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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少爷软O兔兔是病弱万人迷[重生](96)

……那哪是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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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山时,一行人被安排到了不同的索道,上山后又各自选择了自己心仪的位置开始写生,因而学生们坐得其实比较分散。

所幸带队老师在群里开启了位置共享,从而确认每位学生都能联系得上且地点明确。

今儿天色难得晴好,碧空疏朗,云淡风轻,江雾萦在离一处矮坡有几米的位置展开小板凳。

周围没什么学生,唯有他自己面迎林海,耳畔谛听松风声,用画笔将眼前所见一一重现。

高处自然比山脚冷些,江雾萦披着走之前薄澜悬硬塞给他的羽绒服,原本还足够暖和,可约莫是坐久了血液循环不畅,他渐渐觉出寒意,指尖也不如刚坐下时灵活了。

他不敢再扛,匆匆将羽绒服穿好,伸入袖子时却瞟见口袋里似乎有什么鼓鼓囊囊的。

江雾萦将那物摸出来,居然是一副露指手套。

小绵羊似的白色,掌心里一边绣着“萦萦”,一边绣着“宝宝”。

江雾萦:“……”

很显然这并非买来的成品。

他无奈地戴上手套,比手套还白的指尖仍被冻得发红。

看来除了久坐,这山上的温度的确在渐渐降低。

他又坚持画了须臾,视野里明澈碧蓝的天色却肉眼可见地黯淡下来。

群聊里弹出老师的消息:【@所有人可能要下雨了,同学们把东西收拾一下,在售票处集合】

江雾萦望了眼已呈灰白色的天际,将自己的东西整理好,正要提起沉甸甸的画包往山下走,身子却忽地被人扯住。

回身一看,居然是许久未见的江达曙。

江雾萦甚至并未第一时间认出他。

印象中江达曙虽已是知天命的年纪,可他半生优渥、保养得宜,望之不过四十上下的模样。

可眼前人鬓已星星,面上平添许多沟壑,一双疲乏的眼袋托着一对浊黄浮肿的眸子,下颚处的皮肉耷拉着,连算得上优越的骨相都挂不住那松弛的肌理。

江达曙拽着他的衣袖,嗓音像是近期酗酒酗烟导致的嘶哑:“江雾萦……我自问待你不薄,你和薄澜悬一定要赶尽杀绝吗?”

这话没头没脑的,江雾萦哪里晓得其中之意,蹙眉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江达曙咬牙切齿道:“我是挪了公司的钱,可我收回来的钱不也投进公司了吗?薄澜悬和警察联手,他们薄家又能干净到哪去!”

江雾萦听得一知半解,但重点倒是抓住了:“你犯罪了?”

江达曙适才还激昂的情绪陡然平静下来,悠长地慨叹一声后道:“我这辈子完了……真进了牢里,未必能活到出狱那天。”

他那双烟燎过一般的苍老眼珠锁定江雾萦:“你们逼我,那谁也别想全身而退。”

察觉他神态阴毒,江雾萦立刻便想摆脱他的禁锢,可江达曙孤注一掷,全力握紧手揪着江雾萦,拖着不够灵便的腿脚往那短坡边一寸寸挪过去。

此处坡度不高,很难置一般人于死地,但放在江雾萦这样经不起磕碰的人身上,后果便不堪设想。

二人已半只脚踏出平地,江达曙摆出决然赴死的模样,紧抓着江雾萦,身体朝后一倒——

一双肌肉鼓胀的手臂横空伸出,将已顺势后仰的omega一把揽了过去,而江达曙已然重心不稳,离了江雾萦衣袖后立时如离枝枯叶,顺着崎岖嶙峋的山坡一路滚下去。

他瞠目望着乍然出现的、自己的亲生儿子,浑身剧痛地躺在坡下动弹不得。

江雾萦惊魂未定,抬眼望向来人,便见江执简也是一脸六神无主的模样,色泽阴冷的瞳仁死死黏在他面上。

前额倏然一凉,江雾萦猛地回神。

豆大的雨点自厚重云层中迅疾坠落,江执简顾不得贪恋那截软腰,忙撑开手中雨伞,给江雾萦戴上羽绒服帽子后拎起他的画包道:“快下山。”

江雾萦顾不得问他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先望向那矮坡道:“……报警吧。”

“知道,”江执简一面带着他往山下走,一面言简意赅道,“他这么一摔,估计也不用坐牢了,这辈子都得烂在病床上。”

alpha后颈的乌木香在湿淋淋的雨天愈发浓郁,江雾萦与他这样近距离接触实在别扭,足尖慢慢挪着想离他远些。

江执简却又凑近了,距离反而缩得更短,低声道:“这伞不大,别淋着了。”

江雾萦避无可避,小声道:“谢谢你救了我……你怎么会找到山上来?”

江执简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江雾萦不与江执简对视,却仍觉那目光比伞外的雨还要湿冷。

然而凉意过后,又滴出裹在里头的岩浆来,炽烈滚烫,随着alpha的逐渐趋近而愈发令他芒刺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