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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修仙(358)

徐子青整理心情,温柔一笑:“天罡,许久未见。”

云镇海便道:“天罡,你同徐药师多年不见,不如就让他与你同坐?”

他这爱子许是多年来受过太多折磨之故,对人十分冷淡,且不欲与旁人接近。因此每逢有非得参加之事,总是一人独坐,不与他人一起。但他却明白,徐药师定是与旁人不同。

果然,云天罡略点头:“请。”

徐子青倒未觉奇异,他以往也是同师兄须臾不离,师兄即便元神托生了,自然也是如此。

当下他就动身迈入,坐在云天罡身旁。

很快云镇海告辞,去招呼其他客人。

云天罡脊背挺直,却捉起桌上茶壶,斟上一盏,推到徐子青面前去。

徐子青神色柔和,就端起茶盏,啜了一口。

其中茶水自不比灵茶生机盎然,但此乃师兄心意,又是别有一番滋味。

其余来客有些熟悉的,多少知道云天罡秉性,见此情景,尤其觉得奇异。

尤其那些个见到云天罡出手连伤数人之冷酷利落者,更加诧异,只因如今这云天罡倒是不再那般冷漠,却不知这个青衣人又是何人?

诸多疑惑皆不得解,彼此之间议论几句后,也只得先压在心底。

徐子青见客人尚未来齐,吉时还差些时候,就说道:“天罡,且让我为你把脉。”

云天罡并不推拒,便将手伸出。

徐子青当下沉心定神,把体内木气抽取一丝,送入云天罡体内。

如今他已然结丹,对木气之操纵越发精细,此时那一丝木气刚刚进入,就立刻化作一张密网,转瞬间将其周身百脉尽皆附着,一一查看。

如此看过,徐子青心中了然。

当年他离去之前,已日日不缀,为他调养年余。

那时云天罡经脉虽不曾全然恢复,但木气已然作用不小,更有一些不及化去的,都隐藏在经脉之内,持续刺激。

后来徐子青引到云天罡习剑,只一点拨,从前的剑道意境已被云天罡一一唤醒,竟不需他如何指点,就自发带动全身经脉,把木气也全数调动,飞快弥补自身。

即便徐子青之后因结丹之事不再为他渡来木气,之前遗留,也让经脉稳固下来。

只是经脉仍旧细弱,练不得气劲,可即便如此,那一身精妙剑术,也足够云天罡受用了。

徐子青又以神识探看云天罡紫府,去查验师兄元神。

这一看之下,便是大喜。

原来经过多年弥补,云天罡身子越是强健、习练剑道越久,元神被刺激更深,弥补越快。

到了这时,已然全部痊愈了!

徐子青心中久悬大石,也终于才此刻放下。

而今他只消长伴师兄身侧即可,来日里只消有一个契机,师兄的元神,就会苏醒!

他心里喜悦,似乎之前一直隐隐有些晦涩的心境,也因此放松下来。

也让他的面相越发显得温和俊雅了。

渐渐地,宾客来齐。

吉时也将要到了。

第330章 来者不善

随一人唱道:“吉时到——”

就云天佑牵起红绸一端,引了个身披红色霓裳的女子进来,那霓裳华彩非凡,能与明珠争辉。

徐子青随意看去,就见那新娘子身量十分玲珑,看起来年岁应当不大,但行走间袅袅娜娜,已然有了一种仪态风流的气度,观其举动,更是并无丝毫不乐意的模样。

他听得四周宾客议论,才知道原来新娘子出身颇高,竟是渠山镇的一位官家小姐,于灯会上同云天佑相识。那位官员地位不高,且不通武艺,便对武者有些憧憬,而官员之妻缠绵病榻,意欲在离世之前见到独女成婚,才让这一对少年少女提前成亲。论起年岁,云天佑本只有十六岁,新娘子更只有不足十五岁罢了。

云天佑面泛喜色,尽管岁数不大,眼里已有些承担之意。

两人行至喜堂前方,而云镇海与孟青霄,也已然坐在高堂。

有喜娘唱道:“一拜天地——”

那新郎新娘便一齐跪下,认真行礼。

云镇海夫妇笑意盈面,众多宾客亦是喜气洋洋。

徐子青头回见到凡人这等喜事,便是修仙之人心境少有波动,见到此情此景,也让他觉得有些感慨。

凡人有生老病死,寿数颇短,然而短短一生所得,却未必不敌修仙之人。

只看所求为何,只看心中是否甘愿。

想到此处,徐子青略转头,看向云天罡。

若非极乐老祖生事,他也不必疗伤十年,如今只怕也早已同师兄成婚了。

观他人之幸,思己身之不幸,难免怅惘。

但师兄如今就在身畔,这一抹怅惘,也就可以轻轻拂去。

如今想来,那般遭遇又何尝不是一种考验?

他更隐隐有些预感,待师兄此行归去,定然更有一番造化的。

这般想着,就也再无遗憾。

云天罡察觉徐子青视线,也略略看来:“怎么。”

徐子青温和一笑:“不,没什么。”

云天罡见状,微微皱眉:“为何掩饰?”

徐子青一怔,随即笑道:“不过想起一人罢了。”

云天罡并未追问,眉头却未舒展。

徐子青心知其意,微笑不改:“此时我便说了,你恐怕也是不解,也不知再过几日,便不需我说,你也能立刻明白。”

云天罡闻言,方才点头。

虽不知此人言语何解,他却不知为何,明白此言不虚。

很快新人礼毕,又有礼官唱礼。

渠山镇附近诸多大小武庄、散客豪侠来到这里贺喜,自也有昭显财富之意。

将贺礼唱来,既是感激,亦是来客之间的攀比。

至于主人家,不过是心中有数而已。

凡人之间送来的贺礼,就算再如何珍贵,于修士眼中也只是稀松平常。

徐子青并未如何在意,他只斟茶自饮,时而同云天罡交谈几句,便觉得十分快意了。

正当礼单唱过大半,新郎新娘立于一旁,都是极为喜悦。

忽然就有一群人汹汹而来,高声说道:“今日云家庄少庄主成婚,怎么能少了我们武翱门?莫非之前赌斗一场,就失了和气,让庄主记恨了本门不成!”

刹那间,满堂寂静。

云镇海等云氏族人中几个有分量的便都站起身来,神色颇不好看。

若当真是来贺喜,说出的话未免也太过难听,再说那一场赌斗后双方本就算是架了梁子,怎么还会邀请他们?嫌太自在么!如今他们这般大喇喇过来,开口就是“记恨”“失了和气”等语,岂非是在嘲讽他们云家庄心胸狭窄,没有气度!

云镇海忍住胸中郁气,出来主持大局,他深吸口气,露出个笑来,抱拳道:“这位长老说哪里话!武翱门和云家庄自然是一团和气,不过武翱门离得太远,我等未免贵门舟车劳顿,这才没有邀请。如今诸位来了,就请……”他咬牙道,“上座!”

其余宾客面面相觑,那云氏族人很快挪出上方位置来,总共两条长桌,由得来的这十几人入座。

那些人中,打头的魁梧老者冷笑一声:“不诚心之举,不必了!”他一挥袖,“老夫不过是奉门主之命送来贺礼,但贵庄的饭,本门却不敢吃的!”

他一说完,劈手就打出一封信函来。

但这一封信函飞去的方向却不是云镇海,而是坐在另一侧首位的云天罡。

魁梧老者乃是后天十重的高手,他灌注全身气力打出的东西,就算只是信函,也在空中发出了几近爆破的声响。

若是打中了……

云镇海顿时大急,他也是后天十重的高手,可相比之下,一旦慢一步,怕是就再没法追上。

再说旁人不知,难道他也不知?

他这爱子的确一手剑术极其精妙,但他经脉里不能容气劲通过,故而与人对战时,皆是以身躯力量驱使剑法。那回能战胜那许多弟子,一来是因着那些弟子们只有后天六七重的实力,二来是因着爱子手法巧妙,将力量计算而用,并不浪费,才能成就当时神话一般的破敌全胜。

然而如今可是后天十重高手出招,那些个弟子们如何能够同他相提并论!

许多宾客也都越发看出来者不善,其中有些豪侠更是对这武翱门生出一丝鄙夷来。

当日逼婚不成也就罢了,今日还来生事,着实有些不妥。何况以一门长老的身份全力逼迫云家庄一位小辈,这当真是可以称作无耻了!随后众人情不自禁,就对那云天罡生出了几分担忧。

这小辈就算再如何厉害,他们也不曾从他身上见到劲力威压,又看他面色苍白,知他先天不足……想起此人凭借一手奇异剑术逼退武翱门众弟子,知其必然多年磨练艰难,就对他有些赞赏,又有些怜悯。

眼见那信函越来越近,众人也几乎屏息起来。

——事实上,早在那信函脱手的前一刹那,云天罡已然察觉杀气袭来,登时手指按在剑鞘之上,随时就要出手。

他自然有一种无惧无怖之心,便是对上远胜于自己的高手,也绝不会退缩。

剑者刚直,若有一线生机,就会迎难而上。

徐子青瞳孔蓦然收缩。

此情此景,无疑使他想起当年极乐老祖对师兄狠下辣手之事。

故而就在此刻,他却失了判断之心,骤然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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