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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以稀为贵(81)

徐冉往前靠。太子拾起玉镯为她亲自戴上。

大了。

太子道:“孤再另外选一个。”

徐冉连忙摆手,学神给她送礼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哪里还敢得寸进尺。急急道:“待我长大些,胖点壮点,就能戴上了。我就喜欢这一个,旁的都不要。”

太子轻轻柔柔地“嗯”一声。

他坐着,她站着,一时无话。

徐冉自觉不妥,哪里人凌驾于学神头上的呢,站着压力好大。便要回去坐。

太子一把拉住她。

“坐这罢。”

两人坐在榻边,徐冉满心忐忑:学神竟然准她坐榻边,感觉又向权臣之路叱咤风云之路更近一步了呢!

太子问她信的事情。

徐冉张嘴就答:“殿下的信,我足足看了十几遍,都能背了呢。”

他本想问她为何不回信,话到嘴边又问不出口,见她这副张扬得意的模样,遂顺话道:“哦?那你倒是背来听听。”

徐冉朗朗而背,一字不落,丝毫没有半点难为情。

仿佛他写给她的,只是一封给下属的简单慰问之信。

背完了信,徐冉笑咧咧又道:“我还给殿下写了回信,因着殿下信里没说让回信,所以也就没让何侍卫捎回来了。”

太子心中一喜,原来她写了回信的。

当即让她将回信拿来,又说:“哪有人接信不回的呢?下次记住了,有来有往,才是大周之礼。”

徐冉点点头。

幸好她给殿下写了信,幸好她顺道带了来!不然她在学神心里就是一个不懂礼数的人了!印象分可是非常重要的!

既然要捞印象分,徐冉小心翼翼从兜里拿出一块荔枝石头。

呐,虽然她没有特地给学神买礼物,但是送块石头神马的总比不送强。

太子接过了信和石头,拾起石头看了半晌,问:“这是什么?”

徐冉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道:“特意给殿下挑的礼物!”

太子瞧着那石头,丑不拉几的,实在无法下眼。

却还是收下往袖兜里放。

丑也有丑的好处,横竖能镇邪。

还没来及看信,前头宫人来传话,说是刘阁老到了,商量明日的讲学之事。

太子看了看徐冉,本想将讲学之事告诉她,想了想还是算了。

反正明日她会看到。

起身往殿外去,徐冉也跟上去,问:“殿下还有什么事吗?”

明天学堂开学,她肯定是想着多玩一会的。东宫闷,她待着也没意思。太子便将中午留饭的话咽了回去,让她回去。

徐冉兴高采烈地出了东宫乘马车回府,路上回想这一上午做的事,忽地发现,呃,她到东宫干嘛来着?

聊聊天交个作业?

好像也没啥正事。

作者有话要说:不满意改了好几遍,传晚了不好意思~~~~(>_<)~~~~

另,刚刚发现作收过了四百,为了庆祝明天加个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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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徐冉走后,太子至正明殿见刘阁老。

刘阁老说起明日去学堂讲学一事,道:“殿下真要去么?宁王出的这主意,简直糟透了。殿下是什么身份,怎么可以到学堂讲学呢?”

因着宁王编汇百家文集一事,如今书录已有,便要正式开始了。几天前宁王突然在官人面前提出,说太子乃大周之表率,受天下学子之敬仰。若太子能为文集编著造势,自是再好不过的。

刘阁老当时在跟前,听完后就想骂街。

太子殿下何等尊贵之姿!让堂堂雅君去为宁王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造势,简直痴人说梦!

其实当时宁王说完后,也挺提心吊胆的。

这话是母妃逼着他说的,他也不想惹皇兄厌恶,莫说皇兄为他造势,哪怕皇兄肯为他看看书录,他就已经不胜感激了。哪里敢痴望别的。

他虽小,脑子还是还是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却无奈实在拗不过母妃。将要求一提,官人自是看向太子,全权由太子做决定。

刘阁老想到当时的情景,不由地叹一口气。

太子殿下怎么就应下了呢?

太子往刘阁老那边看一眼,请他上坐,舒袍提袖,与之跪坐相对。

“阁老多虑,编汇文集一事事关重大,宁王小小年纪便能担此重任,值得肯定。不过是学堂讲学而已,并非难事,孤乃一国储君,自当弘扬吾国之精髓,宁王虽一母所生的兄弟,毕竟血亲,自是要提携一二的。”

刘阁老崇拜脸,不愧是他誓死效忠的殿下,完全甩宁王那个臭小子八条街还不止。

刘阁老问:“殿下定于何处学堂讲学?明晖堂还是太学阁?”

太子道:“经仪堂。”

幼学?那群小屁孩懂什么。刘阁老欲再劝,太子抬手示意,“不必再说,孤心意已决。阁老尽快做好准备,明日孤准时从东宫出发。”

刘阁老恹恹应下。

太子看他一脸不情愿,好像受了莫大委屈一般。不由地出言安慰,“阁老之心,孤感念至深。幼学乃国之本,天下诸家名士,或太学肄业或高学肄业,皆由受幼学之教,孤此番讲学,旨在与民论学,幼学学子心思纯良,未经高学开化,更易传教。”

刘阁老点点头。心情好了那么一点。

太子又道:“讲学之后,这月休沐,阁老是否有兴趣与孤一起江边垂钓?”

径直戳中刘阁老的死穴。刘阁老当即绽放大大的笑脸,脸上老褶都笑了出来:“与殿下垂钓,臣三生有幸。”虽然上次殿下放鸽子没来,但是没关系!这次他一定早早地来东宫候着,绝不会像上次那样,再被殿下放鸽子。

太子与刘阁老又谈了些朝政之事,下午往六部走了一趟,回来时天已半黑。用过晚膳,沐浴更衣,换上一身洁白如雪的中衣,外罩一件青纱袍,往榻上一躺。

宫灯芯火摇摇晃晃,太子往前一挪,拿了挽发的玉簪挑灯,顺手从屉下最底层取出今日徐冉给的回信。

一日劳累,拆着她的信,心里忽地放松下来。

不知小姑娘写了什么给他?

拆信一看。

入目四个大字。

“谢谢殿下。”

太子点点头,开头便点明主旨,不错。再往下看,却没有别的了。太子以为看漏了,将纸翻过来,又去信封里寻是否有遗落的,却是没有。

她真的就只回了四个字。

太子气噎。

这算哪门子的回信?

闷了许久,想将信放回去,却又舍不得放下。目光重新扫视一遍,终是叹一口气。

罢了。

至少这字,写得有进步了。兴许写了许多遍才挑出这张来。

拿了信放枕边,闭眼想起她那张红扑扑的小脸。手指腹蓦地发热,仿佛还残留着与她贴面时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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