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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可证,我喜欢你(42)+番外

显然可证,我喜欢你。

一个不大合格的数学老师”

林渊默念几遍这段话,撑着额头,自嘲一笑,人年纪越长,似乎越不懂得如何恰如其分表达心中所想。

思来想去,还是选了最符合自己身份,也最为直接干脆的法子。能把教师寄语写成情书,他也是奇怪。

只愿不会惊到她。

不过,得约个时间把这张纸先送出去先。林渊拿起手机,找到通讯簿里的“小荷花”,拨打出去。

可林渊并没有等来小姑娘的声音。

他试了好几次,都是关机。

心一紧,林渊上Q.Q找她,周菡萏的号是下线状态。紧接着,他留意到她的签名栏,那是一段乱七八糟的广告文字和网址字符。

林渊点进她空间,状态栏被虚假兼职信息充溢着。

最后一条属于原号主的状态,停留在谢师宴前一晚:

“祈祷今天可以睡着,做个香香甜甜的美梦。”

——

不多久,开学了。

那个学习小组再无动静,像蓬勃盛夏终会走向冬日清寂。

得知周菡萏去了复旦,林渊虽有怅然,但仍理解祝福她的选择。

他想向齐嘉佳打探周菡萏近况,可又怕给她徒增困扰,她初入高级学府,忙着融入,忙着适应,还无暇顾及儿女私情。

九月中旬,林渊忍耐未果,只能去群里故作随意道:很久不见你们在群里说话了。

齐嘉佳回得很快:因为我们都上大学了啊。

一句话,似钝击。林渊怔然失语,胸中微涩,但还是往下问道:你们去了不同学校,还有联系吗?

齐嘉佳:周菡萏?

林渊:嗯。

齐嘉佳回了个奸笑表情:她忙着跟社团学长眉来眼去,哪有空理我啊。

林渊了然勾唇,附和了她玩笑话两句,不再多言。也是,是他失约在先,他怎可生怨。

——

周菡萏的确被盗号了。

申诉问题她几乎忘光了,她心急如焚地尝试着各种有可能的答案、有希望的办法,只因为林老师还在上面,等来的结果,也是一次次的审核失败、密码错误。

她突然绝望到极点,她甚至自暴自弃地想,这或许是上天旨意,想趁此机会,割断他们师生间的所有交集。

八月初,周菡萏跟着母亲去了上海。

成绩出来后,失去林老师回音的她,心灰意冷,在长辈的建议撺掇下,鬼使神差填报了复旦大学。

提前过来也无他由,打算先在上海亲戚家住一阵,熟悉周边环境。

出发前,周菡萏把跟着通知书寄来的SIM卡插/进新手机,老卡被她丢在了家里抽屉。

月底,周菡萏去复旦报道。

新生如蚂蚁,密密麻麻挤在同一片晃眼的白光下,学长学姐比头顶的艳阳天还热情。

她的室友来自五湖四海,有着不同的个性。

刚入学,大家带着挥霍不完的新鲜劲,除了军训回来会抱怨两句,其余时间都在好奇而愉快地张望探索这间神秘庞大的“新基地”。

晚上她们就开卧谈会,聊着高中往事。

偶尔也会谈及老师,能进这间院校的学生,多是曾经班里的佼佼者,深得老师赏识和器重。

周菡萏缄默不语,听着她们谈论老师的那些好,似乎和林老师待她的那些“好”,并无多大差别。

也许林老师只是欣赏学生,善待学生,而她却浮想联翩,逾矩越界,对他产生了过多期待,超出伦理道德的非分之想。

说到底,还是她的错。

他把线画在那了,她却跃跃欲试要跨过去,难怪逼得林老师掉头就走,渐行渐远。

原来如此。

大一上学期,周菡萏也进了学生会,参加各种社团,她结识了不少新朋友,也有男生同她搭讪表白,可不知怎的,她总是不由自主地在心里把他们和林老师比较。

她也绝望发现,再没人如林老师那般好。

她再也遇不到比林老师更好的男人了。

一学期,周菡萏看似享受和融入,实际心底郁郁寡欢,如果还有林老师联系方式就好了,她还能像朋友一样和他分享自己在大学的趣闻轶事,也许他听了之后还能笑一下,再和她说几句他学生时代的事情,那样该多好。

其实也不是忘了林老师的手机和Q.Q,相反,她记得滚瓜烂熟。

可她不敢再存,也不敢再加。

她不敢再打扰他。

未毕业的时候,她曾无比渴望不再是他学生的那一天;

现如今,她却做梦都想着时空倒转,回到过去。

这样的话,她还可以像蜗牛那般躲在身份的伪装壳下,再顺理成章小心翼翼地探头,接触到他。

林老师一定还在教书吧,

一定还有很多女生仰慕他,

也许他已经有了漂亮登对,和他一样优秀从容的女友,

他打算组建家庭,生儿育女,

最后过上平安幸福的生活……

真是这样就好了,他应当一生顺遂,周菡萏却越想象越难过,躲在被子里悄无声息地淌眼泪。

她可真想他啊。

她还是那么喜欢她的老师,哪怕人事已非,岁月变幻。

——

大一上学期的寒假,周菡萏拖着行李回了宁市。

大年初八,齐嘉佳打电话约她聚餐,说还有十来个高中同学,有男有女。

大家并无多少变化,再见面仍是熟练的融洽,周菡萏一向话少,多数时候都在听他们眉飞色舞地描述大学琐事。

席间,齐嘉佳和吴恙旁若无人地秀恩爱,惹得几匹“孤狼”作呕连连。

吃过饭,班长提议去唱歌,于是找了家附近的KTV,坐到包厢里,几个同学迅速抢占点歌屏。

服务生送来了缤纷的果盘和各色茶饮。

周菡萏坐在沙发上,叉了块草莓,慢慢嚼着,听他们唱。

到第三首歌时,班长突然打着电话走出去。

再回来时,他一脸神秘,半掩着门板,高声说:“你们猜猜我把谁请来了!”

大家疑惑望向门口。

下一秒,班长如拆封惊喜大礼般哐一下拉开门。

一道瘦长影子立在那儿,面容在漫入的光线中,逐渐明晰。

看清来人后,包厢里的尖叫,几乎要掀翻屋顶。

几个过度兴奋的同学迎上去,众星拱月把他拥过来。

周菡萏纹丝未动,只怔忪望向门口,在他视线将来时,她迅速低头,端起玻璃杯,抿了口水,然后再放回去,想了想,又拿起来,再放下。

不知所措。

心如乱麻。

没有更确切的词能形容她当下感受。

她没想过还能再见到他,此情此景下。

“林老师,坐这吧。”

“林老师,好想你啊。”

“林老师,你怎么还这么帅啊!”

……

……

同学们挨个站起来,一面调侃逗贫,一面礼貌地给他让座。

他嗓音有笑,一如既往:“你们别客气,我随便找个地方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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