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一连几家都是这样!
余晚从来没遇过这么棘手、这么尴尬的事!
她好像突然之间,不会和人打交道了。
拒绝,拒绝,不停的被拒绝。
有些委婉如Nancy,会说没时间,有些不熟悉的,便直接告知余晚,“对不起,余小姐,我们拒绝和贵公司合作”,还剩下的几家开出的条件都非常苛刻,毫无诚意,直接令人望而却步。
所有的投资商都被余晚划掉。
看着这一幕,真叫人沮丧,又不得不深深怀疑自己。
余晚不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这样,完全没法像沈长宁交差啊。
紧蹙着眉,余晚心念一动,挑了一个不在名单内的银。行去碰运气——那家银行余晚有自己熟识的朋友——没料到结果还是这样!
不愿意合作,听到凌睿的名字,就直接拒绝。
没有缘由,只是拒绝,将余晚那么点自尊都快碾碎了。余晚还要说些什么,对方不耐烦道:“余小姐,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没必要再继续谈!”就直接挂了。
怔怔坐了足足有半分钟,余晚面容沉峻的起身,去向沈长宁汇报。
凌睿这回是真的遇到对手了。
而且,强大到让人畏惧。
他们来香港是寻找新的投资商,但现在她和沈长宁都还没有开始,对方就直接将他们所有的后路斩断,速度快到惊人!
他完全不打算给凌睿活路,就是要让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恶意收购,还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体会一刀又一刀凌迟的痛苦。
站在电梯间,余晚面色依旧有些白。
她忽然有个非常可怕的念头,可很快,又被她自己擦掉。
第37章 三七章
从沈长宁那儿出来,余晚抿着唇,面色肃然,没有丁点表情。
直直走了几步,余晚才发现自己走错了方向。走廊上灯影细碎,入目皆是奢华,可余晚好像什么都分不清了。停住身形,她一时有些恍惚。
耳边仍是那些不断拒绝的话,让人沮丧,让人灰心丧气。还有刚才,沈长宁那意味深长的审视目光。
余晚跟在沈长宁身边很久,从来没有被这样审视过。
这样机密的事,被人直接从源头掐断,要么对方神通广大,能够只手遮天,还有可能,有人泄密。
这儿除了沈长宁,就剩下余晚。
余晚知道自己被怀疑了。
她来香港前,见到的,只有季迦叶。
那人在机场送过她,和她做了亲密的事,更是知道她的去向。
而这个男人,也是让人畏惧的。
余晚的心复又低低沉下来。
空调的凉意钻进骨子里,她将手机攥得更紧一些。忽的,手机响了响,余晚眨了眨眼,垂眸——
是余波。
余晚好多天没着家,余波这会儿在网上找她:“姐,还在出差?”
“嗯。”余晚看着手机,还是面无表情。
余波一直没回复,好几分钟之后,他才说:“姐,我今天遇到你那个同事了。”
余晚一时想不起来是哪个同事,又是什么事,很快,余波发过来提醒她:“姓顾的那位。”
余晚想起来了。
上回她在季迦叶那儿过夜,就是骗余波自己在顾菁菁那儿,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戳破了。他们姐弟这么多年,很少有隔阂……沉默片刻,余晚如实说:“我那天在别人那儿。”
“谁?”余波追问。
这个字问得简简单单,余晚看在眼里,却像是有千斤重,还有些涩涩酸楚。过了好久,她才回:“你不认识。”又怕余波多问,连忙说:“等我回来再解释。”
“好。”
她这个弟弟,总是无条件信任她。
握着手机,余晚还是站在走廊那儿。
翻开通讯录,一个一个往下。那人电话她一直没有存,却总是能记得。但凡是季迦叶的东西,总像是带着他的气息。
怔怔看了看,余晚终又将屏幕关掉。
……
因为事态紧急,余晚和沈长宁在香港不过停了一天,就马不停蹄赶回去。
余晚在前台check out完,推着行李面无表情往外走,有人经过她,忽然折回来,讶异道:“你要走了?”
余晚一顿,偏头,还是那个年轻的小提琴手。
他大约是要去练琴,手里还提着专属的小提琴盒。上面有用碎钻拼成的Vi——这人的英文名。
余晚“嗯”了一声。
“这么突然……”那人挠挠头,说,“我有一份谢礼给你。”
“谢礼?”余晚不明所以。
“谢谢你帮我挑领带啊。”他微笑着指指自己胸口的领带。昨天挑的,他今天已经戴上,休闲的款式,很衬他。说着,这人又将另一只手提的东西递到余晚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