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江山美色(203)

刺客马快,转瞬要冲到了公主的轿子旁边,抬轿的见到他马儿就要撞到轿子,都是吓了一跳,呼喝道:“保护公主。”

抬轿的手忙脚乱,才要抬起轿子往道边去让,无奈四人心意是好,却不齐心,同时伸手抓住轿杆,用力截然相反,两人扛不住大力,哎呦一声,已经向地上跌去。

“少当家,不好啦。”胖槐一声喊,发现萧布衣竟然消失,不由吓了一跳,“得志,少当家呢?”

杨得志眼中惊骇非常,只是盯着楼下,胖槐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发现少当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楼下,伸手扶住了要倒的轿子,不由骇然道:“少当家怎么下去的?”

他没有看的清楚,杨得志却是见的明明白白,他只见萧布衣身形一闪,已经越过了栏杆,这是二楼,地势不低,他本来以为萧布衣会摔个狗抢屎,没有想到萧布衣伸手扯住酒楼的旗杆,顺着旗杆灵猿般的落下,恰时的扶住了轿子。

萧布衣身轻如燕,杨得志见了只是诧异,不知道几个月不见,他哪里学会这种高明的武功!

杨得志顾不得诧异萧布衣的武功,只是担心他下去做什么,难道想帮这个刺客一臂之力?可是他若是帮了这刺客,只怕众人没有人得好,难道要杀出东都去。这一会的功夫杨得志已经转过千百个念头,却无一个有用!

萧布衣扶住轿子,轿夫都是一愣,暗道这小子好大的力气,转瞬众人更是诧异,差点翻身坐倒,萧布衣放稳了轿子,怒喝一声,“反贼休走!”

他大喝一声后,一拳‘砰’的击在身旁酒楼的旗杆之上。碗口粗细的旗杆,竟然被他一击而断,众人不解其意,却是惊凛他拳头够硬,只见萧布衣挥舞着半截旗杆迎上前去,马儿长嘶,人立而起,‘砰’的一声大响,被他旗杆硬生生的撞上,咕咚倒地。

楼上楼下,轿夫兵卫见到萧布衣如此的勇猛,将急冲的战马活生生的击倒,都是心下骇然,一时间忘记了思维。马儿虽倒,刺客却是怒喝一声,马背上跃起,向萧布衣凌空杀了过来。

萧布衣大喝一声,旗杆横扫,虎虎生威,那人不敢正撄其锋,脚尖一点,已经踩到旗杆之上,萧布衣大怒,“反贼,还不受降。”他厉喝一声,用力一抖旗杆,看起来想要把他抖下来,没有想到那人借力使力,竟然借萧布衣一抖之力上了楼顶。萧布衣大恨,怒喝一声,已经把旗杆扔了出去,只是他旗杆力度使的不对,横着飞了出去,砰的一声击在酒楼的横栏上,砸的横栏木屑纷飞,他这一击劲道充足,准度却是差的很远。

空中一蓬血雨,那人显然受伤不轻,人在楼顶,身形晃了两下,已经不见了踪影。

兵卫这会儿已经催马赶到,见到那人上了楼顶,不由面面相觑,呼啸一声,已经沿着长街策马过去包抄。方才那人一路催马,他们倒不虞走失,这是东都城,城门处有兵卫把守,你还能跑马跑到哪里?只是萧布衣一出手,那人上了楼顶,他们骑兵已经没有了用武之地,反倒不易追赶。

萧布衣见到那人上了楼顶,大皱眉头,看起来恨不得窜上去捉拿反贼,只是无力如那人般上了楼顶。陡然间心中一动,萧布衣目光向上,发现两人在屋脊上沿着反贼的方向奔去,速度之快,实属罕见。萧布衣眼尖,已经认出那是方才在酒楼上使用唇语的两人,不由添了一分心事。

“壮士,你是谁?”陡然间身边一声呼唤,萧布衣转头望过去,见到丫环皱着眉头望着自己,目光中满是诧异。

第一二六节 皇亲国戚

萧布衣出手不想拦截刺客,而是想要救刺客一命!

他跃下酒楼的时候早就想的明白,刺客骑马而逃,又被刺了两枪,想必已经是筋疲力尽,不能高跃,可骑马逃命在这里还是找死,现在刺客唯一的出路就是上房顶逃命,重伤也是顾不得。这里的房子鳞次栉比,以刺客的功夫从房顶上逃命算得上最后的方法。

他一拳击断旗杆,才发现自己现在的潜能是无穷无尽,击断旗杆的一拳竟然是行有余力,他力随意动,挥舞起碗口粗细,颇为沉重的旗杆居然也不费力气,让他越来越发觉易筋经的妙处。

萧布衣跳下楼的时候,早知道这二楼对他而言并非难事,可为了稳妥和掩饰,还是扯着旗杆溜下来,这在杨得志眼中已经算是了不起的功夫,送刺客上房顶的时候,他又特意将旗杆扔的歪斜出去,只是为了掩饰使枪投掷的功夫。

当初他一枪刺死李公子,若是在旗杆上露出半点投掷的神准,难免会惹祸上身。

他是谨慎,多少也有点做贼心虚,只怕李柱国看出自己的武功,怀疑到他身上,这已经是他能给刺客做到的最大极限。可他怎么说也是为这个什么公主扶了把轿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但丫环虽然叫着壮士,可看着她的眼神中,居然没有感谢,甚至可以说是带有很浓的厌恶。

萧布衣不明白宫中的丫环脾气太大还是怎么的,又觉得是自己的错觉,因为转瞬的功夫,丫环的脸上已经浮出了笑容,“壮士,你怎么了?我在问你话呢。”

萧布衣微笑道:“在下校书郎萧布衣。”

“你就是萧布衣?”丫环微愕。

萧布衣不解道:“姑娘怎么了?”

丫环才待说什么,听到对面马蹄声响起,丫环急急的略过萧布衣,上前道:“李大人受惊了。”

李柱国弃轿乘马过来,远远看去,面白如玉,三缕长髯,虽是年纪不小,看起来年轻也曾潇洒过,其实就算现在看起来,脸上也还有俊朗的影子。萧布衣知道他娶了乐平公主的女儿,想必长的太丑估计女人也不乐意。乐坊的姐儿爱钞不爱俏,乐平公主的女儿什么都有,最不缺的就是钱,当然要找个英俊点的老公。萧布衣已经知道,乐平公主是杨广的姐姐,不过几年前随杨广西巡的时候已经病死了,这个李柱国要是还不知道收敛的话,只怕没多久就要去见他丈母娘的。

乐平公主算是个悲剧性的人物,她的老子隋文帝篡了她儿子北周国君的位,她也就由皇后皇太后降级为公主,世上最滑稽的事情也是不过如此。乐平公主后来没有再嫁,想必是无法接受如此巨大的反差,她能熬到为女儿谋取福利后再死也算是极为坚强的女人。

李柱国的目光从萧布衣身上掠过,望向了小轿子,下马施礼道:“刺客让公主受惊,微臣罪该万死。”

他虽然是皇亲,权倾朝野,不过对公主的礼数倒是不能废,见公主的态度也算是恭敬,萧布衣见了,倒觉得这人远没有他儿子那般嚣张,可以说是个深沉的人物。他自己遇刺,反倒安慰公主,最少表现的是大无畏的精神。

“柱国免礼。”轿子中的公主并没有出来,只是柔声道:“方才不知是谁大胆想要行刺?李柱国劳苦功高,竟然有人胆大包天,难道真的没有了王法吗?”

公主的声音甚为娇脆,黄鹂之声,严冬听起来,让人心生暖意。

李柱国嘴角一丝苦笑,“臣下也是不知,不过正在让手下搜寻,只是因为微臣的原因,惊动了公主的凤驾,实在让微臣诚惶诚恐。”

“柱国太过谦逊了。”公主劝慰道:“倒是柱国无事,国之幸事。我算不上什么惊动,不过是轿夫不小心而已,不过多亏了这位壮士相助,不然就是难说了。”

萧布衣见到金顶玉帘的轿子密不透风,公主却像对自己看的清清楚楚,想必是轿子就算没有李柱国的铁板龟壳,也有点观察轿外的设施。

“还不知道这位壮士高姓大名?”李柱国望着萧布衣,拱手道。

萧布衣只能施礼,“在下并非壮士,李大人,我是校书郎萧布衣。”

他在四方馆给人答疑解惑的时候,也是留意了四周大臣的面孔,记得倒的确没有这个李柱国。想必是杨广不喜这个柱国,也就没有找他去四方馆。

上一篇:军阀治世 下一篇: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