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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匣[刑侦](199)

作者: 初禾二/初禾 阅读记录

徐银月的儿子叫徐嘉嘉,薛母不知道那是谁的种,问徐银月,她也不肯说。

有一天,徐银月却突然神色慌张地找到薛母,“姐姐,有件事你一定要帮我!”

薛母被她的神情吓到了,连忙问是什么事。

徐银月将薛母带到自己家中,锁门、拉上所有窗帘,将卧室的门也轻轻关上——三岁的徐嘉嘉正在里面睡觉。

薛母胆子很小,一见这阵仗就慌张起来,“到底怎么了?我去叫你姐夫来!”

“不!姐姐,不要告诉任何人!”徐银月眼睛红得几乎淌出血来,“姐,我被人侵犯了。”

薛母耳边嗡的一声,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别说是在那个年代,就是现在,这也是加诸在女性身上,不可饶恕的犯罪。

她缓了许久,这才哑着嗓音问:“是,是谁?给姐说,咱们去找社区,找派出所!”

徐银月咬牙切齿,“是康万滨。”

薛母耳膜又是一响,“康家?”说完,她跌坐在沙发上,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就是个笑话。

那是康家,她们怎么敢和康家作对呢?

徐银月抹掉眼泪,反倒安慰起薛母来,“姐姐,我不是想让你帮我做主,这事我就当吃哑巴亏,除了你,我不会再告诉谁。”

那时,薛母心中涌起一个愤然又自私的念头——那你为什么非得告诉我呢?

知道没有办法改变的事,不如不知道!

“姐姐,康万滨盯上我了,他不是一般的康家人,是康君临最小的儿子。”徐银月镇定下来,冷静地述说自己的遭遇。

康万滨似乎没有参与家族的那些非法勾当,在家中也显得格格不入。家里给他派活,他领到在水产品市场巡场的活,但存在感很低。

从三个月前开始,徐银月就发现有一道视线总是粘在自己身上,后来知道是康万滨。

他起初只是远远看着,看了一个多月,开始跟踪徐银月。徐银月当然害怕,但对方是康家人,她不敢向其他人求助。

上周,康万滨以收清洁费为由,将徐银月连哄带拐骗到自己的住所,并实施了侵犯。威胁徐银月不准告诉任何人,否则就杀了徐嘉嘉。

“康万滨小小年纪,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渣。姐姐,我不可惜我的身子,但我担心万一有一天我死在他手上,请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嘉嘉!”

薛母和徐银月抱头痛哭,说不会有那一天。

徐银月又道:“姐,万一康万滨对我和嘉嘉一起下了毒手,请你,请你在合适的时候,将这一切告诉警察。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薛母应下了,但不管是她还是徐银月都知道,如果真到了那时候,她不可能立即说出真相,因为她也害怕!

一年多后,徐银月和徐嘉嘉真的失踪了。而在这之前,薛母和徐银月已经因为那不可被揭开的秘密而渐行渐远。

当县局向薛母打听徐银月的情况时,她沉默了。并且给自己的退缩和懦弱找到借口——康万滨在国外,怎么可能伤害徐银月母子?一定是搞错了,她们失踪有别的原因。

数年之后,康家在除恶行动中覆灭,警方统一调查康家犯下的罪行,徐银月失踪案再次被翻出来。薛母起初想,徐银月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这就是她们说好的“合适的时候”。

然而当她正要迈出检举康万滨的一步,却在电视上看到那张陌生的脸,字幕写着“康万滨”。康家没了,但“干净”的康万滨协助警方有功,已是有头有脸的正直企业家。

薛母木然地关掉电视,打算将秘密带入坟墓。

而此时,她看着短视频里人们热议的“泥鳅西施”,终于眼泪婆娑地想起自己的姐妹。

“对不起。”她哽咽着道歉,不是向席晚,而是向徐银月,“我说得晚了,我是个懦弱的人。”

席晚拍抚着她的背,温声安抚,“阿姨,保护家庭的人并不懦弱。谢谢您说出来,接下来的就交给我们吧。”

季沉蛟听完整个问询过程,沉默地点着手指。

季诺城和薛母的证词都指向康家,薛母更是明确提到康万滨。他们当时不说,现在才说也有一致性,那就是畏惧康家。

但是季沉蛟越想,越感到有一种矛盾感。

根据薛母所说,徐银月被康万滨强迫时,康万滨才十八岁,徐嘉嘉三岁多。怀孕加上生产,徐银月刚怀徐嘉嘉时,康万滨才十四岁。

季诺城看见那个康家人时是高考结束时,季诺城十八岁,康万滨是个小孩,这也侧面证明那人不是康万滨。

让徐银月生孩子的可能是康家人,却不是康万滨。那康万滨得知徐银月的孩子可能和自己有血缘关系时,应该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