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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非/一骑踏雪风惊竹(139)

他和宁非表白之后,弄不明白两人算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就过上类似老夫老妻的生活,宁非虽然在行动上表示出接受他,但是语言上一直暧昧不清,甚少甜言蜜语。

苏希洵和宁非都是没谈过正常恋爱的初哥初姐,思想又大异于常人,出现这种情况并不奇怪。可是现在宁非说的话似乎有点甜言蜜语的味道?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苏希洵没等理明白了话里的意思,当即接口:“当然是多花时间在我身上。”说完停顿会儿还补充道,“越多越好!”

“你现在想不想回岳上京,好好给你那些异母兄长们些颜色瞧瞧?想不想回去迫你父亲把那些姨娘们全部都休了?”

苏希洵的家世在整个山岳国都是有名的,但正因为是望族,他的母亲才会遭遇不幸。

苏希洵想了想,摇头道:“我在这里生活得好好的,巴不得不用见那些人的恶心嘴脸。”他说到此处若有所觉,隐约明白了宁非的意思。

“你以前是不是也曾经想要狠狠报复他们一番?”

苏希洵想着,的确是这样,但是随着年岁渐长,山寨渐渐上了轨道,过去的事也渐渐地不再放在心上。人生短短数十载,幸福的时光何其短暂,他犯不着为那些人耗费时间耗费生命去对待。

“我是这么想的,做什么事情总得有个计较,什么事是值得耗费精力去做的,什么事是不值得花费心思的,自己都要有个底。”宁非很自然地靠在苏希洵身侧,一只手搭在他腿上,“我现在觉得徐灿夫妇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如果再被他们欺负上头,那我自然会狠狠反击。可是如果仅仅是为了过去的恩怨而拿他们来寻开心,根本不值得。看见他们一次就生气一次,喝一瓮子鸡汤都补不过来,何必去自寻烦恼,把她随便塞哪个角落去长木耳就好了。”

苏希洵听到此处,想到叶云清衣服长木耳的典故,不由失笑。宁非的手软软地搭在他腿上,不上不下的,撩拨得他心里难受,为了维持他翩翩君子的形象,只好转移注意力地继续找话题:“徐灿现在是找上咱山寨来了,算不算是‘欺负上头’?你舍得狠狠反击吗?”

“我现在拿徐家箭法来帮你练匪,你说算不算狠狠反击。徐灿要是知道,气都被气死了,说不定还会骂我是妖妇,懊悔当初没有把我杖毙在徐府里面……啊!以彼之技还施彼身,我都觉得自己已经够损了,你居然还不知足?”她大为不满,报复性地抓住他腿上的肉用力拧了一下,手感劲道,并且还不会反抗,妙趣横生。

苏希洵僵直老半天,再也隐忍不住。反正夜黑风高无人见,他二话不说,往宁非腰下一托,将她放到自己腿上。

若是寻常妇人遇此动静,必然扭捏羞涩,欲拒还迎。可宁非干脆舒舒服服地倚在他胸前,一只手臂揽在他肩膀上,安静地不动弹。

苏希洵因为徐家夫妇的出现变得疑神疑鬼,又道:“你怎么不拒绝啊?”

“你是希望我大力挣扎、誓死不从,还是喜欢像现在这样?”

“……现在这样。”

“那不就结了。”

总算平静下来没事了,苏希洵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宁非的肩背摸下来,时不时在她鬓角上亲一口。

“这么一说,你我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想法都那么一致。”苏希洵满足地说。因为有家族中那档子旧事,所以他很快就理解了宁非不想见到银林的心情。然而理解归理解,宁非对银林放下了怨恨,他可没有。找个日子和银林详谈再说吧。

宁非被他顺毛摸得舒服,感慨地叹了口气:“别扭死了,我怎么看上你这样的人啊。”

虽然宁非觉得把时间和精力用在银林身上不如好好去训练十山六洞的山贼们,然而麻烦既然已经接入了山门,就容不得她日子安生了。

她大半夜里睡得好好的,被一阵急促的脚步惊醒,来人直到叶云清门前,急敲门口:“大当家,那个女俘咬舌自尽了。”

宁非听到惊得坐起,不过想了想,这好像和她没有什么干系,天塌下来自有叶苏二人撑着,于是又躺回去呼呼大睡。

苏希洵穿好衣袍开门出去,往宁非那屋一看,见没有丝毫动静,扯住那汉子往竹楼下走去。

银林确是咬舌自尽,她不知道宁非对自己的心思,想到自己落入了仇人手中,还能有什么好下场。越想越怕,待见牛大壮引了几个壮丁进屋来,立刻就想岔了,骇怕惊惧之下效仿节妇用力一咬……可惜她金枝玉叶的,力气能有多大,并且娇养惯了,很是怕痛。牙齿才入得舌肉半分,疼得她眼泪横流,牙齿再也合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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