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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聪的耳听见他说喜欢我(49)

作者: 林苓 阅读记录

桑粒没再问,目送他出门,看门被他轻轻关上后,她才收回目光,视线重新落回这碗面上。

很普通的一碗汤面,上边码一个荷包蛋,两三条青菜。

可是,这是大明星为她煮的面耶。

不行,得拿手机来拍照留念。

桑粒跳下高脚凳后,防备地低头看了眼脚下的拖鞋。

她实在不能接受自己一次接一次的狼狈,因而她将拖鞋脱掉,放到一旁,让只穿一双薄袜的脚在瓷砖地板上自由行走。

脚底感到些微的凉。

从包里取了手机,桑粒又回到吧台边,各种角度地为这碗面拍特写,然后才平心静气地坐下来慢慢享用它。

嗯……想不到味道很可以。

比较清淡,很符合她的胃口。

她把一碗面吃得精光,半点汤汁都不剩,只差像小猫小狗一样伸舌头把碗舔干净了。

桑粒感觉身心都满足了,伸手抽了纸巾擦擦嘴,又悠哉地自己去找个杯子倒杯水喝。

喝了水想起应该把碗洗了,便拿了碗筷进厨房去洗,行云流水来去自如,她娴熟得像这房子的女主人。

外面有开门的声音。

桑粒赶紧将洗干净的碗筷放入消毒柜,转身抽两张纸巾快速擦手后丢进垃圾桶,然后朝门口探出身子来,对他笑:“你回来啦?”

这一幕过分家常,却很奇妙。

言落目光落在她明眸皓齿的笑脸上,怔了一下,他感觉这像极一个人在家等待爱人归家的情景。

心软了一下,同时感到了暖意作祟。

他轻轻嗯了一声,慢慢取下口罩和帽子,穿着拖鞋走进来,将手中其中一个袋子递给桑粒。

是便利店的袋子,透明的。

桑粒一眼看到里面有一对女式拖鞋,还有毛巾牙刷,另外还有一盒不知是什么东西。

他特意去为她置办日用品,说实话,桑粒挺感动,甚至有种类似于老夫老妻错觉。

她好奇拿起那盒东西,还没看清就随口问:“这是什么啊?”

言落嘴角带着隐秘的笑,稀松平常地回说:“你应该用得着。”

他没看她,径直到客厅,将装着各种零食的袋子搁到茶几上。他自己极少买此类零食,今天也算是破戒了。

桑粒看清包装上的字眼——

一次性女式内裤!!!

她脸唰地红了。

内心止不住尖叫:啊啊啊言落你有毒!!!

那盒东西顷刻变得烫手似的,桑粒忙不迭将它塞回袋子里去,又佯装无事发生,故作淡定拿出新拖鞋换上。

还挺合脚。

还有还有,她刚才看到内裤的码数,也正好是她的码数。

可恶!他的眼睛是尺吗?

居然自带丈量功能。

“你行李弄丢了吗?”言落忽然问。

“没有,”桑粒脸颊滚烫,目光无处安放似的四处游荡,“行李在我师哥车上,忘了拿,结果又联系不上他,就……”

“师哥?”言落对师哥两个字很敏感,看向她红得出奇的脸,他目光在她脸上探究,久久没有收回。

“对呀,就上次跟你说过的,”桑粒依然不看他,“我其实是蹭他的画展,才有机会来的。”

“师哥是好师哥,”言落不以为然地说,“就是粗心了点。”

“这个不能怪师哥,”桑粒感觉言落有点阴阳怪气,忍不住替师哥辩解道,“是我自己粗心,自己的行李都能忘。”

行吧。

说不得她师哥。

言落意味不明地又看她两眼,还想说什么,桑粒手机却忽然响起来,他于是把想说的话堵在咽喉里。

桑粒一转身到吧台边,拿起手机一看,正巧就是师哥打来的语音通话。

她不避讳地接起,开口就是充满尊敬的一声“师哥”。

听她叫人师哥,言落很不爽。

他向桑粒投来一个复杂的目光,随后转身走掉,进了卧室。

他人虽在卧室,却忍不住竖起耳朵,想听外面的人在说些什么。

然后他听到桑粒说:“我在朋友家……哦不用不用,不用麻烦师哥了……嗯嗯好的,明天见。”

站在衣柜前,言落开始犯难。他不知应该给桑粒拿什么衣服换才好,早知道,刚才出去时就顺道给她买几套好了。

言落手指划过悬挂着的衣服,终是拿不定主意,于是他走到门口,想叫桑粒自己来选。

站在门口,见桑粒坐的吧台凳上,双手捧着手机打字,不知是在跟谁聊天,聊得热火朝天。

是在跟她师哥聊?

“小学妹,”言落忽然冒出一个新称呼,自己也被自己吓一跳,但既已喊出口,那就厚颜无耻地顺势而为吧。

他于是一本正经地说:“过来选衣服吧。”

桑粒一头问号,满脸惊奇,缓缓转头看他,又听他说:“学长我,不知道你喜欢哪一件。”

作者有话要说:

桑粒:言落你是认真的吗?

言落:嗯……学妹学长的称呼,好像还不错。

桑粒:……

第32章

桑粒反应过来, 他是要给她找今晚穿的衣服。可是,突然唤她为小学妹是什么意思?

再想到要穿他的衣服睡觉……

啊这个,进展是不是太快了?

尽管桑粒心思千回百转, 但迫于她无衣服可换的现实, 且她其实也并不介意穿他的衣服。

所以, 这夜桑粒穿了言落的衣服睡觉, 睡在他家客房崭新的床单上。

这是第一次穿男生的衣服,且还是贴身穿的这种,桑粒有种肌肤被间接亲密了的错觉。

布料柔软亲肤, 衣服上似乎还残留着男生的气息, 越发叫她心猿意马。

北京的夜色已浓,桑粒躺在坚硬的单人床上, 一味地翻来覆去, 睡意全无。

除了心猿意马以外,她还为言落吃安眠药的问题隐隐担忧。

去他房里选衣服时,她看见他床头的那盒安眠药, 便问他是不是睡眠不好。

然后她得知, 他第一次去阅山居之前的一个月开始,就无法入睡,几乎每天都要依靠安眠药来保证睡眠。

不过即使吃了安眠药,他也睡不了太久, 他每晚睡的时间都比以前少。

歌手作为公众人物, 精神压力大, 桑粒能够理解。但言落出道以来, 被定位为正能量公众人物, 公众对他都很仁慈,他应该不至于焦虑成这样吧?

转念一想, 想到言落的原生家庭和他需要用一生来治愈的童年,桑粒霎时就理解了。

再一想,那次她做他的树洞,利用唇语解读了他不打算让她知道的底细,而言落对此一无所知。这是否又算是她对言落的一种欺瞒呢?

桑粒当时险些要跟他坦白,犹豫中言落却扯开了话题,问她关于手术的事。

“你做手术时,”他停顿一下,像在想象手术画面,随后抿了抿嘴唇说,“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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