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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炮灰的心愿(148)

“樊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温灵柔声道。

在钟毓秀的监视下,樊文远与温灵在稍远处交谈。

“樊将军,请问你年岁几何?”温灵平静地问道,她站的那棵桃树下,正有一株桃花开了,映在她的耳边,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红。

樊文远有些晕乎乎的,又好像那日在王府喝醉时的感受,“我、在下已二十有一。”

“嗯,”温灵算了算,是适合婚娶的年纪,“你家中可有妻妾?”

樊文远下意识地高声回道:“我、我没有!我一直洁身自好,守身如玉!”

温灵抬眼看了看他急得脖子上青筋都蹦出来了,倒算个老实人,“你若钟情于我,便到温府来提亲吧。”别等着符广赐,想就自己来争取。

温灵莲步轻移,走回严阵以待的钟毓秀身旁,“表妹,走吧,你先去找马车。”她怕钟毓秀再与樊文静起冲突,钟毓秀对着樊文静冷哼了一声,先去找马车了。

“喂,”樊文静用鞭子拦住了温灵,“你对我哥说了什么,他怎么站那不动了。”

她与樊文远说的话,可不能说与她听,正想找个由头搪塞过去,却突然瞥见樊文静握着鞭子的手上一抹刺眼的红,那是一对血玉珊瑚手钏,是她前世的聘礼之一。

“樊姑娘,”温灵低着头瞧着她手腕上的手钏,低声道,“我若回答了你,你可以也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樊文静想了想,“行,你说吧。”

“我不过是与樊将军说,今日之事不必放在心上,仅此而已。”温灵随便扯了个谎。

樊文静看着还呆立在树下的哥哥,真是气得冒火,这算什么男人,不过随便一句话,就可以将他迷得神魂颠倒。

“樊姑娘,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温灵柔声问道。

“行,你问吧,”樊文静收起鞭子,重又缠在腰间,“不知道的答不了。”

温灵深吸了一口气,控制住自己颤抖的声音,平静地问道:“敢问樊姑娘,你手上这对手钏是哪来的?”

……

回去的马车上,钟毓秀气愤地数落着樊家兄妹的种种不是,扬言若他们兄妹俩敢踏入江南一步,她就把他们点了放天灯。

任她再怎么生气,温灵始终一言不发,望着马车小几上的茶壶发呆。

前世,她将那对珊瑚手钏让给了樊文远,皇帝赐婚之后,晋王府送来了许多聘礼,她一眼就看中了其中那对血玉珊瑚手钏,爱不释手地把玩了好几天,那手钏是倭国的进贡的贡品,整个周朝只此一对。

“这可是有人千辛万苦替我寻来的,姑娘就别惦记了。”

原来他喜欢的是这样的女子,鲜活肆意,确实与她全然不同,温灵苦笑,温灵,你还想些什么呢?他喜欢怎样的女子,又与你何干?今世,她该识相些,自嫁作他妇,与君相决绝,就此别过了,她真的该放下了。

樊文远与温灵在郊外遇上一事,晚间才传到符广耳中。

听到消息的符广僵住了,良久,才搁了笔,疲惫地挥了挥手,“退下吧。”难道世间真有命中注定,他注定要陷入两难?

探子走后,符广坐在榻上,想起前世,文远兴冲冲地来找他,求他出面替他说这门亲事。

他满口答应,转眼却娶了兄弟所爱做了晋王妃。

那时文远的眼神,他一辈子也忘不了,那里有痛失所爱的绝望,被兄弟背叛的惊怒,唯独没有恨意,他未解释一句,只是哑声道:“我会还你。”

前世,她在他的宅院,他不敢看她一眼,送来的羹汤,闻过隐隐的香气,便送回,她做的鞋袜,只敢在夜里偷偷穿个一两次,她传抄的诗画,临摹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也只能如同他隐秘的心思一样,在碳火中烧毁。

他人所爱,怎能觊觎?兄弟心头至宝,他怎敢染指?

她所有的好都是他偷来的,要还的。

他也曾想过,符广,怕什么,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要了她,天经地义,何人敢置喙半点?

有,他过不了自己那关。

所以,当文远浴血归来,伤了一臂,只求带她解甲归田时,他明白,哪怕椎心泣血,哪怕剜心之痛,别人的珍宝,偷了,就是要还的。

可今世,文远,恐怕我还不了你了。

“来人,替本王更衣,本王要进宫面圣。”

天意弄人,我必弄天!

符广心头涌起一股热血,策马在暮色中狂奔,直往禁宫,春寒料峭,夜晚依旧寒凉,刮起的冷风吹凉了他的心,他在朱红色的禁宫门前停住,禁宫守卫面面相觑,望着看着好像要夜闯禁宫的晋王,严阵以待。

符广,你在做什么?你发过誓,今世定要让她知晓心意,再做争取,若是去求父皇赐婚,与前世有何异?

冷静下来的符广驱马回头,一直策马到了温府院墙外,一墙之隔,思念佳人,如同当年多少个日夜,他也一样,站在她的院墙外,纵然心中有万千柔情,只能说与清秋冷月。

温灵,我第一次见你,便陷进去了。

靠在院墙上,符广望着天上的月亮,伸手接住那皎洁的月光,如同在梦中接住她的纤纤细手。

天蒙蒙亮时,温府的守卫出来巡视,“呀!这怎么回事?院外的这片花草被什么狗啃成这样?”

还未走远的骑着“狗”的晋王轻拍了一下爱驹的耳朵,“胡作非为。”

晋王回到府中,在外站了一夜,身心俱疲,刚沐浴完,准备休息,管家便来禀,“王爷,樊将军求见。”

符广掀被子的手顿住了,回道:“就说我病了,不见客。”

“是。”管家愣了一下,樊将军与王爷交情最深,王爷怎么突然不想见他了?

心中有疑惑,管家也还是尽职地向樊将军回禀了,“王爷今日身体不适,不便见客。”

“王爷身体不适?”樊文远的小鹿眼瞪圆了,“那我更要探望了。”

樊文远这直肠子一根筋,发作起来不比他妹妹病的轻,管家怎么也拦不住,加上樊文远是晋王的心腹爱将,整个王府都知道,前些日子还赏赐了许多稀世珍宝给樊将军,护卫们也就意思意思拦了一下。

“王爷,听说你病了,我来看你了!”樊文远炮仗似的声音老远就传来了,符广躺在床上头疼地闭上了眼。

樊文远着急地扑向晋王的床榻,把紫檀木床也晃得吱嘎一声,符广也没法装睡了,只好睁开眼睛。

樊文远看他双眼清明,如寻常一般,便放了心,先问道:“王爷,你得了什么病?若是无事……”随后开始脸上泛起红晕,扭扭捏捏起来。

不好,他要让我去说媒了!符广连忙坐起,指指自己的耳朵,又指指自己的喉咙,摆了摆手,给樊文远身后的管家使了个颜色。

“啊,啊”管家立刻领会了意思,“王爷他、他伤了耳朵和嗓子,现在听不见,也不能言语。”

对,符广微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