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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了,爱了(10)+番外

杨舒习惯性伸手,想要揉一揉简单蓬松的短发。没想到,对面那人头一偏,他的手刚碰上,就落了空。指尖停在半空中,他讪讪收回来,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发间清爽的香味。

两人都有些尴尬,杨舒说:“简单,咱们这么多年交情,你要是有了好归宿,我自然替你高兴,难道,还痛哭流涕啊?”

简单“哦”了一声,往路边去。她掏出重机钥匙,杨舒跟了上来,一把夺过。长腿刷得跨坐上去,无比潇洒。他拍了拍后座:“上来吧,今天我带你。”

杨舒的性子素来稳重,可今天,他却彪得飞快。一路上,风凉飕飕的,简单缩在他身后,看着那道宽厚的肩膀,为她挡去寒风,心里生出些温暖,那道苦意也就消下去了一点。

网上曾有人说过,坐在男友的重机后面,双手环抱着他,是件非常浪漫的事。所以现在,简单要抓狂了。原来他俩打打闹闹,从不会在意这些肢体上的触碰。可今天,刚刚说过那样的话,她就有些忸怩和不自在了。

正好遇到个红灯,简单还在浑噩纠结之中,杨舒反手捉住她垂在一旁的右手,稍稍使了使劲,就引到前头。

他带着一副皮手套。此刻,两人手隔着一层手套,松松握在一起,简单的指尖上,就传来一阵奇异的触感。她稍稍一愣,咧嘴笑了,左手也相当自觉地伸到前头,环住了男人的腰际,很精瘦,也很踏实。

重新上路,简单靠在男人的后背上,只觉得甜蜜无限。她想,若是能这么一直开下去,没有尽头,该多好啊。

世界就是小,简单和杨舒在路边等绿灯时,路遥正好也停在这个路口。闲得无聊之时,他就看到了方才那一幕。那种车型,那个车牌号,分外显眼。路遥不过多瞥了两眼,就记起了那个短发女人。

路遥记得她曾经说过,她结婚了,有个当交警的丈夫,想来就是这位?他一直以为她这句话也是骗人的,现在看来,还真不是。

两人无言的默契,女人举止之间散发出的幸福,都是没法伪装的。路遥微微怔忪,信号灯陡然变化,他想都没想,手里的方向盘一打,悄悄跟了上去。

他一直落后大约三四个车身,就那么不紧不慢的,跟在两人身后。女人伏在男人背上,像个小猫咪,一点都不张牙舞爪,很是安静乖顺。乖得连路遥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认错人了。

黑色重机拐进个普通小区,门口连保安都没有,路遥直接跟了进去,就见他们停在一栋老式楼下。两人摘下头盔,男人替女人掸了掸头发,然后有说有笑地上了楼。

他找到个绿化带旁的车位,可等车熄了火,路遥一愣,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偷窥?跟踪?这些龌龊的字眼,似乎都和他不般配啊!

他苦思冥想,要为自己今天脱线的行为找个借口,电话正好响了。路遥接起来,对面人声嘈杂,有个大嗓门在使劲嚷嚷:“路遥,你怎么还没来?今儿个是为你庆祝,寿星可不许迟到啊,就等你开席呢!”

“知道了”,路遥挂了电话,正要重新发动车,先前上楼的两人又下来了。那个男人换了身普通的衣服,浅蓝开衫,牛仔裤,很年轻很精神,而那个女人,还是和刚才那样。远远看着,其实挺般配的。

那二人并肩往小区外走去,也不知说了什么,都笑得前仰后合,倏尔又追逐打闹起来。天色已经暗了,路边晕黄的灯光,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颀长,偶尔又会交叠,像是紧紧依偎在一起,最是寻常不过的幸福。

恍惚之间,他似乎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也曾这样与人嬉笑打闹,也曾拥有过这样的温暖。他曾经极度痴迷,又不敢怀念的温暖。

路遥脑海里空白一片,一些被他刻意封存的记忆,从久远的深处,慢慢浮现出来。身体内某个地方,某个角落,传来一种钝钝的痛楚。他怔怔下了车,就这么神不守舍地跟了上去。

其实没几步路,简单和杨舒,过了街,走进一家门面不大的中餐馆。路遥只身一人,静静立在街的对面。路上车水马龙,喧哗不息,他隔着这些尘嚣看了过去,却再也捉不到那两人的身影。

路遥脸色黯然。手里握着的电话一直在响,他并没有接。站了许久,他才觉得有些冷。外套搭在胳膊弯上,他利落地穿好,双手插在衣兜里,一个人往回走去。

这条街道,是这座繁华都市里最普通的一个地方,有着匆匆下班回家的男人,有着穿着睡衣买菜的妇人,也有穿着校服青春飞扬的少年少女。

路遥个子极高,生得一副好皮相,如今又一脸的冷峻,行走在其中,已惹得女孩子们频频注目。“哎,这人好帅,不知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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