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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了德妃的妹妹(清穿)(387)

作者: 江边水色 阅读记录

皇太后都亲自来劝过几次,他嘴上答应得好好的,扭头就继续往案桌上扑了,还明令禁止不许向外头透露消息。

到了五月十九,他实在撑不住了,叫太子胤礽批复奏折——说是叫他批复奏折,也只是在病床前摆一张桌子,然后让胤礽读奏折给他听,听完,他再说怎么批,胤礽就把批复的内容写上去。

云秀云佩偶尔碰见过一回,那天的奏折太多,太子没来得及批复完,云秀她们到的时候,太子坐在桌案上,康熙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一边说话一边咳嗽,底下坐着的太子却满脸的不耐烦和愤怒。

云秀他们都看懂了是因为什么愤怒。

太子想自己参与政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处处受限,都得靠着康熙批奏折,而他只能看着。

他不知道康熙是想让他看着自己怎么批阅奏折的,想让他知道如今的朝政格局,他觉得这是对自己的折辱——一个已经二十岁的太子了,在皇阿玛生病的情况下还不能够亲自监国,皇阿玛强撑着病体也要握着权力不肯下放,是对他并不放心吗?

太子不理解,在外头的人家里,他已经二十岁及冠了,这个年纪的人别说娶亲生子了,连自己的事业都要做出来了,而他呢?他面儿上说得好听,是太子,是一国的储君,可实际上,他觉得自己不过是个提线傀儡,全身所有的线都捏在皇阿玛手里,该怎么做、能做什么都由他掌控着,不许犯错,也不能自己断了线不干了。

还得警惕着另一个木偶抢占自己的位置。

这个叫人不得自由,爱恨难言储君之位。

他心里头的不甘愿都要溢出来了,脸上自然也带出来了。

云秀和云佩没说话,悄悄又退出来,去倒茶水,故意发出了一点儿声音,等再进去的时候,太子已经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了。

康熙也睁开眼:“什么时辰了?”

太子说:“快用午膳了。”

康熙噢一声:“你去吧。”

太子低着头,看不清神色,默默退了出去。

等出了乾清宫的门,正好碰见了风尘仆仆回来的大阿哥胤禔,他四月里的时候代皇上去祭天,到如今正好回来,身上的衣服还没换,本来是匆匆忙忙的,可见到了太子胤礽,他的步伐就慢下来了,昂着头:“太子殿下。”

胤礽皮笑肉不笑的:“大哥回来的正好,皇阿玛病了。”

胤禔能不知道吗?不然他也不会匆匆忙忙地赶回来了:“唉!都怪我,之前代替皇阿玛去祭天了,不然能够悉心照顾皇阿玛,也不会让他生病了。”言下之意你一个天天闲在宫里的太子连皇阿玛都照顾不好,也难怪皇阿玛哪里也不让你去了。

胤礽:“……”

他目光沉沉:“大哥还是好好去侍疾吧,不过你可能也见不着皇阿玛,如今四弟的额娘还在内殿里头。”

大阿哥一脸无所谓:“那我就等会再来好了。”

太子不就是想看自己跳脚吗,可叫他说,底下的那些个阿哥都小了他好几岁,能威胁到他什么?他如今在兵部,老四在户部,他脑子撞坏了想不开去和老四作对,谁家要领兵出征的人会得罪后方运送粮草的人?

激将法屁用没有。

大阿哥翻着白眼去找了梁九功。

内殿里,云佩给康熙揉着太阳穴:“万岁爷,太医说什么了?”皇上年纪大了,也就不爱听人喊皇上了,爱听万岁爷,好像这样就能长命百岁。

康熙说:“给朕开了药,朕吃了这些天也不见好。”其实他会医术,大约知道这是什么病,只是那些太医不敢说,就死死地瞒着。

乾清宫里头最近连窗户带门都被轻纱罩起来了,就怕有什么东西飞进来——比如蚊子,一不小心叮几个人,恐怕这一宫的人都得慢慢被传染了。

没错,他知道自己得的是疟疾。

这两天也翻了不少的医书,慢慢的也就知道到底是什么病了,只是这病不好治。

《素问》里有专门提到过疟疾这种病,太医们也熬了白虎加桂枝汤、制了鳖甲煎丸给他吃,可是都不顶什么用,一直不大见好,时而清醒、时而昏沉的很,这样不确定的状态叫他忍不住地心情暴躁,看谁都觉得不顺眼。

云秀在旁边听着康熙给姐姐说自己的病,忽然想起什么:“万岁爷,前些日子,奴才从白晋那里拿来的药您还记得么?”

康熙说记得:“不是说要拿去研究么,怎么了?”

云秀说:“白晋把药给我的时候,每一种药都写好了是治哪些病的,我好像看到过疟疾。”

“什么药?”

云秀想了想:“是金鸡纳霜。”欧洲是疟疾和天花的肆虐地,他们对天花束手无策,却在疟疾上颇有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