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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细水长流(669)

作者: 卉苗菁彩 阅读记录

刚要差人去找,可巧谢尚进来,老太爷一把拉住,低声问道:“你刚是去哪儿了?”

谢尚同样低声回道:“太爷爷,我去喝了口水!”

老太爷点点头,方才放了心——大孙子不在家,他必得替大孙子看好儿子。

谢知道就在旁边,闻言也放了心,只谢子平的心底生起无力——老太爷拿谢尚当眼珠子,不过一刻不见就要问。

他儿子们根本没法比!

现就盼望新媳妇能尽快生个玄长孙……

李满囤、王氏同样在找谢尚。直看到谢尚进门,眼见他身上的锦袍和红枣的一样两人方才觉得满意,有心思看谢允青拜堂——先红枣拜堂时他们都在桂庄,未曾见到,今儿到是可以代入一回……

李贵中人矮腿短,挤在人堆里啥都看不到。

李贵中好容易从人缝间看到唯一认识的谢尚,立回头拉着李满囤急切告诉道:“爹,我看到姐夫了,就在前面,我们找他去……”

李满囤一把拉住,低声喝道:“你给我回来,你姐夫现有正事呢!”

李贵林江氏李兴和也都看得专心。李兴和今年十二,已经在议亲,离成亲也就是眨眨眼的功夫。他们都得细瞧瞧这谢家的拜堂是咋办的……

洞房地方有限,红枣实不想去挤这个热闹,便在三拜礼后推脱要看酒席就没去,只王氏和江氏两个去了——她俩个早想知道红枣结婚当天丢酒杯丢出来的大吉是怎么个丢发了。

而李贵中则一意去找谢尚,李满囤只好继续拉着……

一时礼毕,酒宴开席。席后红枣送走王氏和江氏,自行回屋,没想没一刻,谢尚也回来了。

“大爷,”红枣奇道:“你没去闹洞房?”

谢尚张手示意红枣替他更衣。

“有什么好闹的?”谢尚不屑道:“我都成亲好几年了!嗯,六年了吧?”

红枣忍不住笑替谢尚解扣子:“是,今年正好六年。”

然后又道:“大爷,你累了一整天,早些回来歇息也好!”

谢尚换了衣裳,伸了个懒腰,倒炕上道:“是啊,骑了一白天的马,现可算是能躺下了!”

红枣还是头回见谢尚说骑马累,心知谢尚今日确是吃了辛苦,关心言道:“大爷,你要不拿热水泡个澡松快松快?”

谢尚想想道:“好吧,不过我要用你的玫瑰浴盐。我今天出了许多汗,你给我的薄荷浴盐没啥味,怕是消不去我身上的汗味!”

前世红枣就喜欢泡澡,特喜欢泡泡浴。这世化工不行,而红枣这个渣渣整不出泡泡浴,就只能拿浴盐凑数。

前世的浴盐名号太多,红枣每每在商店挑花了眼。但这世红枣能用来做浴盐的原料就只腌咸菜的粗盐。

粗盐其貌不扬,甚至肉眼可见杂质。红枣为了过自己心理这关便把粗盐放铁锅里炒了炒当做消毒,然后又混上干花瓣和精油装进玻璃瓶,最后再拿缎带扎上蝴蝶结——一番操作下来,便就看起来满像回事了。

开始红枣只有桂花油,便只做了桂花浴盐。

桂花浴盐,顾名思义就是干桂花和桂花油调的浴盐。

玫瑰是谢家庄子里种的。谢子安虽认为玫瑰花有刺不利风水,不许谢家大宅里种,但因他爱吃玫瑰豆沙,所以特地搁谢家庄子里辟了一个玫瑰园,专种玫瑰。

最初红枣看厨房里有玫瑰花便拿来泡玫瑰水,蒸玫瑰露当化妆水用。

后来红枣在宋人笔记里看到桂花油的制法便生搬硬套地拿鲜玫瑰花泡油,制出了粗浅的玫瑰油,进而方有了玫瑰浴盐、玫瑰面脂等物。

暗红的玫瑰花瓣和粗燥的盐粒装在密封的玻璃瓶里,瓶口扎上玫红绣金的蝴蝶结,谢尚不过偶然瞧见就喜欢上了,跟红枣讨。

红枣琢磨着谢尚一个男孩子,泡一身的玫瑰香不大像话,便特地给他做了薄荷浴盐——跟做玫瑰油一样自制了薄荷油。

谢尚先拿到薄荷浴盐时并无二话,但现在红枣知道谢尚其实不满意薄荷浴盐,他还惦记着她的玫瑰浴盐呢!

“大爷,”红枣好言提醒:“我那个玫瑰浴盐太香了!”

谢尚笑道:“就是香才好,诗文里多以香草美人来喻君子和忠贞贤良之士……”

红枣实在拗不过谢尚,只得让碧苔拿了一瓶子玫瑰浴盐来给显荣。

谢尚见状极为开心,笑道:“红枣,我一会儿就去试试,如果好,你多做几瓶,我捎去给爹。“

闻言红枣不禁扶额,心说谢尚一个男孩子整天在意这花儿、香儿的不算,还要拉扯上她公公,她是拦不住了。

次日早饭,谢尚一见面便道:“红枣,那玫瑰浴盐特别缓乏,你现再做几瓶,赶四月初六出发的船给爹捎去做端午节礼!”

“哎!”红枣答应,心想给她公公两瓶也好,最好她公公嫌香,然后出面骂谢尚一顿,改了他这一身的脂粉气。

“还有昨儿回来时你给我吃的那什么点心,”谢尚又道:“好吃不算还入口即化,太爷爷、爷爷能吃。你拿些给我带去给太爷爷、爷爷吃!”

红枣答应道:“大爷,点心有的。只这早晌老太爷、大老爷都要喝新媳妇茶。你忽然拿了点心去,看着有些不象。倒是明早请安时再带过去吧!”

谢尚听着有道理方才罢了。

到天香院的时候,老太爷都来了,谢尚红枣上前问安没一刻,新人就出来敬茶了。

红枣看谢允青的媳妇姜氏天生一张古典鹅蛋脸,面容白皙,眉目如画,和谢允青站在一处称得上是郎才女貌,不觉心说:这姜家女孩儿倒是生的漂亮,不怪能护持姜家家业百年而不倒!

姜氏在给老太爷、谢大老爷、吕氏、公婆、两个叔叔婶婶、两个小姑和三个小叔敬过茶后终于走到了红枣面前。

“大伯大妈都在京师官任上,并不在家。”谢允青告诉姜氏:“咱们家现管事的是尚兄弟和尚弟妹。”

姜氏在娘家没少听她娘提及红枣——雉水城原就数谢子安有钱有势,而谢尚又是长子嫡孙。若不是上层妇人们都知道谢子安眼高于顶,特别难搞,这家有适龄女儿的人家,谁不想招谢尚做女婿?

结果谁都没想谢子安这回会替儿子娶个庄户。

笑话传来,女人们在嘲谢子安眼瞎的同时却也不免艳羡红枣的好命——别的不说,只万两聘礼万两嫁妆这一条就足以酸倒所有人。

姜氏当时已经和谢允青订了亲,聘礼只得三千两。她娘每每想到女儿将来处处要被一个庄户丫头压一头,自是比常人又酸了三分。

偏红枣进门没三年,谢子安一房人就好事连连——先是谢子安中举、中进士,然后官运亨通一路顺风顺水的做了翰林,接着云氏老蚌生珠,十几年没动静的肚子忽刺刺生了一个谢奕。

姜氏娘见状就更为女儿担忧了——将心比心,她若得这样一个旺家的儿媳妇、孙媳妇,必是当菩萨一般的供着。

眼见红枣迅速的在谢家站稳脚跟,接管了管家大权,女儿再争不过,姜氏娘就只能寄希望于女儿进门后能立生个长孙来撑腰——不然她女儿做为大嫂子,不得管家权,再若不能生,可要如何立足服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