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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蔬青恋(298)

公孙匡心下不乐,想着肯定是走漏风声了。

也是,不说张杨,就是老宰相也是有些人脉的,岂能事先一点消息不知?

这也就罢了,肯定抄不出多少东西了,只看这家里贫寒相就知道了:整一个农家,没几样像样的摆设,家用器具都是寻常竹木的多。

他也不废话,宣读过圣旨,分派镇军和众差役看住张家上下一干人,然后挨个屋子逐一仔细查抄。

当一箱箱银子从库房内抬出来,一件件古董摆设搜出来,一卷卷布匹抄出来,还有那些房契地契、铺子作坊等的账簿堆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惊得合不拢嘴。

略一报数,光银子就十几万两,这还不包括那些粮食、鸡鸭猪和正要采收的木儿蘑菇等项。

随便挑了一本账簿翻开,是竹园养鸡的账。那弯弯曲曲的字却看不懂,幸亏凡末尾计数都用文字标明了,所以他也能弄明白这是多少结余。

看了那数目,他咕咚吞了一口口水。

人心不足蛇吞象,从来就是如此。

公孙匡先前对这差事没抱多大希望,只当例行公事就好,谁知抄出这些财物,立即想起人说张家豪富的话来。

嗯,只怕还不止这么多,大头都转移走了,剩下这些用来掩人耳目的。

他微眯了下眼睛,吩咐人再仔细查抄,又命人去湖边的山洞查看乌龟。

待几个军汉抬来一只磨盘大的乌龟后,他脸一沉,吩咐将山洞上方的张家祖坟刨了,将龟巢看护好,严禁人靠近。

彼时,张家老小都集中在上房偏厅,因为这里一目了然,其他屋子都翻了个底朝天,而公孙匡和梅子寒就在厅堂办差。

张槐听见要刨祖坟,终于变色;张大栓则哆嗦着,差点晕过去;只有郑氏神色淡然——活人都靠不住,还在乎死人?

她劝住公婆和张槐,又对他们使了个眼色。

大家知道她有些手段,还以为她有啥主意哩,就忍住没出声了。

这时,差役来报,说是在三院上房发现一个暗柜,砸开后发现了些银票和账簿,还有些金银。

张槐听完报数后惊诧不已:怎么只有这些东西?

瞥一眼郑氏,见她无事人一样,心想难道是菊花藏起来了,不是说不在乎钱财么?

殊不知郑氏心中也正诧异,见张槐面上一点不显惊讶,就想着肯定是他收起来了。

公孙知府见那些账簿全是外地的铺面账,银票也有两万两,心下欢喜,暗道这就对了嘛!

但他还是不满足,觉得张家不止这么些财产,把张槐叫了出去,沉脸问道:“张槐,你可知藏匿不报是何罪?”

张槐冷笑道:“小人并未藏匿财物,连暗柜里的东西都被抄了出来,还说什么藏匿!”

公孙匡也冷笑道:“以张家的家业,暗柜才收藏两万两银票?”

张槐愤怒,这话说的,好像他知道张家有多少财物似的。

偏厅里。玉米本来还得意哩,心里哼哼着“我得意地笑,又得意地笑,笑看红尘人不老”。虽然不知这词儿是啥意思,但哥哥姐姐们最爱哼这个了,哼的时候还十分痛快的模样,所以他觉得眼下哼这个挺合适。

正高兴间。猛然听见“两万两银票”这句话,急忙问红椒道:“二姐姐,银票是啥东西?”

红椒就解释给他听了。

小娃儿听呆了,愣了一会。忽然瘪嘴大哭,冲出偏厅,对着堂上的人骂道:“我日你祖宗!把银票给我——”

张槐吓了一跳。急忙抱起他。用手捂住他的嘴。

见公孙匡脸色发黑,这时候也不得不低头了,他苦涩地说道:“大人恕罪!望大人莫与小儿计较。犬子是个爱财的,见藏的东西找出来了,他就受不住了。”

玉米在他怀里使劲挣扎,呜呜大哭着,看向公孙匡的目光。仇恨得好像被挖了祖坟一样。

不对,刚才挖他们的祖坟,还没人出来哭喊呢!

公孙匡忽然想道,这张家也是个聪明的,不敢藏太多,怕人起疑心,所以只藏了两万两银票和一些外地的财产,这是最后的家底了,所以被找出来后,这小子才发疯了。

他自问自答地解释了缘故,觉得张家被抄光光了,就大度地一挥手道:“老夫也是奉命行事。看在曾与张子易同朝为官的份上,就不与他小人计较。”

张槐便抱着玉米回到偏厅,众人都围上来安慰嚎哭的玉米。

玉米一边哭,一边在心里使劲咒骂:王八蛋才想出这鬼点子,用银子换纸,这不是脑袋叫驴踢了么!

他当时翻出那些银票,觉得跟那些簿册是差不多的东西,于是就没理会,要知道这些纸值两万两银子,他还会费劲地把银锭子装进去、又拿出来地折腾半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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