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反派被迫深有苦衷[快穿](543)+番外

但是当以利亚真正伤痕累累地躺在这里,他抬头扫来一眼,望凝青便知道自己想错了。

那双本该如晴空般高阔的眼眸涂满了晦涩的云翳,他的金发依旧如初阳般璀璨,但垂眸时的神情却仿佛隔着无数苦难横亘而出的距离。

他不是无忧无虑的小王子,而是死在十字架上的牧羊人,是散尽了一身黄金与宝石、捧着一颗铅心熬过寒冬的快乐王子。

“真有趣。”望凝青捧着他的脸,额头抵住他的额,“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才有了这样一双美丽的眼睛。”

大公女的咬文嚼字显得文雅而又诗意,然而以利亚并没有听懂她话中潜藏的深意,只是抗拒地拧眉,试图拉开彼此的距离。

然而以利亚手脚一动,锁链的铮铮之声便不绝于耳,他猛然低头,这才发现自己并不是躺在地上,而是躺在一个宛如礼盒般的水晶棺材里。

不知道是谁的恶趣味,让侍从给以利亚上好了药、缠上了绷带,换了一身飘逸而又充满垂坠感的希腊服饰,还在棺材礼盒里塞满了钻石白玫瑰。

白玫瑰的话语是纯洁、天真以及“我足以与你相配”。

将深庭的恶之花与上帝的牧羊人放在一起,说两人“般配”,不管是对蜜莉恩还是对以利亚而言,这都是堪称尖锐的讽刺与挑衅。

“斯蒂恩也就只会耍这些恶心人的小伎俩了。”望凝青冷笑,靠得近了,她甚至能闻到以利亚身上靡丽颓丧的香水味。

她这一世对气味极其敏感,忍不住挑了挑眉。她不顾以利亚的抗拒,拉开他身上几近透明的白色薄纱,青年玉石般完美的躯体便展露在她的眼前。

在屋内燃烧的火炉那堪称明亮的光照下,正处于少年与青年过渡期的神子躺在白玫瑰的花丛里,肌理均匀的肢体与线条分明的轮廓都昭显着无言的性张力。

哪怕他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尚未愈合的伤痕,有些还未结痂的伤口甚至渗出了血迹,但伤疤放在他的身上,也自有一番残虐的美丽。

然而,望凝青大抵是无心欣赏这种美的,她只注意到以利亚的肌肤呈现出一种油润的光泽感,明显是被精心地“护理”过。

这种“护理”基本贵族都会做,不分男女。毕竟在身上涂抹精油可以舒缓神经肌肉的同时达到护肤的目的。

但以利亚身上有伤还被这么“护理”,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不要让那些伤疤扫了自家公女殿下的兴趣,尽可能让神的羔羊看上去美味可口好下嘴而已。

出于这个目的以及负责送礼的斯蒂恩的“好意”,精油自然也掺杂了一点“助兴”的东西。

望凝青一手托腮,看着被下了药因此手脚无力没法推开她的教廷神子,出于想要完善“蜜莉恩”性格的心情,语气平静地道:“你……了吗?”

火炉内的木柴恰好在此时爆出了“噼啪”一声响,宛如天使般俊美的青年抬起头,眼里冷冷的:“什么?”

“我问你了吗?”望凝青从白玫瑰的花丛里抽出了一个精致的水晶瓶,里面翻倒了一半的蔷薇色液体散发着甜腻的香气,“你不会以为是屋内烧了火才热吧?”

“……”

“…………”

“………………”

当天夜里,望凝青的房间炸了,破碎了一地的水晶棺材以及飞散得到处都是白玫瑰,甜腻的催情香几乎溢满了房间了每一个角落。

“天啊,公女殿下居然、居然玩得这么激烈!”负责打扫卫生的侍女差点没晕死过去。

“明天瓦奥莱特公爵就要来访了啊,殿下到底怎么想的?”侍女长私底下心肌梗塞,面上却还要平静地处理善后之事。

第二天一早便踏出房间的公女殿下穿着皱巴巴的裙子,衣服湿了大半,那难得狼狈的模样看得米舍里的下人们噤若寒蝉,不敢吭声。

“给我把这硬骨头的山羊丢到黑屋里!”望凝青微微拔高了音量,但哪怕“气急败坏”,她也没说一句脏话,“只给他面包和水,其他的什么都不给他!”

公女殿下说完便忍怒梳理了头发,提着裙子离开了房间,徒留侍女们心惊胆战地看着满地狼藉,胡乱思考昨夜发生的靡丽情景。

黑屋是米舍里宫殿用来惩罚下人的禁闭室,那里阴冷潮湿,没有窗户与天井,听不见任何声音,哪怕白天也没有丝毫的光明。

在这间阴森的古堡里,在黑屋里待一晚是比挨打更可怕的事情。

然而一晚上都在努力把气运之子摁进水里的望凝青却很清楚,黑屋其实称得上城堡里最安全的地方,因为黑屋里刻有缄默法阵,能隔绝噩梦与密语的侵袭。

在这座古堡,最危险的永远不是黑暗与寒冷,而是那无孔不入、随时都能将人逼入疯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