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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两点半(20)

作者: 喜酌 阅读记录

第二,她又想到了家里那只绝育过后依然非常敏感的母猫,最近她陆陆续续将足月的小猫们送给了有爱心的领养家庭,但成年的小白猫一直无人认领,还暂住在她家。

因为没有购置猫笼,赏佩佩不确定家里的野猫突然见到陌生人会不会情绪失控。

所以,在从五楼爬到六楼的时候,赏佩佩几乎是开启了树懒的行动模式,同时在脑中疯狂在为即将出尔反尔的自己寻完美的借口。

说自己来生理期好像显得有点变态,说自己突然头疼又显得不是很真诚,愁眉苦脸的赏佩佩憋了几分钟,最终以一个非常僵硬的姿势站立在家门口,背对着溥跃从包中默默掏出钥匙。

哆嗦着手腕,像个蹩脚的小偷偷自己家,她手中的钥匙九过家门不进,久久插不进门锁。

金属和金属触碰的声音有些许刺耳,钥匙环上的粉色小毛球摇摇摆摆,赏佩佩的眼睫也在这种节骨眼上颤动,她为了编排撒谎真的紧张到鼻翼都扩张了几毫米。

最终她反复取舍利弊,心一横张大嘴巴近乎痴呆地说:“哈哈,这钥匙好像坏啦……不如……”

抽手刚准备回头装傻充愣,身后人突然往前走了一步。

得益于身高压制,溥跃在门口这一点缝隙里挡住她就好像野兽把猎物逼入了死角里。

两个人的脸孔贴得极近,溥跃温热的呼吸就喷洒在赏佩佩的眉头,如果男性的荷尔蒙有味道,那她肯定吸了一大口。

不然怎么解释面部神经突然被麻痹?

下意识,赏佩佩立刻掉头面壁,像小学生等升旗一样打正身体,不敢再轻举妄动。

贴过来的溥跃倒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他的身体和赏佩佩还隔着一段距离,略带老茧的手掌直接从肩膀处绕过来握住她的手腕。

修长的十指裹住她的指尖,轻轻一捅,再一转,“咔嚓”,门锁应声被打开了。

当然,溥跃声音也听起来特别诚恳:“咦,好像没坏哦。”

原创首发/.tw/4微博@喜酌

赏佩佩:你吗的(没有骂人是吗不是妈哦,有素质的小护工绝不骂人)

第章 我不过敏。粉尘,香水,动物毛,这辈子从来没有过敏过。

门缝开一线,门后的流浪猫立刻将鼻子凑到门边,间或“嘶”一声对陌生的气味发出警告。

就在大门被打开那一瞬间,赏佩佩就知道,今天这茶水他俩是非喝不可了,但嘴巴还在垂死挣扎,她假装做了个拉开门的姿势,但实际上手上并没有用力,小范围地用余光盯着自己身后的溥跃:“啊,忘记和你说,我家有猫,很凶的,会乱抓。”

“你要是对猫毛过……”

“我不过敏。粉尘,香水,动物毛,这辈子从来没有过敏过。”

溥跃抢答完毕已经再度往前弯了一下腰,这下子,虽然身体没碰到,但他的声音是切切实实地从赏佩佩头顶发出的了,犹如佛光普照非常具有震慑力,“倒是你这猫,你再不进我都怕它跑出来。”

“不是才做完绝育?身体恢复好啦?”

五分钟后,赏佩佩火速将脏衣服收进洗衣机内,站在玄关对着面前工作的烧水壶咬牙切齿,至于刚才被她描述为“很凶”的流浪猫,竟然正在溥跃腿上享受全身马杀鸡。

开水沸腾,赏佩佩从橱柜里翻出那两只今年收来自己都不舍得用的贵价瓷器,泡上家里最好的大吉岭红茶,再从冰箱里拿出仅剩的两块美心月饼,一分为二切成四块,摆好鎏金甜品叉,全部放进木质小托盘端到客厅。

说是客厅,其实也就是二十平米见方的大通间。

赏佩佩租住的这间公寓就在东城商业带的正中心,窗户对面就是万达广场一号门,而楼上的二十层,则是各大快捷酒店长年租用的客房。 ⒑㈣/

四十一平方米还不算公摊面积,进门左侧是装着洗衣机马桶和淋浴器的卫生间,右侧玄关充当半个厨房,至于她的客厅的三面墙上,则布满了零零散散的收纳柜。

她的家真的很小,但风格确是极繁主义。

组装衣柜和开放鞋架就不说了,爱美的年轻女孩多少都有些过剩衣物,但再看看对另外两面墙,就到了有些令人惊讶的程度。

两米以下的书柜插满了近千张dvd,而靠近天花板的置物架上则摆放了少说百瓶的香水。再加上大大小小的地毯绿植和未开封的香氛蜡烛,整个房间看起来就像是某种精品买手店的陈列仓库。

所以在这种过分拥挤的环境下,两人一猫光什么都不做,只是共同呼吸同一方空气就显得尤为紧凑。

以溥跃的个头,根本没有办法塞进她狭窄的北欧单人小沙发里,何况他脚上还趿着赏佩佩三十七码毛毛拖鞋,只能歪歪扭扭地退而求其次,脱了外套后盘腿坐在靠近床边的粉色地毯上。

而那只与溥跃素未相识的小白猫,在绕着溥跃谨慎地观察了一圈后,竟然很快主动跳到他膝头,轻声叫着用头去蹭他的胳膊。

溥跃勾唇很自然地摸摸它的头顶,它立刻歪倒在溥跃怀里撒娇地轻叫。

乖巧的与在赏佩佩面前判若两猫。

眼下赏佩佩这位正牌救助人端着茶水坐在了他们两位的正对面,溥跃说了声谢谢,可猫连头都不回,圆圆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溥跃的脸,像是中蛊了,整个肚皮都翻过来亮给他摸。

溥跃还非常配合,弯着腰和它深情对望,一边用指尖轻轻戳她的肚子一边像哄小孩子一样道:“哦,在这里做手术了?是不是很疼?有没有好一点?”

第章 两个东西一唱一和,简直父慈女孝。

眼下赏佩佩所感受到的背叛已经可见一斑,更该死的就是,这臭猫竟然还像能听懂人话一样,一句一句张嘴露出雪白的小牙齿回应溥跃,两个东西一唱一和,简直是父慈女孝。

行吧,她多余白担心一场,谁知道人家猫有自己的想法,根本不想做她借口的挡箭牌,赏佩佩不是说它凶?它偏偏要跟她对着干。

估计溥跃下一句话就要调侃说自己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亲人的猫。

真是脸皮都被这只臭猫丢尽了,干脆也不用假装什么好风度。

茶杯狠狠推过去,赏佩佩表情狰狞先发制人:“茶好了,快喝吧。”

“喝完……”赶快滚三个字被打断。

溥跃抬头时唇角还带着逗猫的余温,“喝完我替你剪一下猫指甲吧,你这儿有宠物用的指甲钳吗?”

他一手在白色的真皮猫毛上摩挲着,另一手端起热茶吹了吹,目光看向她腿边沙发垫上的刮痕补充道,“指甲太尖了,抓坏了挺多地方的。”

“家里没有猫抓板吗?”

近两个月的时间里虽然赏佩佩和流浪猫家族算是和平相处,但她本人从来没有成功给这只白猫修理过指甲,每一次,她只要鬼鬼祟祟地捏起指甲钳再回头,猫不是跳到了窗帘杆上藐视她就是钻进了床下面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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