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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肝宝贝(10)+番外

可外公已经很老了,终究在八十七岁的那年没能熬过去。

她高中毕业,刚刚十八岁。

外公临终前的病房里,律师来了,同行的还有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

外公对他说:“天朗,我把愔愔和华氏一起交给你了。”

外公转脸向她,她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别哭,愔愔!相信外公,外公不会看走眼。如果你妈妈当年听我的……如果不是我心软……”外公眼角流下一滴泪水。

华昭抓着他的手,“我相信,我相信,外公,我听您的,全听您的!”

“好!你一定会比你妈妈幸福。我对老太婆,对敏敏都有个交代了。”说完,他就撒了手。

她只记得当时她哭得天崩地裂,她失去了所有她爱和爱她的人,真的成为一个孤儿。

那个男人蹲下身来抱她,笨拙而小心地拍她后背。

她没挣扎,只是哭倒在他怀里,寻求唯一的温暖。

她哭了很久,哭到嗓子干哑,哭到睡着,她醒过来,他依旧抱着她,坐在外公最爱的那把躺椅上。

他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来一粒袋装的曲奇饼干,说了第一句话,“肚子饿吗?愔愔。”

语气明明是生疏,却又那么自然。

后面的事都是由他来料理,华氏地产并入了尚承地产,而最大的股东就是华昭。

殷天朗陪她在华宅住了一段时间,她那么沉默,那么乖巧,跟简易他们嘴里的她一点也不一样。

唯一符合的就是她真的很美,是他见过的所有女孩中最美的。

是的,他已经知道她很久,在心中默念她的名字千百次。

他是殷成烈的儿子。

他们的交际圈来来去去其实也就那些人,简易,陈池,展颜,他们经常在一些大人的聚会中碰到。

他是他们中的哥哥。

展颜从小就爱黏他,展叔叔开玩笑说要送他做新娘。

简易最爱来找他玩,大事小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他说华家来了一个外孙女,漂亮的了不得,叫华昭,比展颜还漂亮。

沉默寡言的陈池也在一旁点头。

展颜噘着嘴竟然没反驳,那是真的漂亮了。

他说她经常带着家里做的小点心去学校分给他们,她喜欢吃甜点,她外公就专门请了一个甜点师在家里,特别是有种曲奇饼干可好吃了,每次都不够分的。

她上高三的那一年,展颜和她同班,简易和陈池早已升入大学。

而他已经在商界展露拳脚。

有一次展颜来他家玩,提起她,说她跟班上一个男生谈恋爱,叫季风。

她还给他看了照片,一个有着浓密长发的女孩躺在草坪上,闭着眼睛,阳光洒在她身上,衔了一根小草的嘴边流露出一丝惬意的微笑。

她身边有一个长相俊秀的男孩,伸长双腿,反手撑着草坪,目不转睛地在看她。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的照片,知道她原来长这样,原来简易没夸张。

照片中的两人明显是被偷拍,反而更显得和谐,美好。

他心里莫名的酸涩,心里叫着“愔愔”,却再也不想听到她的名字。

工作忙起来,他已经不怎么回家,大多住在公司旁边。

展颜高中毕业,将子承父业,进入军校。

临行前一起吃饭。

简易问起那个漂亮的小表妹,跟那个小学弟怎么样了。

展颜撇撇嘴,说班上转来一个新同学,长得跟华昭有点像,还叫她姐姐。然后不知怎么的,那个季风就移情别恋跟妹妹在一起了。

他心里就又生出心疼,和更多的庆幸。

不久后的一天,华烨由司机搀扶着,来家里找了他父亲殷成烈,两人在书房谈了很久。

华烨走后,父亲叫他进书房。

沉默良久,对他说:“天朗,你知道愔愔吗?”

“知道,是华姨的女儿。”

父亲并不意外,直说:“将来,如果你喜欢她,就做她哥哥;如果你爱她,就娶了她。”

他只觉得欣喜若狂,他对华氏并没多少兴趣,他只是对那个人有兴趣,他心里已经窥探她很久。

华昭有很长一段时间走不出来,不爱说话,异常乖巧。

他把她送到国外的别墅,给她找了心理医生,找了学校。

他放下手里的工作陪她在国外住了一个月,直到工作的事再不能耽搁,才改成每半个月抽空来一次,哪边只是待上几个小时的时间。

除了学校的课程,他给她安排了一些插花,烘焙,绘画课程。

他每次过去看她,也只是坐在一旁看她忙着各种学习。

后来她情绪开始好转,跟新同学相处也渐渐融洽,人也慢慢变得开朗起来,他才改成每个月来一次。

在她二十二岁那一年,简易出差路过她的城市,顺便去看她。

她让他带回一个包裹给他。

他坐在自己办公室,打开外面的包装,里面是个精美的马口铁盒子。

盒子上面写着:愔愔的急救箱,旁边还有一个红色的十字符号。

打开盒子,里面是她亲手制作的手工饼干。还放着一张卡片,上面写着:我知道有一个最美丽的按摩师,你想要她为你按摩吗?请到Suite G7-8, Garden House,London.

那是她住的地方。

他的心突然就开始抽紧,她是什么意思?

立即让助理取消之后的行程,订了最快的机票,飞往英国。

到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他裹着寒冷再不能等待,敲门进了她房间。

她穿着睡衣,披散着长发,睡眼惺忪地坐在被窝里,惊讶地看着这个半夜降临自己睡房的人。

“天朗哥哥?”

他按捺住心头的焦急,害怕自己会错意。

“愔愔,我不要做你哥哥。”

她仿佛才清醒了点,低头捏着被角,“我也不要。”

他心脏收缩,忍不住急切,“你要什么?”

她抬头大胆地看他,“你要娶我吗?

仿佛心已到嗓子眼,他说:“我要。”

一瞬间的静默,他轻轻地问:“你愿意?”

她明媚地笑,“愔愔等了好久。”

他欣喜若狂,拿出一直放在口袋里的戒指,在昏暗的夜灯里,给她戴在无名指。

她惊奇地看他,他弯起嘴角,“我比你更久。”在你还不知道我的时候。

他头抵着她,去吻她。

那一晚,他留在她的闺房。

她把自己真正地地交给他。

她稚嫩,生涩,却毫无保留。

他侵略,霸道,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当她累得睡过去,他依旧紧紧纠缠着她,舍不得放手。

他在枕边亲吻她,叫了无数遍的“愔愔。”

她的名字早就刻在他心里,再没人能代替。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也许只是在简易和展颜的只言片语里,也许是在那张照片之后,在他还没见她之前,就已经爱上了她。

很快他们领了证。

那一年她二十二岁,他二十七岁。

第10章 第十章

下午五点,殷天朗和华昭驱车去许家。

许音订不订婚,跟谁订婚,跟她没半毛钱关系,她只是有点怀念曾经和妈妈一起生活过的地方。

再有,她闲得无聊,就想有事没事过去膈应他们一下。

苏玉莲正在花园里修剪花枝,温婉端庄,像长辈对待晚辈那样亲切地笑,“天朗,小昭,好久不见了!”

是的,自从许云改名叫许音以后,这个苏玉莲就叫她小昭。

华昭看着芬芳馥郁的花园,相比妈妈,这个女人倒是更会享受生活。

“是啊,这么久没见,阿姨还是这么年轻。不过,怎么还没给许音生个弟弟?奶奶没少催你吧?”

苏玉莲尴尬,这个华昭从来不会给她面子,她的眼睛像极了华声敏。

是,她见过华声敏,她曾经大着肚子跪在快临产的她面前,苦苦哀求。

她那么美丽,那么耀眼,那么高高在上,看她如同地上的尘埃,甚至懒得去刁难她。那又怎么样?笑到最后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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