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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修仙(633)

看到此处,似乎就让人明白几分。

飞龙仙宗在北域也的确有些地位,可他们能确切护住的,却只有这一个码头。若是来到北域之人离开码头,他们便再无责任插手。

这想必……是飞龙仙宗与此地的魔门达成了什么约定,才会如此。

徐子青并未多看,仍同师兄携手,飘然已来到那长街口了。

他们身后,有不少目光自其身上掠过,但又很快移开,并不多做打量,也并没有太多的垂涎之意。

总有人能看穿,这一行四人,都非是能轻易碾压之辈……

在北域,也有五陵仙门的据点。

这并不出奇,毕竟北域被妖魔把持,此地本就是道消魔长,但仙道中人不能在此处占据大块土地,跟魔门瓜分大片利益,可要安插一些人进来,却是可行。

魔门中人也晓得这个道理,而且不仅五陵仙门,还有许多其他仙道门派甚至其他地域的魔道门派,也在此地有些瓜葛,哪里能尽数得尽?只多加监视罢了。

不过,明面上的据点有魔门时时注意,暗地里还有一个据点,却是魔门中人并不知晓的。

徐子青和云冽等人所去的那个据点,就是暗中的这个。

北域里,就和其他三域一般,都有许多州、城,五陵仙门在这里足有数十处明面上的据点,也有十来处暗中的据点。

最近的那个,就在码头附近人流最多的长街上。

那是一间客栈,不大不小,不扎眼也刚好可以立足。

跑堂的小二全都是炼气期的修士,掌柜则是一位筑基,据说这里还有两位金丹供奉,姑且也能护住这一方安宁。

自然,打点也是不能少的。

在徐子青和云冽来到客栈前时,就正好见到有两个身穿暗青长袍的瘦长修士,阴着脸同掌柜说话,掌柜的面带恭敬,将一个储物袋递了过去。

这显然是在上供了。

徐子青看一眼这两个修士,他们身上的气息十分阴暗,必然不是仙道的修士,大约就是这附近势力最大的魔门,甚至说不得是长街主人,才会有这般威风。

不过,此时非是探寻之时,他也不欲这时就将身份亮出。

于是,甲一上前一步:“掌柜,此地可还有房?”

那掌柜刚交了一笔财物,现在见到这明显气度不凡的修士,当然是立刻说道:“有有有,几位客人请进去上座!”

说着说着,便将几人迎了进去。

那两个魔门之人并未说出什么,但徐子青却能察觉,他们落在自己一行身上的目光里,有贪婪也有谨慎。

果然是邪魔道,持心不正,且此地民氛,也着实不佳。

进得客栈里,徐子青等人表现与寻常的修士毫无二致,也是要了两间上房,分别给几人入住。直至到了深夜时分,他才取出一枚信符,将真元注入,又在墙壁上打出一个光圈来。

再过了一时半刻,就有人在外叩门了。

徐子青允了人进入门内,来者正是那一位掌柜。

待掌柜看到墙上的光圈,登时下拜:“晚辈凌迁,见过诸位主宗前辈!”

徐子青一拂手:“不必多礼。”又温和询问,“我与师兄前来此地,是奉宗主之命,来调查北域邪魔是否异动之事,尔等在此地多年,不知可有什么消息禀上?”

因着事关隐秘,他却并未将自己两人巡察使身份告知。

那凌迁一听,神情就有些变化。

显然,此中必然有事。

那变化极大的书生阖目坐在岩石上,一动也不动,只是周身萦绕着一种说不出的奇特气韵,越是接近于他,恐怕就越是要被他影响。

月华被他困住,即便不曾用绳子绑缚,也不曾受到什么神通术法般,可偏偏就是动弹不得,让他好一阵压抑。

良久,月华到底是清净白莲,冷静下来后,也稍稍能控制自己,张口说话:“你这书生,将我困在此处,所为何来?”

那书生闻言,缓缓转过头来,又睁开了眼,那执着目光,定定地落在他的脸上。

月华此时离得近了,方才真正发觉,那书生的眼眶里,似乎并不是眼珠,而是……而是一种诡异的气团。

那他的眼珠……去了哪里?

第602章 书生与月华

月华蹙了眉:“不,或者我当问上一句,你究竟乃是何人?”

相貌虽是书生,言语也俱像是那书生,可仅仅只是区区凡人的书生,短短这些时日,却哪里能有这般强大的力量?

或者,是有哪个奇异之物夺了书生的舍?但是书生既无灵根,夺了他的舍,又有什么用处?

诸多疑问萦绕在心,月华将胡雪儿抓得更紧些,也是一瞬不瞬,盯住了对面那灰袍人。此时已在他人控制之下,不过这人看来并无将他杀害之打算,他就需得知晓对方目的,方能决意此后行事。

只不知,他是否肯来告知?

那灰袍书生开了口:“我是……虞展。”

月华眉头蹙得更紧,虞展便是那书生的名字,只是他却是难以相信。

莫非,这人是当真不愿告知他身份?

月华心里本没有那许多弯折,对方不肯直说,他再问就是:“你若是虞展,将我摄来此处,又是什么缘故?”

自称“虞展”者倒是有问必答:“你……像我的……娘子。”

月华一顿:“据我所知,你不信三娘,已将缘分斩断了。”

他话音刚落,便觉得胸口一窒,周身穴窍毛孔尽皆堵塞,仿佛那与天地沟通的灵根也被什么厚重的情绪缠绕,竟然堂堂一位金丹真人,已无法汲取天地灵气,几乎就要窒息了一般!

他再动了动唇,居然也不能说话,面色也一点一点变得发白——

虞展的眼眶里,黑色气团忽然暴涨三尺光芒,头顶之上,有一种无形之物在不停颤抖,周身之间,澎湃的情感几近化为实质,在疯狂地暴动!

“住口!”

他没有开口,但这一句话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直接灌输到意识深处,如雷霆,也如巨浪,一霎将人震得脑中空白,只余下这浩然声威,两个大字!

那虞展书生原本除却那怪异面貌,神色倒是平静,此时听了月华之言,骤然一股恨意自心头而起,迸发而出,将周围十里之地,尽皆化作了一片长恨地狱,但凡自此地经过者,便只要有过一瞬恶念,也会立刻激发,变成一种心魔,根植心底之间,甚至恶念盛者爆发起来,同身侧之人大打出手,厮杀至血流成河!

就连清净如月华,这一刻也像是产生了一道恨意,让他忙不迭收敛心神,才将这不属于他的情绪压制下去。

虞展书生看向月华时,面容也终是扭曲起来:“是尔等修士也是狡诈贪婪,欺骗于我,谋娘子内丹!也是尔等修士冷酷残忍,不允我有半分解释,就将娘子带走,让我不能与娘子相聚!是尔等欠我,是尔等欠我——”

月华心里生恼,冷哼一声:“分明是你误解在先,对我胞弟毫无爱意,害得他孩儿胎死腹中,他才心灰而去,如今你却将错处怪在他人头上,岂非无耻至极?”

虞展的神情,忽然就有了一分清醒:“你说……胞弟?”他双足一动,整个人已到了月华近前,方才那恨意突然散去,骤然而生的,又成了极其浓郁的痛悔,比起之前恨意,更加浓烈数倍,“你说胞弟,可是连兄?可是我的娘子?可是那将娘子带走之人口中所言‘炎华’?你叫什么名字?是了,你同连兄气息那般相似,相貌……相貌也是一般无二……”

他这时,也终于去“看”月华的脸。

月华听他连番问出这许多话来,便有不解:“你与炎华缘分已断,如今再来询问,有什么用处?再者你如今这副模样,究竟是如何变成?若是因着要寻炎华道一声歉意,却是不必,他现下元神重创,正在本体疗伤,我这回出来,便是为寻一件对他极有利的宝物。若你对他还有几分兄弟情谊,就将我放开,让我回去救人,才是正经。”

虞展面皮一阵抽动,他伸出手,想要去扼住月华的颈子,逼他将炎华所在告知,然而待刚刚将手抬起,却又仿佛想起什么,缩了回来。

不过,他眉宇间笼罩的那一层阴郁之气,却在这时跳跃得更快,他的语气,也更加急促了,像是有些小心翼翼般,连声问道:“连兄他、他现今伤势如何?有了你手中之物,就可以立时痊愈?”

月华听他语气,好似确有关怀之意,他对此人迁怒之感,就稍微褪去些许。

他只想着,虽说这书生曾经有负于炎华,到底也是被卑鄙之人蒙蔽,他对炎华纵无爱意,关怀倒是真切,也不枉炎华对他用心一场……即便他只是一朵白莲所化,却也知晓这情爱之事不可勉强,本是炎华强求,得不到对方回应也只是无缘,但非是这被人爱慕的书生之过。

到这时,月华的声音也更平静下来,炎华的真实情景,也不瞒虞展:“你这书生不必忧心,炎华虽伤得厉害,可师尊师伯更有威能,已然将他元神蕴养起来,我此次得到一朵天地灵物七叶青莲,只为‘以形补形’,加快他伤势痊愈,可炎华本身,却是并无丧命之危。你快些回家去罢!”

只是书生缘何变作这副样貌,又有如此能为,对方始终不肯说出,他便也不再勉强。他深受师尊教导,这与他无关之事,也不必去强人所难,非要寻根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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