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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匣[刑侦](223)

作者: 初禾二/初禾 阅读记录

直到看到手机里凌猎发来的消息:夏诚实小少爷,早午饭在桌上,自己热一下,药别忘。

“……”

季沉蛟用冷水洗脸,冰凉的触觉冲击着神经。原来不是梦,阿豆真的是凌猎。他与他的这位“嫌疑人”房客,居然还有这样的童年经历。

下午,季沉蛟就回到重案队了。梁问弦像个操心的老父亲,问了他好几次还难不难受,听见他咳嗽就投来担心的目光,搞得他想打喷嚏也只能忍着,憋坏了。

沈栖现在有两项任务,一是追踪徐嘉嘉,二是查“浮光”。后者可以暂缓,而前者进行得也很艰难。

可以确定的是,徐嘉嘉没有使用过网络支付,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里时背着一个看起来并未装太多东西的黑色双肩包,在东城区一个路口等红绿灯。

两天之后,席晚从黎云市传回消息——在季诺城供述的埋尸地点找到了白骨,经初步勘察,自从埋下后,就没有被转移过。

要确认白骨是不是徐银月,得对白骨进行DNA提取,并和徐嘉嘉留在租房里的DNA检材做比对。

重案队公开了发现白骨的消息,寄希望于徐嘉嘉看到后会出现。但是他仍旧像是彻底消失了一样,踪迹全无。

重案队在下班前开了个会,接下来的任务仍然是围绕徐嘉嘉做侦查。季沉蛟最后一个走,回家路上经过社区菜市场,忽然想到凌猎。

他的感冒已经好了,但感冒那天和凌猎说开的事就像感冒的余韵,他们之间有什么东西改变了。一想到凌猎就是那个瘦瘦小小的阿豆,他就没办法像以前那样看待凌猎,明明因为小时候的这段际遇拉近了距离,但相处起来,距离却好像更远了些。

他原本经常呛凌猎,还热衷看凌猎倒霉吃瘪,从中汲取快乐,他那点从小控制得很好的恶劣,似乎在凌猎面前就不用掩饰。但现在他跟凌猎说话之前都会思考一下,刺人的话暂且收一收。

今天凌猎没来市局,不知道干嘛去了。说起来凌猎也算半个重案队的成员,但重案队的纪律约束不了凌猎,人一开口就是“我又没工资”,气人得很。

季沉蛟在菜市场门口站了会儿,想起还没吃晚饭。没凌猎之前,他的晚饭几乎都是减脂营养餐,现在想着那些白水煮菜简直没一丁点胃口,去菜市场里逛了一圈,出来时手里就提着一口袋花蛤和带子。

他不会弄,但家里有人会。他也没有吃白食,买的是两人份还多,够凌猎吃大头。

回到家,凌猎居然不在。季沉蛟有种兴致勃勃赴宴,大厨却休假了的挫败感。他拿出手机,找到凌猎的对话框,打了一行字又删掉。叫人回来做饭这种事,好像过分了点。算了。

季沉蛟把花蛤和带子稀里哗啦倒进不锈钢盆里,按照网上的方子泡盐水,让它们把沙子给吐出来。

倒了好几盆水,沙子似乎终于吐干净了,到可以炒的一步,季沉蛟却停手了。

也不是不能炒,大油大火,用葱蒜一呛,只要大着胆子放作料,怎么都不会太难吃。

但季沉蛟就是不想进行这一步,宁可饿着也要等凌猎回来,不然这一盆花蛤带子就算是白活了。

九点多,门锁传来转动的声响,狗一样摊在沙发上的季沉蛟飞快坐起来——以前他很少这样摊着,累了去床上睡,不累要么工作要么看点什么充电,也就是和凌猎长时间共处一个屋檐下,被凌猎那没骨头的狗姿势传染了。

凌猎哼着歌进屋,从玄关探出半个身子,“夏诚实,晚上好。”

季沉蛟:“……”

也是从那个坦白局开始,凌猎对他的称呼变了,要么直呼夏诚实,要么叫小蛇。原因是他们同年,但他比凌猎小。

年份其实没个准,但凌猎坚信自己是比较大的一个。

夏诚实也太土了,他抗议,凌猎反手一个小少爷,酸得掉牙齿。他只得随凌猎开心,爱叫什么叫什么。好在凌猎看着不靠谱,基本的分寸还是有,不会当着别人面瞎叫。

凌猎走进厨房,“哟,养花蛤呢这是?”

季沉蛟不好直接说,于是问:“你吃饭了没?”没吃把这些炒了,我们一起吃。

凌猎却是个话题终结者,摸摸胃,“刚在楼下吃了牛肉面。”

“……”

凌猎回自己卧室,居然关上门不出来了。

季沉蛟在客厅和厨房来回转了两圈,越转越饿,他等凌猎等了一个多小时,就这结果?

几次来到客卧门口,季沉蛟的手都没敲下去,甚至自暴自弃地想要不下楼也吃个牛肉面算了。但回到厨房一看,又替那一盆花蛤带子不值。

凌猎窝在懒人沙发上玩switch,手机震了震。他还没看是谁,脸上就露出知晓一切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