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夹了一口干笋进去，觉得好吃，又夹了一块肉片，轻声抱怨起来：“哎，不过凭什么他们张嘴就喊你大神，我却是乔老师呐，明明我如花似玉，你却是歪瓜裂枣一个呀。”
顾修听见她的话，整个人靠过去，将自己的脸摆在乔书聆面前。
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轻挑着眉毛，一字一句道：“就算是歪瓜裂枣，那也是乔老师你家养的，一经摘取，不予退货。”
乔书聆看着这会儿顾修的脸。
原本凌厉的五官更加俊挺了，微挑的眼角眉梢还带着一股子难得的邪气。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张实在挑不出任何毛病的老脸，内心不禁越发唏嘘起来。
顾修见她眼神发愣，还以为她在认真思考，稍微靠过去一些，看着她问：“怎么，顾太太看傻了？”
乔书聆感觉到他的热气，想到眼前这么帅一人，之前还跟自己抱在一起干坏事儿，那喘息就像还在耳边萦绕着似的，连忙低下头，呼了一口气。
装模作样地夹了两口菜，小声念叨着：“我也没说要退货呀。小歪瓜都种出来了，怎么退嘛，我是多负责任的一个主人呀。”
顾修听她这么说，手上动作一顿，脸上突然带上了些许的深意。
重新坐正身体，给乔书聆夹了一根韭菜，低笑着回答：“是，乔老师宅心仁厚，一看就是个负责任的好主人。”
他那句“主人”说的极为黏糊，一下就让乔书聆想到了两人之前在床上闹过的某些小情趣。
忍不住老脸一红，轻咳一声，装模作样地看向窗外，正巧这会儿外头有两个小情侣坐在街边灯下的长椅上，小姑娘兴许是崴着了脚，右脚靠在男孩儿的大腿上面，一边被男孩儿笑眯眯地哄着一边装出一副不高兴的表情。
也不知两人说了什么，突然就哈哈笑了起来。
乔书聆觉得有意思，用胳膊推了推身边的男人，看着他问：“你记不记得，咱两刚结婚那会儿，有天晚上你起来发现我在厨房里找东西吃，用手暖我的脚来着？”
顾修“嗯”了一声，漫不经心地答：“记得，怎么了。”
乔书聆摇摇头，笑嘻嘻地说：“没什么呀，就是觉得当时你挺帅的，真的，眼睛里就像有星星一样。虽然你那时候凶巴巴的，还老是不明不白地吓唬我，但你的脸那天晚上格外好看。”
顾修偏过头觉得新鲜，看着自家媳妇儿笑问：“乔小雨，你是不是从那时候就爱上我了？”
乔书聆吐了吐舌头，小声念叨一句：“呸，臭不要脸。”
顾修于是又靠过去，把她往墙里面压了压，两人跟个初中生似的靠在一起，歪着脑袋一摆一摆的。
轻笑着问：“那你那时候在想什么？就顾着帅，没动点什么别的歪心思？”
乔书聆偷偷翻了个白眼。
装模作样地回答：“开玩笑了，我乔书聆是什么人呀，我可是正直的社会主义好青年，能有什么歪心思啊。我最多就是想着，啊原来我是真的嫁人了，还嫁给了眼前这么帅的一个人，但是帅又不能当饭吃，我下半辈子会不会很凄苦呐。真的，那时候你太不像个好人了，不能怪我。”
顾修于是也笑了起来，夹住一口肉片塞她嘴里，轻声回答：“嗯，孩子他妈不怪你。”
乔书聆砸吧砸吧嘴，又开始登鼻上脸起来，眼神亮闪闪地问：“那你呢孩子他爹，你当时在想什么啊？是不是心里特别软乎，觉得我这媳妇儿娶的可太好了，这样幸福的日子上哪儿找去，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福气？”
顾修低声一笑，在乔书聆无比期待的眼神中，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煞有介事地回答到：“我当时在想，总有一天，我得亲着她的脚丫子，让她喊我主人。”
乔书聆一听这话，瞬间什么浪漫情绪都没了。
耳朵根都红起来，没好气地念叨：“靠，原来你那时候就居心不良，怪不得…怪不得你上次…”
说完，干脆大脑门儿“咚”的一声磕在了桌面上，嘴里一个劲地骂着“臭流氓。”
可是臭流氓之所以是流氓，就是他具备一般青年所不具备的各项特点，比如脸皮。
顾修这会儿也浑然不觉不好意思，靠过去，抓着乔书聆软乎乎的耳朵，笑得还格外肆意，甚至充满笑意地加了句：“孩子他妈，我们回去，再种几个小歪瓜吧。”
沈友庭见那个上菜的姑娘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静，忍不住走过去问：“怎么不给他们上菜啊？”
那姑娘今年才二十，还是大学生呢，被问起只能脸上红彤彤地指了指那边的人。
沈友庭凑过去听了一阵，只觉全身上下一层接一层的起鸡皮疙瘩，冷哼一声，对着姑娘说：“把菜拿回去，换成油焖苦瓜清炒苦瓜还有红烧苦瓜，妈的，来我店里吃个小虾虾还他妈秀恩爱，吃吃吃，吃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