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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阀治世(66)

作者: 菜鸟如林 阅读记录

事实上正是因为这里出了朱皇帝,各种造作、差役多如牛毛,把老百姓压得喘不过气来。“以一日一家而当七役,仍且不免于鞭朴。”农民们“竭力一年之耕”,好不容易打下一点粮食,里役就随踵而来,“一不与则系累其颈,再不与则倒悬其躯,三不与而妻子者移易于他室。

崇祯四年十一月,南京礼部右侍郎钱士升奉命祭告凤阳皇陵之后写的奏疏里,就报告了凤阳地区衰败的景象:

“凤阳号称帝乡,……臣入其境,见土地多荒,庐舍寥落,罔陵灌莽,一望萧然。尝咨其故,皆言凤土确瘠,在江北诸郡为下下,民居皆涂茨。一遇水旱,弃如敝屣,挈妻担子,乞活四方。而户口既以流亡,逋赋因之岁积。催征则绝其反顾,招集又疑为空言。有司束于正额,不得不以逋户之丁粮派征于见在之赋长。于是赔累愈多,而见在者又转而之他矣。此田土所以日荒,户口所以日耗,正额所以日亏,宿逋所以日积也。……不意祖宗汤沐之乡,乃有竭泽露根之象,心窃伤之。……今天下赋重政苛,民穷财殚,……而臣谓发政施仁,宜先帝乡。即特为蠲减,不过太仓之稊米耳。”

由于明末各地官员腐败,官员经常贪墨已经征收上来的赋税,经常造成拖欠的情况发生。朱由检怕开了先例,被各地官员效仿,所以没有同意南京礼部右侍郎钱士升的建议。

清朝妇人凤阳民谣是如此唱的:

说凤阳,道凤阳,

凤阳本是好地方,

自从出了朱皇帝,

十年倒有九年荒。

大户人家卖牛马,

小户人家卖儿郎,

奴家没有儿郎卖,

身背花鼓走四方。

‘自从出了朱皇帝’,这一句应当是满清故意摸黑。不过凤阳百姓每年外出乞讨倒是真的。

朱元璋当了皇帝以后,把江南富户,15万户迁到凤阳。

但是这些人来到凤阳以后,并不安心啊,离开江南富庶之地,到了安徽贫穷之地,经常想家,又不敢明着回去,怎么回去呢?一路装扮成乞丐要饭,讨要回到老家探望,这样就有一句话,自从出了朱皇帝,十年倒有九年荒,是不是荒年,他们都要回家探望,经常回家探望,这种情况就发生在,朱元璋做皇帝以后,所以民谣就留下来这一句,“十年倒有九年荒”。

不过到了明末,情况可就变了,虽然依旧是富户众多,但却是真的要去乞讨了,可谓是民怨滔天。

正月十五,正是元宵节。由于前两日下了雨,这天一早凤阳大雾弥漫,扫地王、太平王等部突抵凤阳。

由于风水的原因,凤阳并没有建造城郭,被流贼轻而易举的就攻了进去,到了鼓楼时,中都的那帮官僚还被蒙在鼓里。

之前的确有人前去禀告,凤阳知府颜容暄咋听之下大骂胡说八道,把报信的重打了五十板子,把那报信的士兵打得皮开肉绽。直到流贼大军出现在面前时,才被吓得鸡飞狗跳。

凤阳留守朱国相仓皇领兵迎战,被蜂拥而上乱刀砍死,中都留守司的官军被歼四千多名,剩下一千五百名跪在地上“口呼千岁”,叩头乞命。

凤阳知府颜容暄见头势不好,换上囚服躲进了监狱当中,不过监狱里的那些皇室罪宗都看着他呢!

颜容暄突然意识到躲进监狱是个不明智的举动……

第三卷 :聚敛天下 第十三章 :中都击贼

第十三章:中都击贼

流贼一进中都,便开始四处劫掠富户。大部分小股流贼主要都惦记着那些富户的家财和那些白嫩的婆娘。

不过扫地王、太平王这两部实力最强的流贼不仅派出人马劫掠富户,而且还直奔龙兴寺和皇陵享殿。

将里面值钱的东西一卷而空之后,又点了把火。一时间皇陵和龙兴寺烟雾弥漫,火势熊熊,十里之外清晰可见。

按照惯例,流贼冲进了府衙,并打开了监狱,放出了关押在监狱中的囚犯。

于是把关押在中都的皇室罪宗悉数放了出来,凤阳知府颜容暄当场被其中一名囚犯举报。

知道这是凤阳知府,流贼之间将颜容暄带到了府衙的大堂之上。

扫地王不知何时竟然弄了一声黄袍穿在身上,见到颤抖得像糠筛般的颜容暄,扫地王左右打量,突然狂笑道:“这就是知府,呵呵,呵呵!哈哈~”

接着指着颜容暄喝道:“平日里你们高高在上,可曾想过会有今日的下场?”

颜容暄好歹身为知府,文人的骨气作祟之下,色厉内茬的喝道:“贼子休得猖狂,待朝廷大军一到,必将尔等诛杀殆尽,让尔等死无全尸。”

扫地王怒然,对左右下令道:“给我打。”

左右贼军拿出大堂上的大棒,对颜容暄劈头盖脸的一通猛打,扫地王见状连忙喝止,“慢慢打,别让这王八羔子死得太快。”

于是乎,颜容暄被摁在地上,大棒一下一下的朝他的屁股上招呼,把颜容暄打得惨叫连天。

扫地王一边欣赏着颜容暄的惨状,一边拿出面绣着‘古元真龙皇帝’的锦旗一阵打量,对颜容暄冷笑道:“待我断了龙脉,这天下便入吾手。”

若是当了皇帝,他要收遍天下美姬,把所有的美女都收入,还要风风光光的衣锦还乡,在那些认识自己的人面前好好炫耀一番,再把曾经与他有过节的人统统杖杀……想到妙处,扫地王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微笑。

就当扫地王在那乱想自己当上皇帝之后的日子时,突然外面想起一阵‘轰轰轰’的炮声,还有像炒豆子一般的铳响。

扫地王一激灵,向左右问道:“哪来的砲响?”

堂下的流贼顿时停下手头的动作,一阵茫然四顾,扫地王抬了抬手,凝神聆听着外面的声响。

“轰……”的一声巨响,那声音就在不远的地方。还夹杂着‘跪地不杀’的大喊。

就在这时,一个流贼慌慌张张的跑进府衙,见着扫地王,大喊道:“大王不好了,官军杀来了。”

“什么!南京来的官军?”扫地王浑身再次一激灵,略微有些慌张的问道:“有多少人?”

“好像有两三千人,看上去不像是南京来滴。”

“才两三千人,你们慌个屁啊!”扫地王不由大怒,“我们有二十万大军,就是每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们。”

说着扫地王抽出腰刀,直接带人冲了出去,一出府衙,马上看到了乱哄哄的流贼,正如无头苍蝇般被打得乱窜。

当流贼进入凤阳时,赵岩正好也已赶到,原本预计一天前到达,却因为下了两天场小雨,加上道路上的积雪化开,导致道路泥泞不亢,辎重营的行军速度变得非常慢。

无奈之下赵岩只好让带着士兵先行,一路急赶,十五一早总算是到了凤阳。

发现流贼攻入凤阳后赵岩并没有立即进攻,而是让骑兵营先绕道南面进行围堵,然后才从东面发起进攻。

流贼的二十万人马全冲进了凤阳,当发现赵岩的人马时,已经是发起进攻的时候了,首先发起进攻的是炮兵。

榴弹炮朝着密集的人群发射了榴弹,榴弹的碎片四处横飞,将毫无准备的流贼扫倒一大片。

每营都配备了一百五十门榴弹炮,两名炮手操纵一门。一百多发榴弹打下去,密集的流贼如同割麦子一般倒在血泊之中。

反应过来的流贼阻止了一次反扑,上千名被裹挟的百姓在后面的流贼骨干胁迫下向着第二营冲去。

结果被后面的榴弹炮炸倒一大片,又被前面的火枪兵扫倒一排,马上坚持不住了,无论后面的流贼如何约束都无济于事。

“妈呀!快跑啊!”大部分流贼都是那些只会种地的老百姓,没有经过训练,又无军法约束。还未冲到阵前便已经四散而逃,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串。就连那些流贼骨干,也被那天上飞来的炮弹吓得两腿发抖,不顾约束那些裹挟来的百姓,转头加入溃散的队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