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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蔬青恋(896)

他虽然很想找回儿子,可是,他也被阴谋弄怕了。说实在的,这第二个比第一个更让他不敢相信。

玉米是永平十一年二月生的,被狼叼走的时候,才虚五岁。所以,头一个玉米不记得前事,他们反觉得情有可原;这个自称玉米的陈离却不同,他把当年的情形都说得十分清楚,实在太令人不可思议了,也让人不敢相信。

郑氏无意识地绞着手指,轻声道:“你这些儿女,哪一个是简单的?”

她也在矛盾和纠结。

且说张杨和小葱,匆匆去了刑部,已经是午后了。

两人发现,如火的骄阳下,刑部门前街道上却聚集了许多人,一个老太太和一对四五十岁的男女当头,正对着人群诉说着什么,身后媳妇婆子帮他们撑着伞遮太阳。

待问明了情况,才知这就是陈家人。

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宣扬的机会啊!

小葱想要上前跟他们说话,张杨拉住道:“随他去。先去见那个陈离要紧。”

当下,两人便找到童侍郎,说要先见见陈离。

童侍郎忙亲自带他们往后院去,殷切地说暂时未将陈离送进牢房,正等着他们来呢。

大苞谷被关在一间空屋子里,里面只有简单的床凳。他正坐着发呆呢,看见张杨和小葱进来,神情一凝,对张杨还没什么,目光扫过小葱面庞时,浑身一震。

他立即认出这就是大姐小葱。

当年小葱离开时,面貌身段已经大致成型,后面变化不大了。

小葱也紧紧盯着他瞧,却没有他的感觉,她甚至觉得,家里的玉米比眼前的黑小子更像自己亲弟弟。

然而,她没有忽视玉米那一震的神情——他认得自己!

不由自主地。她攥紧了拳头。

三人静静相对,并没有欣喜若狂的哭诉、相认场面。

张杨温声告诉大苞谷自己的身份,并请他撤了状子,去王府细说详情,说这是张家的家事,这样闹对张家名声不好。

小葱也轻声道:“你若要证实你就是玉米,必须说出当年的事,还有咱们家的一些事。当着人,总没那么随心,一家人也好说话些。”

大苞谷的心沉了下去。

他冷冷地问道:“你们家现在那个玉米当年认祖归宗的时候。说了什么话证实他自己了?”

小葱哑口无言。

张杨犀利地指出:“玉米离家的时候,年纪太小,又是被狼叼走的。受了大惊吓,不记得事也不是说不通;倒是你,过了这么多年,却把一切都说得很清楚,而这些事又都已经不是隐秘了。所以你必须说出新的东西来证明你自己。”

大苞谷听了他的话,咬紧牙关不发一言。

若说那天在王府门口跟花生玉米冲突,还能解释成他们不知情;然眼下他都闹得这样大了,把实情都公布了,可是,爹娘一个都没来。奶奶也没来,兄弟姊妹也没来,只来了大姐。看他的目光跟看街上陌生人没两样,他还有什么指望?

要面子,儿子还抵不过王府的脸面?

主要是不相信他吧!

他们宁愿相信那个什么都不记得的狗东西,也不相信他!

大苞谷觉得痛彻心扉,当年被狼叼走也没这样心痛过。

这么多年来。他虽然漂泊在外,却一直活得有滋有味。可以说。颠沛流离的生活不仅让他苦熬,更让他觉得精彩。哭也好,笑也好,都是那么畅快。

可是现在,他觉得憋闷、不畅快!

他灰心了!痛心了!伤心了!

别人对他不好,他就当那人是坏人,当他是仇人,跟他斗,跟他拼;可是,当亲人这样怀疑和审问,他却觉得不知所措,因为这是他的人生中从未经历过的,便是养父母都看得他跟宝贝一样,生怕他离开他们。

他赌气转过身去,不想再理会两人。

小葱和张杨诧异极了,不明白他这是为何。

两人又反复解释撤诉去王府的便利和理由。

大苞谷霍然转头看着张杨,问道:“你还不相信我,叫你二叔你肯定是不愿答应的,我就叫你张大人吧。张大人,听说你在大理寺当官?是真的?”

张杨点头道:“不错。”

大苞谷嬉笑道:“张大人真懂审案子?你想过没有:若我是真玉米,那个白凡就大有文章?他当年蓄意让狼把我叼走,将我掳去梅县,我虽然不知他是什么用意,但毒打我是不会忘记的。你不信我,觉得我说的都是假话;可我亲身经历的事,我当然坚信,我要揭穿这个大阴谋!我跟那个假玉米势不两立,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哼,简直是笑话,要是一般的野狼,他还能活下来?

那只狼早两年就在张家山林里出现过,却一直没被抓住,他当年年纪小,记不清了,但后来听孙鬼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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