放之时,曾与臣交待请臣小心行事,谨言慎行,切莫让有些局外之人抓了把柄,搅浑了朝中大局,这才警醒了臣。”

“局外之人?”景帝眯了眯眼,“你指谁?”

“皇上,您瞧太子之事,谁能得利,谁便是那局外之人。”徐名舟答道。

“荒唐!”景帝抄起手边的茶碗往地上一砸,怒道,“你的意思是在怀疑七皇子?他一个庶人,有何手段能做成这件事?”

当然是因为有我在背后相助,徐名舟知道想要让景帝相信此事,并不需要摆出什么证据,只要重新捡起那些陈词滥调,唤醒景帝模糊的记忆,此事便成了一半,比起证据,人永远更相信自己本能的判断,“皇上,您别忘了,当年七皇子虽母族衰落,可朝中还是有不少大臣支持,可见七皇子笼络人心的本事。”

赵长东都被贬为庶民之后,朝中不少大臣向景帝进言请他收回成命,惹得本就不悦的景帝更加怒火翻腾,他本就对驱逐七皇子之事有些后悔,朝中大臣们辛辣犀利的语言更是让他恼羞成怒。

其中要说支持赵长东的,那绝对是极少数。

赵长东文韬武略无一不精,却鲜少与朝中大臣走动,便是在宫中见了,也是无甚热络的模样,端得是狂傲自我目中无人,加上母族势微,朝中真有权势的大臣没有一个看得上赵长东的。

因此,当时上折子的大部分都是其他皇子势力之下的大臣火上浇油,故意为之。

这件坑了赵长东的事让徐名舟翻出来再用,效果还是有,就是打了点折扣,当年一看到折子就气得大骂逆子的景帝如今也只是皱了皱眉,“就算七皇子再能笼络人心,他一个庶人,在山上修佛,拿什么去笼络他们?”

“皇上,若臣是那些大人,七皇子招安,臣说不定也会动心,”徐名舟抬起头来,挺起胸膛,一副十足剖白真心的坦荡模样,“富贵险中求,若是支持太子,将来太子登基,不过是从龙之功,可若支持的是落魄的七皇子,那可图的,就不是单单一个臣子之位。”

这是他的真心话,也是他帮助赵长东复起的缘由,说起这番话来,他情真意切的很。

景帝脸色沉沉:“徐名舟,你可知单凭你说的这番话,朕就可以治你的罪。”

“臣赤胆忠心,冒死进谏,一心为了皇上,若皇上要治臣的罪,臣也绝无怨言。”徐名舟跪地磕头,摆足了忠臣模样。

他出身低微,从不站队,岳父虽是朝中官员,却无多少实权,现在连岳父也流放,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是一名孤臣,他在朝中孤立无援,升迁贬谪,全仰仗着景帝一人,这也是景帝看重他的缘由之一。

“此事就先搁着吧。”景帝疲惫地扶着额头,怎么立一个中用的太子就如此艰难。

徐名舟没有见好就收,而是积极进取道:“皇上,您现在还正值壮年,何愁后继无人?您是天子,受上天庇佑,日后定会有法子解决,臣近日得到一个方子……”

“什么方子?”景帝半抬眼,并没有显出多么惊喜的模样,脸色还有些难看。

“是这样,臣前几日在民间走访,偶遇一户人家,家中的男主人高大威猛,身体强健,膝下却数年无子,许多大夫都对此束手无策,然而此人偶然间得到一个江湖游医的诊治,说这男子阳气太盛,女子大多承受不住,故而一直膝下无子,开了个方子,让他的妻子服下,不过一月,他妻子便有了身孕。”

景帝脸上的神情缓和,略有了笑容,这些年他虽暗中也一直在调理身子,却极厌恶别人提起这件事,突然没了生育能力,别说他是堂堂天子,便是一个普通男子,也会对此事讳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