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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不是弃治花[剑三+综武侠](22)

走之前白飞飞曾颇为恨铁不成钢地告诫她,如果一定要去见那个姓叶的,见到了就告诉他吧,管他从前知不知道,但总要他从此以后是知道的。

洛子言觉得自己并不能鼓起这般勇气,还被嘲笑了一番,说那你的喜欢也挺不值钱的。

值不值钱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如果说出口,叶孤城是一定会拒绝的。可能会说得十分婉转,也可能会找出许多冠冕堂皇的理由,甚至可能拒绝后对她更温柔些,但反正,一定会拒绝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宁愿陪着他装得真像是普通地来探望旧友一般。

只要这旧友不厌烦她便好,哪怕是装出来的不厌烦也可以。

到底是没受过苦的娇弱体质,这天夜里她还是尝到了连着几日坐在雪地上吹冷风的恶果,觉睡到一半便觉浑身难受鼻息难以通畅,盖在身上的棉被重得她喘不过气来,但又全身发冷恨不能整个人缩进去才好。

朦胧间她好像听到有谁在她耳边喊她,但怎么张口努力都只能发出一个字的声:“冷……”

那个站在床前的人好像没再喊她了,而是将手贴到了她额头上,有点凉,但出乎意料的舒服极了,只可惜没一会儿便移了开来。她当然不乐意,挣扎着去抓那只手,却晚了一步,什么都抓不到。

这让她更难受了,哼唧了好一会儿,脚还不安分,似乎是想蹬开身上的被子,偏偏嘴里还时不时嚷着冷,所幸后来又因为太过难受而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先是梦见了上官金虹回万花谷找原随云算账,两个人大打出手之际踩烂了大师兄的药田,急得她差点哭出来,再又梦见叶孤城在她前面几步远的地方走着,她却怎么也追不上,回头一看,雪地里只有自己的脚印,根本没有他的,再转过身,身前果然什么都没有,茫茫雪地间仅她一人,风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涌来,身体仿佛要被撕碎,惊恐爬满全身,一个激灵便醒了过来。

窗外传来簌簌的落雪声,天尚未明,屋子内一片昏暗。洛子言想翻一个身,却发现被子被压住了,下一刻额头上又多了只手。

“烧尚未退。”

声音近在咫尺,他的气息也近在咫尺,洛子言只觉得自己才清明了片刻的脑袋又开始发烫了,想都没想便揪住了他的衣袖。

“怎么了?”

她死命抓住不放手,却也不开口。

他沉默了片刻,并没有抽回手,“……睡吧。”

也不知道他的声音究竟是有什么魔力,洛子言竟真的揪着那半截袖子又睡了过去。

这一回便安稳多了,没有那些莫名其妙的梦境,只可惜鼻子仍难受着,闻不到环绕身旁的冰雪味道。

再醒来时已是白天,被子上压着叶云寒给的厚重披风,暖和得叫她全不想动,叶孤城站在桌边盛粥,转过身见她睁着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自己,有点疑惑,“醒了?”

洛子言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场景,但这人的确拿着手里那碗粥走了过来,动作自然地舀了一勺递道她嘴边,“吃些东西吧。”

她下意识地要张嘴,岂料那勺子却缩了回去,“洛姑娘还是坐起来吧,小心呛到。”

言罢他伸手揽住她肩膀扶着她慢慢坐起,没忘记帮忙将那披风也提起一点容她继续缩在里头。

洛子言其实还是有抬手的力气的,可看着他的动作忽然就一点都不想再动了,连话都不想说,只会在散发着热度的粥喂到嘴边是张开口。

叶孤城其实很不会照顾人,不过这怪不得他,上一辈子是一城之主,根本没有这种机会,这一辈子活到现在,也能算得上声名鹊起,但对自己的起居也从未上过心,现在要他去照顾一个生病的姑娘,也的确太为难他了。

但这姑娘苦着一张惨白的小脸恹恹的模样,又真的让他觉得,挺可怜的,不忍心不管她。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挺可怜的QAQ你们就忍心完全留言嘛

☆、本共蜉蝣作古

生这一场病倒是将她留在纯阳的时间拉长了几天,叶云寒对此表示十分不屑,但总算没强求她在这种状况下出发上路。叶孤城就更不用说了,态度温柔得让她总以为自己在做梦,恨不得掐上自己几把。

唯一可惜的是,叶孤城再没带她去看他练剑,说是太冷了她受不住,不过为了照顾她,他不仅缩减了自己练剑的时间,还拒了这段时间的所有战帖。

洛子言不知道对方这的行为有多少是出于还当初的恩情,但她着实贪恋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柔相处,连生病的滋味都随之变得可以接受了。

但病总是会好的,何况本就不是什么大病。

前前后后呆了快十日后,洛子言也终于下定决心下山了。

临行前一晚叶云寒爬上断崖来找她,问她是否真的舍得,言下之意是你要是实在不舍,再留几日我也不介意。

她摇摇头,“本来便已经耽误了,还是走吧。”

“去苍云堡?”

“过段日子再说吧。”她想了想,“在这都看够雪景了,不如先下江南去得了。”

“好啊!”他十分兴奋,“我很久没去过七秀坊了!”

洛子言看了看他,不知道能说什么好。

林渊送了一坛酒给他们,但是死活不愿意上断崖来,所以她做得最后这餐饭最终还是三个人一道吃的。

叶云寒在这几日里同叶孤城也算打过几番交道,说话也变得颇没顾忌,平心而论洛子言真的很佩服他这种能把君子皮囊脱了穿穿了再脱的行径,于是忍不住旧话重提,“以后有机会我真的要介绍一下无花同你认识。”

“……他到底是谁?”

“我说是一个得道高僧你信不信?”

话音刚落居然是叶孤城先笑了一声,差些吓到叶云寒,“我还以为你天生不会笑呢,不对那到底是谁?”

洛子言瞥了一眼收起笑意的叶孤城,不知道自己究竟出于什么想法,就这么对他讲起了无花其人。

最开始与他解释那寒玉牌的来历时她便讲过自己那离奇的经历,所以再来一遍叶云寒倒是接受得很快。

“所以那是你捡到的第一个……?”叶云寒本想说死人,但碍于叶孤城就坐在边上,还是将那个词吞了回去。

“是啊,这会儿上少室山去了,说是要见识一番这里的少林寺,我猜他应当已经又诓骗了不少人了。”

“倒是个妙人。”叶云寒感慨。

妙不妙她是不确定,但这二人若是认识一定相见恨晚她还是可以确定的。

“日后有机会你可以来万花谷找他,他说过去过少室山便回万花,兴许比我还回去得早一些。”洛子言叹了一声,“不过也不一定。”

如果要在捡到的这群人里做一个朋友与熟人的界定的话,可能也只有无花同白飞飞是能算在朋友里的,也只有这两个人会用非常痛恨她没出息的语气劝她早日对叶孤城死了心吧,宫九也看得清楚明白,但只会起哄说世间唯有美人与酒不可负,不如你去睡了那白云城主吧。

想到这洛子言又是一阵无言,抬眼看了看叶孤城,对方也正巧低头,两人眼神刚一接触她便忍不住扭开了头,也不知道究竟在别扭什么。

一坛酒居然在这顿饭中喝至见底。

叶云寒的酒量是从小练起的,所以哪怕喝得最多,也稳稳当当地飞下了断崖回去睡觉了,叶孤城喝得最少,不仅眼神清明,更是一点酒气都闻不到。唯独她一边走神一边往自己嘴里灌,最后又醉了过去。

幸好还识得床的方向。

但始终揪着屋主的衣襟不放又让人头疼得紧。

叶孤城不确定她究竟是醉成了如何,但她清醒时向来克制得很,最过也无非是不停盯着他看,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死活不肯撒手,人还要蹭上来。

如果不是清楚那和尚没有教坏她的胆量的话,他可能真要怀疑她喝这么多酒是不是壮胆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