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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匣[刑侦](377)

作者: 初禾二/初禾 阅读记录

她不在意钱,不在意因此耗费的时间,甚至不惜搭上前途,一定要接近尹东越,这让凌猎想到一个人:沈维。

这个美丽又充满脆弱感的女人,也抱着和沈维一样的仇恨和悲伤吗?

黄名市“前线”,虽然查到不少吕东越的家庭、成长情况,但还是不能解释他被谁盯上,或者因为犯过什么事离开黄名市。

而失踪的刑警翁苛求的行为亦无法解释。

他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母亲是刑警,多年前殉职,他继承母亲的事业,一路都非常优秀,手上没有未侦破的案子,吕东越、吕家和他牺牲的母亲毫无关联。

凌猎起初让队员们查黄名市的悬案陈案,这是个工程量堪称浩大的活,黄名市刑侦支队队长台禄记挂翁苛求,还专门加派人手帮忙检索。但暂时也没有找到可能与吕东越、翁苛求有关的案子。

时间拖得越长,台禄就越是不安,凌猎没给他打电话,他自己就打来了,问翁苛求的消息。

人没找到,凌猎和台禄聊起别的事,“翁苛求是追着吕东越到丰潮岛,你回忆一下,翁苛求在自己的案子之外,是不是提过别的案子?”

台禄早就脱离一线了,想了很久,“我们市以前出过好几次伤害农民工致死的案子,他好像提过,但是那些案子都侦破了啊。”

农民工?凌猎立马想到吕东越给学校民工送热水这一不符合逻辑的行为。这两个看似半点关系都没有的人似乎终于有了一丝联系。

凌猎:“具体是什么案子?抓到凶手了?”

台禄说,这是五年多以前的事了。黄名市发展很慢,那几年有一大块旧城要改造,需要的工人很多,本地没有这么多工人,于是只能从外地乡下找。

这些工人素质参差不齐,好人虽然占大多数,但偷东西、欺负妇女儿童的耗子屎坏了一锅汤。市民一度对民工极其反感,还爆发过治安冲突,有的民工被当场打进医院,有的暗地里被使阴招。

聚众打架的好抓,治安队把肇事双方都控制起来,其实在处理上根本没有偏向任何乙方。然而市民们不信,总觉得警方偏袒民工,胳膊肘往外拐。

那之后,人们仇视民工的情绪就更加激昂,连续发生了七起民工遇害案,被伤害的案子更多。市局当时还成立了专案组,发现是有人故意利用市民的情绪作案,凶手共有四人,已经全部抓获,他们承认作案事实,案件告破。此后,黄名市没有再发生类似案子。

凌猎问:“翁苛求为什么对这案子感兴趣?”

台禄说:“小翁当时还年轻,没有进到专案组,很多细节不了解,好像觉得案子还没有查清楚,犯罪的不止我们抓的人。但确实没有新的证据来佐证他的话。他难道一直还在暗中调查?”

凌猎又问:“这些命案里,有没有一起发生在黄名工程学院?”

台禄索性找到搭档一起回忆,“命案没有,但黄名工程当时改造校园,出过民工被打伤的案子,我记得这案子和系列案没有关系?”

搭档说:“是这样,当时民工和市民的冲突闹得沸沸扬扬,工程派出所接到报警说又发生了一起,但是调查之后说是民工自己内部矛盾,校方后来也介入了,该住院住院该赔赔,当事人也愿意和解,就没有并到系列案里来。”

一起不起眼的打斗纠纷,但凌猎觉得关键或许就在这里,“我有个想法,你们再去黄名工程查一下这个案子,不要只听校方怎么说,最好找到打人和被打的民工。”

台禄惊讶,“这……”

凌猎说:“翁苛求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案子才下落不明。”

台禄:“我立即查!我亲自查!”

另一边,季沉蛟经过一系列手续,从运营商处取得了翁苛求的通讯及小部分上网记录——更多的由于没有找到手机而无法取得。

从这些信息可知,翁苛求是个私人生活非常简单的人,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工作上,他似乎在收集当年一系列民工案的信息,与其中的一些被害人家庭、凶手家庭有过联系。

他从今年五月开始密集关注丰市、金橡树。金橡树开始在网上做“阴间”婚礼的营销后,他像水军一样发过言,说自己对这活动感兴趣,一定会去。

台禄说翁苛求不想休假,是自己逼翁苛求休假,但这很可能只是他的想当然,翁苛求早就计划休这个长假——不是为了放松、玩,而是去追踪一个原本不用自己追踪的嫌疑人。

“那线索就很清晰了,翁苛求没有参与当年的民工案,却认为案子没有了结,还有其他凶手存在,经过多年调查,吕东越是他锁定的人。”凌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