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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性(111)

祁白严看着他,“没有的事。”

褚陈打量他许久,“夫妻间吵架是很正常的事,我是从来没见不吵架的夫妻。”

祁白严一叹,“吵不起来。”一吵心就疼得厉害。

褚陈想想两个人的性子,也觉得这对夫妻该是吵不起来的。

“秦老手里有一个研究项目,前几天问了我关于唐施的近况,想来是想让她也参加的。”褚陈说到正事,“不过这个项目对唐施有些难度,想要像上次一样拿到优秀成果奖可能悬。”

祁白严点点头,“和那么多优秀的前辈一起研究,应该能学到更多,得不得奖倒是次要。”又道,“不过这件事你要先问问她。”

褚陈“唔”一声,“这是自然。”

下午和C大的人开完关于元曲艺术欣赏节的会,褚陈和唐施一起出来,褚陈便把事情跟唐施说了。

唐施问:“时间多久?”

“前前后后可能半年吧。”褚陈道,“不过时间都是较为灵活的,除了几次重要的会议和一个月的调研考察,其余时间都是自行研究。”

“那调研考察时间是什么时候?”

“暑假。”

唐施抿唇。

半晌,唐施问:“祁先生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的,我上午和他聊天说起过。”

唐施有些恹恹地“哦”一声,心里有些难过,最后还是道:“如果可以去,那自然再好不过。”

褚陈道:“那我今晚给秦老回电话。”

唐施点点头,“我也会联系秦老的。”

晚上回到家,祁白严问起这件事,唐施道:“能和秦老一起做研究,是很荣幸的事,到时候会有许多优秀的同仁。”

祁白严点点头,问:“是关于哪方面的?”

“元散曲的雅化。”

两个人便说了一些散曲的事。

睡前,唐施说:“秦老的调研活动在暑假。”

祁白严一顿,“七月还是八月?”

“具体时间还没定。”唐施问,“你去印度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七月。”

两个人沉默了一阵。

祁白严道:“两个行程可能会有冲突,你先想好再给秦老回电话。去还是不去,自己做决定。”

“嗯。”

几天过后再次说到这件事,唐施道:“还是去的。”心里却难过得不行。这该是祁白严想要的决定。

祁白严没说什么,往后询问唐施学术的谈话渐渐少了,也不再每天问唐施看了些什么书。

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祁白严开始忙第六本佛经的翻译工作,唐施一边负责元曲艺术欣赏节的事,一边做散曲雅化的研究,两个人见面的时间更少。

某天唐施临时接到活动相关人员的电话,出去了。祁白严回来,看着书桌上来不及整理的元曲资料,笑了一下。

祁白严并不整理。小姑娘看书有自己的摆放习惯,唐施一般要看到十点,现在整理了等会儿又要重新摆放,会耽误唐施看书的时间。

祁白严拿了自己的书,坐在一边看。喝茶间隙,祁白严翻了翻唐施的书,原本含笑的嘴角渐渐平了。

“心生种种法生,心灭种种法灭。”

唐施生了何法,又灭了何法?

原本的灵气和热爱哪儿去了?这些就是她这些日子来做的研究?

她做不出学术了吗?

祁白严恍惚了一瞬,突然间疲惫又无力。

他想让她明白怎样做一个独立的人,自我一些,坚硬一些,是自己的样子。可是她不懂,她为他学佛,又为他研究曲,逼着自己做,迎合他,装得像一个独立的人。

他从未想过逼迫她。他只是想她更好。深爱一个人并没有错,但她的人生价值不止深爱一个人,它甚至不算唐施的人生价值。一想到余生她将会为年轻时候太过执迷感情丢了自我而深深后悔、自我谴责、懊恼唏嘘,祁白严就觉得,他应该把距离拉得更远些、更远些。

唐施深深不安,祁白严无能为力。这是一个死循环,唐施从未意识到,即便是在感情里,女人的安全感都来自自己。

祁白严放下冷掉的茶杯,问自己——你还能做什么?心里苍白又无力。

☆、第五五章 共君红尘下,是否少一缘

唐施回到家,祁白严放下佛经。唐施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书桌,发现什么东西都和她离开时一样,心放下大半。

祁白严注意到她的动作,没说什么,只是道:“晚上想吃什么?”

“鱼。”

“家里没有了,一起去买?”

唐施彻底放下心来,点头,“好呀。”

两个人去附近的大型超市购物,除了买鱼还买了一些其他东西。逛超市的时候,祁白严道:“这周六我们回去看看唐先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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