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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难过不能陪你一起老(36)

作者: 唐扶摇 阅读记录

我想我跟他似乎恢复了从前的关系,之后的事情,走一步算一步吧。

罗维走的那天我并没有去送他。他要先飞去上海,然后转机去墨尔本。

他走的前一天来找我,我们绕着学校走了好久。我们没有说很多话,只是手牵手慢慢地走着,偶尔相视一笑。我很奇怪,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到传说之中的心痛,上铺的雯雯说,她离开复读的男友时哭得差点断气,可我竟然还能轻松地和罗维开玩笑,让他想办法带一只小袋鼠回来。我只是感觉舍不得,非常非常舍不得。心痛这种事,大概因人而异吧。

走之前他还送了一幅自己亲手画的画给我。还是他一贯的画风,干净利落的线条勾勒出栩栩如生的大客厅,客厅正中间的相框里,依然是那两个傻乎乎的小人,不过其中一个小人的蝴蝶结专门涂成了粉红色。那是一张和电影海报差不多大小的画,背面写着一句话:媳妇儿,等我回来就娶你。

我一边笑,一边感动。

我在地图上找到墨尔本,用我那学过的地理知识计算了一下,东十区和东八区相差两个小时。然后,我看了看窗外的蓝天,心想:还好还好,不算很远,没有日夜颠倒。

第十三章 :你想要什么样的房子,我都给你(1)

罗维走之前一直叮嘱裴良宇要好好照顾我。裴良宇虽然当时答应得漫不经心,可是却十分严格地遵守了承诺。虽然我们不同系,可他每天都记得拉我和他一起吃饭——可以跟着他混吃混喝,我当然十分乐意。

这个学校有一些他以前的同学,我叫他们“师兄”。他们知道我是裴良宇兄弟的女友,都对我十分友善。因为裴良宇的身边大部分时候都跟着我,所以他们都叫我“裴良宇的小跟屁虫”,后来就简称为“虫子”了。我抗议了几次都无效,只好不情愿地接受了。

罗维打电话来的时候,裴良宇经常把电话抢过去邀功。

“你快回来看看,我把你的媳妇儿照顾得多好!白白胖胖的。”

我听见罗维在电话那边笑着回答:“好好好,等我回来就杀了吃肉。”

“那我那一份得多点,军功章里有我的一大半啊。”

我忍无可忍,夺回电话说:“罗维你倒是回来试试,看被宰的是我还是你。”

罗维的语气马上一变,说:“是我是我,当然是我。”

刚刚开学的时候,寝室的姐妹不管做什么都是集体行动,关系十分融洽,彼此之间也都很客气。不过时间长了,有的感情在加深,而有的感情却渐渐疏远。

寝室的女生们来自不同的地方,生活习惯自然不相同,性格也不同。相处的时间长了,矛盾也就不可避免地产生了。

虽然并没有发生什么严重的事,但彼此之间偶尔也会有一些小口角。这主要发生在性格比较冲的冯彩和谭燕秋之间。慢慢地,寝室分成了两个小集体:冯彩、杨雯雯、夏敏之还有我经常在一起,谭燕秋则只和陈静同进同出。

其实我谈不上和谁格外好,和谁又格外不好,大部分时候我是一个得过且过的人,但是因为冯彩就睡在我的邻床,所以我们之间的交流相对比较多,我自然就被划分到了她的那一派。不过,我要么回家,要么跟着裴良宇混吃混喝去了,所以大部分时间还是冯彩、杨雯雯和夏敏之三人在一起。

裴良宇听我讲这种女生之间小小的钩心斗角,很是不屑。他会端出长辈的样子教育我不要参与这种事。我懒得理他,低头专心吃我的麻辣烫——就大我两岁多,偏偏喜欢说教,真不符合他帅哥的形象。

冬天来了,冯彩开始抱怨,怎么南方城市冷起来也这么厉害。

因为学校临湖,每天,北风吹得呼呼作响。寝室里和教室里都不暖和。我天天将自己裹成一个球,出去的时候只露两只眼睛在外面,一回到寝室就马上钻进被窝里,裴良宇叫我吃饭我都很少去。

教我们现代汉语的老教授教育我,说年轻人就应该锻炼自己,上课还裹得严严实实像什么样子。他老人家虽然年纪这么大了,但从来也不戴帽子围巾,羽绒服更是不穿,一件棉袄、一件羊毛衫就能过冬。

我不住地点头,夸他老人家身子骨硬朗,可喜可贺。不过赞赏归赞赏,让我向他学习我还是做不到。

我的家离学校比较远,回家一趟的话肯定是赶不上第二天早上的课的。婶婶知道我畏寒,提议让叔叔的司机过来接我,我想了想,还是拒绝了。我并不想让自己显得比其他人特殊。

婶婶说:“要不你到你哥那里去住,那里离你的学校也近,我跟你们辅导员说一声。”

我连忙摇头说不用,婶婶还是不放心,我只好答应她会经常过去。

当然,其实我一次也没去过。

我虽然现在不抗拒面对哥哥,可是能避开他的时候我还是想避开,不管他是不是经常去那里住,只要他有去的可能,我就一定不会靠近那里。我们要做一对最普通的兄妹,虽然普通的兄妹不会避讳同住。

我不知道婶婶有没有问过哥哥,但既然她没有打电话来劝我回家,我也就放宽了心。

我这么注重保暖,竟然还是感冒了。

开始时我以为是小问题,吃点药睡一觉也就过去了——因为我身体一向不错,很少生病。

没有想到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情况更加严重了,鼻涕和眼泪流个不停,手里根本离不开纸巾,整个教室都听得到我擤鼻涕的声音,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大家劝我去打针。想到我们学校那冷冷清清地没多少人气的校医院和散发着寒光的针管,我立即摇了摇头,只加了一件厚毛衣,不停地抱着热水壶喝水。

下午我请冯彩帮我请了假,没有去上课。

大概人在生病的时候都会很脆弱。我的脑中一直不停地想,在叔叔家的时候,只要有一点小咳嗽,婶婶和陈阿姨都会煮浓浓的姜汤来给我驱寒,现在我却只能一个人躺在床上。

我不敢回家,一是没这个力气,二是怕婶婶知道了会不高兴。我也不想告诉罗维,怕他担心——以他大惊小怪的性格,搞不好会突然从澳洲杀回来。

我费力地从枕头下面摸出电话,打给嘉馨。

她正好在上体育课。天津刚刚下了雪,大家都无心听从老师的指挥,自发地开始打雪仗。我听到电话那边她激动无比的声音,也忍不住笑了。

“这么一点点雪,你就大惊小怪了?我们寝室里的冯彩说,没过膝盖的雪她都见过,小心让你班上的北方同学鄙视你啊。”

“唉,没办法,我就是见识少的浅薄的姑娘,让他们鄙视去吧。”她说完就在电话里笑,然后又问,“你的声音有点不对劲啊,不会是生病了吧?”

我心中一暖,但还是说:“没有,我在床上窝着呢。”

“梁满月同学你大白天的至于吗,生命在于运动啊!不过你向来怕冷,组织表示理解,要注意身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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