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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非/一骑踏雪风惊竹(24)

几个“刺客”昨夜进入后扰乱一番不知从何处离开了,皇帝平安无事,可仔细清点后发现太医房和宫库中少了一些东西。为数不多,却都是堪称镇库之宝偶的药材。太医们个个着急得焦头烂额,他们向来将这些药物当做性命攸关的宝贝,恨不得掖着藏着永不面世,哪知道就这么没了,两个老医正当场昏了过去。

现如今,踪迹全无,积雪上连个脚印都不见,只留下宫墙上一内一外统共四枚匕首稳固地插入墙体。由于高度和角度俱是刁钻无比,士兵只能攀梯或绳吊接近它们,然而拔之不出,至今死死地嵌入其中。

淮中府尹和御侍丞相顾无言,几个从兵部借来的侍军聚在一边讨论江湖血煞榜的前十或有可能做到。

对于嫌犯是谁,几人各有说法,有的认为是天榜杀手里的鳄鱼钳子邹劳桑,因他双手皆可钳断人骨,端的是力大无比;有的认为是血煞榜上有名的十字郎将周贯,因他擅使飞刀,一双眼睛毒辣得很,简直已经达到庖丁解牛的地步;等等。几方争执不下,最后不知怎的,话题就慢慢转走了。开始谈论起哪家未嫁的闺女素有贤名,哪家的妻妾善妒。

徐灿站在一边不插嘴,他浑身酸痛头疼欲裂,早上起来时简直以为自己骨架被拆了。依稀记得自己是被灌了酒。

身上是不舒服,可今日心情居然大好。

他今日醒来也才是清晨,身上暖呼呼的盖着被子,可是身下所触却很是坚硬,明显就是卧房里才会用的火炼百淬砖地面。

徐府几个主要的房间都设有地龙,其原理与火炕差不多。火炕热的是炕头,地龙热的则是整间屋子的地面。烧柴处就在屋后,火膛直通房屋地底。因为膛口形状特殊,走风也就固定了将热力往里送。徐灿在地上睡了一夜,也没觉得凉。正想着是哪个人那么大胆让他睡地上,就看见自己上方探出半张脸来,是他的凝菲妹子。

徐灿心底刚聚起一些怒气,就见这个还保留了些稚气的小妻子委屈地皱起一张小脸,说他昨夜做到一半自己滚下床去了,还说他进来时到处乱撞的,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他仔细回忆,最后方记起昨夜确实是有浑身欲火澎湃的时候,神智不清中不清楚上了哪个妻子的床。看到她一副不甘不愿的样子,把什么气恼都忘记了。

徐灿想起今早她一脸担忧地问他是否着凉,心里就是一暖,她把能盖上身的几乎都给了他,只给自己留了一条薄薄的被子,卷在里面瑟瑟发抖,等招大夫来时才知道她一夜着风又不好了。

大夫走前再度严肃地嘱咐春末之前不能行房,徐灿想起的确是曾被如此嘱咐过的,暗道自己唐突,幸好自己做到一半滚下床去了,不然今日酒醒定是悔之莫及。

江凝菲死前和徐灿许久都不曾亲密了,宁非打定了主意做戏到底,等室内只有她和徐灿就一脸责怪和意犹未尽地瞪他。窘得徐灿连连安抚道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后来宁非关心地让徐灿脱衣服检查撞到哪里了,结果发现身上青了几块。好在徐灿皮糙肉厚的,这些淤青很快就能消散。但腰上那块撞伤不知道是撞到了哪里,居然很像一个脚印的形状,把他的青梅竹马笑得前仰后合不可自已。

【马善被人骑,人贱被天收】

徐灿出府前还一直想着,她那样子真是可爱啊。

旁边几个侍军谈着谈着就讲到驭妻之术,一个问道:“我觉得有一件事有些奇怪,我家那个三房妾,最近是越来越百依百顺了,以前刚纳入门时都不见这样的。你们倒是说说女人突然间变得很温柔那是咋回事?”

另一个就笑:“你说实话,是不是准备纳第四房妾了?”

那人回答:“早纳了,现在都准备第五房了,看上东街张家的小女儿。”

“这不就结了,她这是怕失宠,你行啊,东街张家的小女儿长得那叫一个水灵……”

徐灿听了摇头不已,朝中人连纳妾多少都拿来攀比炫耀,委实是风气败坏。况且妻妾也不是数量越多越好,男人的身体就那么一个,宝刀用来用去也是会老的,所以要早做保养才是长久之计,像他家里,一个银林公主一个青梅竹马已是够用了,三个人恩恩爱爱和和美美,他们纳再多房妾都比不上这个。

又听一个侍军说道:“男人如宝剑,女人似剑鞘。宝剑是用的,剑鞘是看的。宝剑一把就足够,但是剑鞘可以换很多个,越是光鲜就越好,你为她们多买锦绣阁的绣裳、如意坊的钗环,终归还是为了配得起你身上这把‘宝剑’啊。”

说罢一群人都觉得此言甚是有理,一阵抚掌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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