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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匣[刑侦](393)

作者: 初禾二/初禾 阅读记录

“归永堂”在丰市出现后,千宝进去谋了个职位,但似乎是个虚名,但“归永堂”搭着千宝的关系在岛上迅速发展,组织从“归永堂”得到提成,千宝说这是为后续发展做准备。

黄易问:“什么后续发展?”

阿雄低下头,犹豫片刻才说:“我们以前只制药,现在已经开始制,制造致幻剂。”

搜查队员在巢穴中找到许多制成的和半成品药物,而在一个看上去较新的车间,发现制毒的相关用品和材料。

阿雄说,这件事在内部引发了很大的动静,大家起初都不敢。在他们的意识里,制造假药不是什么重大的犯罪,大家都是为了养家糊口,就算被抓,也判不了多少年。

但是制毒就不同了,国家年年都在普及常识,一旦做了,这就是要命的事。

但千宝说,他们制的不算毒,而是精神药物,两者有区别,致幻剂就是另类药物。而且他们这次接的是境外的单子,渠道供应完全不用他们操心,配方也是现成,只管生产,到时候有人会在丰市接应。千宝还给大家算了笔账,生产精神药物的利润比制造假药高十倍。

一听钱这么多,部分反对的当场表示愿意干,之后,一些一直犹豫的也逐渐加入。有人实在不愿意,他们也不强迫,反正制药才是主业,暂时还不需要这么多人生产精神药物。

在海边袭击翁苛求的也是阿雄。他负责观察来到岛上的旅客,婚礼那天,他看见翁苛求独自离开浓海酒店,不知道在海边找什么,他叫上兄弟跟随,翁苛求越走离西街越远,在往前,就要到巢穴的上方了。

他们担心翁苛求发现什么,一拥而上将翁苛求击倒,关在仓库中。但他们以为翁苛求只是普通旅客,没想到他是误打误撞的警察。

市局,肖乙顺显露出恰如其分的从容和惊讶,否认自己和“归永堂”与制造假药有关。他两鬓有些白发,身穿衬衣和西裤,比较儒雅。

“千宝的确是我的员工,但是他在丰潮岛上做的事我并不知情,他是因为推广我司的业务去岛上,前几天联系我说因为命案,船全部停下了,不能回来。此后我们就再无联系。员工发生这种事我很抱歉和遗憾,我也会代表公司深刻检讨。但不能因为他是‘归永堂’的人,就认为‘归永堂’就是犯罪组织吧?”

肖乙顺的说辞滴水不漏,市局正在调查“归永堂”的资金往来和各项通讯,如果找不到肖乙顺和制造假药的直接联系,四十八小时之后,就必须释放他。

凌猎没参与审讯,盯着监控中油盐不进的千宝,磨了磨牙,“这人就是肖乙顺养的一条狗,忠心、愚蠢,肖乙顺早就做好了把他推出来顶锅的准备。”

季沉蛟食指抵着下唇,眉心锁得很紧,“没有一个人承认杀死吕东越。我们以前怀疑翁苛求是跟踪吕东越,目击吕东越被杀,才失踪。但这好像是两件事。”

凌猎:“做这两件事的是同一帮人。”

季沉蛟把阿雄的审问录像往回拉,停在某个时间点。阿雄说,因为千宝要扩展业务,工人们反对,最后仍有人不愿意。

“这些人不怕生产假药,但怕碰毒,而且多年生活在上线的阴影中,早就想摆脱这种生活。”季沉蛟:“可他们无法靠自己摆脱,他们不确定上线力量有多大,单纯的报警可能连一个水花都冒不出。所以他们打算在丰潮岛最受关注的时候,制造一起大案子。”

凌猎拿过工人名单,坚称没有参与生产精神药物的有四人。凌猎勾画一下,“所以杀害吕东越的凶手就在这之中。”

稍微出乎意料的事,那位东街小餐馆的老板娘也在其中。

“对,是我们。”当凌猎坐在面前时,老板娘在片刻的沉默后,承认了罪行。

她是被丈夫拉入这条有去无回的路。当年丈夫为了赚快钱,成为千宝的第一批工人,背着她和家里的长辈制造假药。后来她发现丈夫经常往家里塞钱,逼问之下,才知道丈夫干了什么。

丈夫两眼放光地告诉她这事有多赚,他们立即就能致富。她被说动,也成了制药工人。但是几年下来,她目睹想要逃离的工人被当做“药人”杀害,她越来越害怕,既害怕有朝一日会坐牢吃枪子,又害怕自己一家也被组织杀害。

原本浑浑噩噩的日子一年年也就这么过去了,今年几个管事的忽然说要制毒,这还得了?千宝骗他们说生产的只是精神药物,但她查过了,那就是毒!

她和丈夫对生产很抵触,千宝也没让他们立即参与,但是她每天都更加焦虑,现在不逼他们参与,那以后呢?单子更多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