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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蔬青恋(908)

王尚书虽然看了卷宗,一时也没反应过来,遂问道:“小灰是谁?”

香荽急忙道:“是我家的一条狗。它追着那狼去了。”

王尚书点头,继续问:“后来呢?”

大苞谷道:“后来我跟小灰就从狗洞里爬了出去,到了街上,找了个人家躲了。”

玉米却紧追不放:“你是怎么逃跑躲藏的?说仔细些。”

大苞谷怒视他。

玉米冷笑道:“刚才你不是要问我这个吗?我自认为在五岁的时候没这么厉害。就请你说给我听听,我也好长长见识。凌晨前的黑夜,你一个五岁的娃儿,到底是如何找到秋霜家去的。据白县令说,他们发现你丢了,很快就派人上街搜查了。我实在想不通,就凭你那两条小短腿,怎么就能跑那么快。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人?”

黄豆也问道:“卫讼师刚才说,你不止在一家人躲过。你还进了什么样的人家?说出来,我们也好去查证。”

众人对此十分感兴趣,都急切地盯着他。

大苞谷被逼,心下不住掂掇:到底是全部说呢,还是说一半留一半?要删减,也得删那些容易证明他身份的情节,比如骑着小灰跑,那简直是张家玉米的标识,万万不可说!

他在那里权衡利弊不要紧,人们只见他眼珠骨碌转,越发疑惑,觉得这小子大有文章。

忽然,小苞谷脆声道:“我知道!”

这话引得众人将目光一齐投向这个六七岁的娃儿,不明白他知道什么。

红椒忙对他低声喝道:“苞谷,别瞎说!你知道啥!”

小苞谷笑眯眯地说:“我就知道。”

说完踮起脚,扯着二姐姐的袖子,将她拉得低头,轻声嘀咕了一句话,红椒顿时瞪大了眼睛。

王尚书不耐,再次沉声喝道:“大胆陈离,还不快从实道来!若不然,本官就认定你偷学白县令当时言辞,是假冒张家玉米。”

大苞谷心道晦气,再不说,就完了。

“小人骑着小灰,随它往哪跑。它把我带入一户人家,只有夫妻俩,我就躲在他们床底下。”

他噼里啪啦将小灰驮着他躲入那对夫妇家的经过说了。

小苞谷对红椒叫道:“我猜对了!我就知道他骑着狗跑路的。我也干过。”

众人都惊得目瞪口呆——骑狗?这也太离奇了!

香荽笑眯眯地看着大苞谷,她已经确定无疑了。

玉米只愣了一瞬,立即质问:“苞谷骑狗是三四岁的时候,如今那狗根本驮不动他了。你说你骑着小灰在大街上跑那么远,谁信啊!”

大苞谷咬牙切齿地说道:“这要多谢你那个狼心狗肺的干爹呀,折磨得小爷皮包骨头,浑身没几两肉。小灰驮着小爷,跑得比马还快呢!”

玉米被他喷火的眼神吓得往后一仰,依旧不依不饶地问道:“你躲在那家,外面全城的人都在找你。你自己也说你就像丧家之犬,根本不敢露头,那你吃什么,喝什么?”

大苞谷道:“我带了几个馒头。吃完了。我让小灰叼了一块银子给那媳妇……”

既然说开了,索性不隐瞒了,他将在那家躲藏和被搜捕的经过仔细说了出来。

“……我攀在床底,听白县令在外那对夫妻说我撒谎。凡我说的话都不是真的,让他们发现我一定要将我送回县衙。他一直说,就是不走。我的手臂都麻木了。我一动不敢动。最后我什么也不知道了。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掉下来的。醒来的时候,小灰用舌头舔我的脸,头上砸了鸡蛋大一个包,手臂上两条血棱子,动也不能动。我想这家不能呆了,等到晚上想走……”

他回忆起当年那一幕。手臂似乎还隐隐作痛。

张家人听得再次泪流满面。

这一回,堂上堂下的人也都默然,他们不禁疑惑:难道这个黑小子说的都是真的?

王尚书神情出奇冷峻:若这一切都是真的,那白凡,就是大奸似忠的人,隐藏得太深了。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张杨黄豆也如此想。

郑氏已经泪眼模糊,可是她不想上前认他,她要继续听,听这孩子到底还经受了些什么。

这一次,她一定要认准了,然后,将所有的债都讨还回来。

小葱则在一个小本子上不停地记录:狗叼银子送人、买肉包子喂狗,所有这些,她都要亲自去梅县证实,再不假手他人。

玉米的心越来越沉。

大苞谷见大家都静静地听他说,他便再次偷工减料起来,三言两语把从梅县逃走的事交代了,就说到碰见陈家爹娘一截。

香荽却走到他面前,疑惑地说道:“不对!我弟弟不可能这样笨的。那家人天天送夜香出城,他怎么也能想个法子跟着逃走。游水走太危险了,我弟弟不可能这样没脑子,他聪明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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