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鹂语记:话唠太子妃(75)+番外

萧弘澄满心的不爽,伸出手去:“我的呢?”

周宝璐笑道:“你别忘了,我还在生气呢,你也好意思要东西?”

啊,还在生气?萧弘澄只得悻悻然收回手:“那我走了。”

周宝璐看得好笑:“嗯,快去吧。”

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萧弘澄似乎想起来什么,又转身回来:“我给你的东西,你收下吧?”

周宝璐知道他指的是晚上送来的那些锦缎包儿,便点点头。

“那我走了。”

“嗯,快去吧。”

又走到院子门口,萧弘澄脚步停了一停,又转了回来:“真不给我个?”

这可怜巴巴的样儿,周宝璐都要绷不住了,绷着嘴角,总算塞了个大橙子给他:“快走快走!”

“那我走了。”

谢齐瞄瞄大爷手里那个橙子,心里简直想咆哮:你老人家早说,我把我这个给你算了……

好容易又走到了门口,谢齐心惊胆战的盯着萧弘澄的脚看,生怕他再一次转回去。幸好这一次,终于顺利的迈出了院门,真正的向正厅而去。

终于可以做正事了!谢齐泪流满面。

正厅里的众人在三殿下冰冷的目光中只觉得压力重重,三殿下倒是怡然自得,慢慢的喝着茶,一言不发,高深莫测,可陈家诸人实在是如坐针毡,对于大殿下的去向,曾氏不敢问,只看了一眼陈熙华,陈熙华不动声色的摇摇头,曾氏就收回了目光,只是回道:“三殿下,洪大人刚才已经给夫人诊了脉了,来向殿下缴回话。”

萧弘清点点头,他容色冷峻,目光如刀,一举一动都似带着利刃似的,叫人不敢直视,是以并没有人察觉其实他心里觉得尴尬至极,坐立不安,简直欲哭无泪。

他那大哥忒不厚道,把他一起诓了来,把他戳在这里,绊住武安侯父子,他自己遁了。

而萧弘澄遁去了哪里,萧弘清心中明白,所以才觉得特别的尴尬。

带着这样光明正大的借口,再丢下所有人去见心上人这样的事,为什么大哥做出来不见丝毫窘迫尴尬呢?

反倒是他这个幌子觉得尴尬。

从去年起,父皇已经跟他交了底,今后有意教他接管黑骑卫和京畿督卫,今年年后,萧弘清已经进入了黑骑营跟着沈容中大统领学习,是以萧弘澄的不少动向人手都是由他安排的,不然先前在宫门口,他也不会开那个口。

没想到……他哥真能顺杆爬啊。

可这个时候,萧弘清还得替他哥绷着脸面,他听洪太医恭恭敬敬的进来回了先前回曾氏的那番话,便目注陈旭垣:“侯爷觉得呢?”

陈旭垣十分为难,若是没有缘由,咆哮宫门当然是死罪,就算是侯夫人,那也多少有个活罪,可这对武安侯府来也太丢人了,陈旭垣转头看看陈熙华,指望自己这个有出息的大儿子能为着侯府的颜面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来。

陈熙华不接话,陈旭垣不得不斟酌着说:“拙荆并不是不懂规矩的人,先前大约是心疼外孙女儿不懂事,一时急怒攻心,发了癔症,才至于在宫门喧哗,失了体统,微臣想,洪太医是杏林圣手,只要出手救治了,拙荆想来就能无碍了吧?”

萧弘清点点头,问洪太医:“这是否有癔症的病症?可治得好?”

洪太医心里郁闷:这有没有癔症,要看您二位爷的意思啊,倒来问我,我怎么知道你们想怎么样?

他只得回道:“依微臣看来,一时也难断定,或许等一等,看侯夫人醒过来是个什么情形罢了。不管下针下药,也才好诊断救治。”

其实就是等大殿下来发话。

萧弘清也就点头,这事儿涉及未来嫂子,当然要等大哥来才好说话。

于是一屋子的人都在等,萧弘清慢慢的喝茶,陈熙华打定主意不出头,曾氏自然是夫唱妇随,只有陈旭垣坐立不安,都既出汗来了。

直到萧弘清喝了五杯茶了,众人终于盼来了大殿下。与萧弘清的冷峻不一样,萧弘澄此时脸色是温和的,坐下来问了情况,便说:“侯夫人现在还没醒过来?”

“回大殿下的话,侯夫人还没醒。”

萧弘澄便对萧弘清说:“我想,侯夫人也是大家子出来的夫人,如今获封二品诰命,平日里也常出入宫禁,规矩应该是明白的,今儿这样子,或许确实发了癔症,身不由己,倒也不好苛责。”

萧弘清点头,反正是你媳妇家里的事,自然你说了算。

萧弘澄给他使了个眼色,两人向来是颇有默契的,萧弘清便问曾氏:“侯夫人平日里可曾清心礼佛?我听说癔症原是一种魔障,最是要静心的养着,诚心礼佛,抄一抄佛经静心,只怕比吃药还强些。”

曾氏这样的灵透人,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三爷说的是,夫人平日里原也是念佛的,咱们家后院也设了佛堂,只是平日里家事繁杂,咱们家来往人口又多,或许扰了夫人清静也是有的。”

陈旭垣想要说话,却被陈熙华不动声色拦住了,他原是没什么大主意的人,见儿子有点焦急的给他使眼色,他是素知这个儿子是有出息知道事情的,便疑心自己是不是没想明白,万一在两位殿下跟前惹怒了,反是不好,便忍了下来,只是默认了。

萧弘清便冷冷的说:“既如此,或许侯夫人也该好生清静的养一养了。横竖贵府是有佛堂的,侯夫人就不用移驾到外头了,就在贵府的佛堂里静心礼佛吧,外人就不用见了,就是晚辈要进孝心的,只在佛堂外头磕头也就罢了!”

陈旭垣父子都站起来应了,萧弘澄一脸温和的笑道:“不过这到底有了症候不是好事,侯夫人身份尊贵,也轻慢不得,我想着,洪大人替侯夫人诊过脉了,一事不烦二主,还是由洪大人替侯夫人开了方子,每日喝两剂,总得断了根儿才好。”

洪太医应了是,萧弘澄对身边伺候的一个长脸宫女说:“这事儿交给你了,你去伺候洪大人写方子,要些什么药,只管回去取,好生伺候侯夫人喝药是要紧,明白吗?”

那宫女忙应了。

陈熙华见萧弘澄这样的出手,知道他这是十分不爽,把杨夫人关进佛堂,不给时限,连吃药也不给时限,那这苦药汤子要吃到什么时候才是头啊?

但这咆哮宫门的罪名这位爷肯答应是发病,已经是十分给脸面了,陈旭垣和陈熙华都只能谢恩。

☆、第57章

既然赏了宫女来伺候侯夫人吃药,曾氏定然要安排地方,不管这宫女到底在不在这侯府住,尊重是必须的。

陈旭垣却有点不满意的问陈熙华:“刚才你怎么就不说话,大爷如今跟着你学部务,你是说得上话的,你就下个气求个情,大爷难道就这点脸面都不给你?你半点儿不理睬,如今你母亲要进佛堂,这外头人知道了,怎么说咱们家呢?”

他越想越气:“你也这么大的人了,还不懂事?你母亲就算平日里与你有些龃龉,到底也是你母亲,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瞧着?真是翅膀硬了,眼里就没有长辈了不成?你母亲无非就是嘴上厉害了些,你做儿子的,难道还记恨?你退一步半步的,咱们家也好了,我也就不操这些闲心,这也就是你的孝心了!你还吃亏不成?依我说,明日你备了礼,去见大爷,给你母亲求个情才是!”

陈熙华对他爹的了解可谓是天下第一,带着笑听完了,才伸手扶了陈旭垣,扶着他回房,一边轻声细语的解释:“爹您老明鉴,这咆哮宫门是个什么罪,您老没有不知道的,要说脸面,儿子虽说奉旨伺候大爷,那也是因着您老有脸面,儿子才有这个脸面的,您说是不是?大爷跟三爷今儿这处置,爹您细想想,原本是请旨申饬,降夫人品级的罪,如今一点儿明面儿上的处罚也没有,还不是因着大爷与三爷慈悲,看着爹您的颜面,才赏给咱们家体面,外头有什么好说嘴的呢?夫人身子不好,茹素念佛也是常事,就是宫里头的太妃们,也是礼佛的,谁敢说一句呢?断然没有外头人可说嘴的地方。如今就是这处置,只怕大爷与三爷也是担着干系呢!如今咱们只有暗地里念着大爷与三爷的好处的,若是不识趣,再去求,大爷那脾气,恼起来连圣上都是敢顶撞的,儿子这脸面能算什么呢?到时候真下旨申饬,又降了夫人的诰命,咱们家那才是真没脸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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