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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药(12)

那晚以后,夏夏去了一趟澳洲,玩疯回来后,才得知易淮礼已经飞往美国,唐思莉也跟着去了。不出半个月,夏夏便彻底认不得所有人的脸,终日躲在家里,鲜亮的美女如枯萎的山茶花,没了生气,等待凋零。要不是王君曲处理在国内的老宅,终于回了一趟国,以友情的名义强拉硬拽地把久宅家中一年的夏夏拖出来晒太阳,夏夏可能再过不久就要得忧郁症了。

5

一眨眼,熬过了七个年头,夏夏不再是原来的夏夏,易淮礼也不再是原来的易淮礼。他们的轨迹完全可以偏离,只要易淮礼不告诉夏夏,他就是易淮礼。而易淮礼也有这个打算,永远隐瞒。

夏夏搬来B市的决定非常草率,也没想过久置在B市的这套公寓已有三个年头,有些家电经不起长时间不用,很容易坏掉。第一个晚上,夏夏家的保险丝就烧坏了。由于过了下班时间,物业早就下了班,夏夏只能自给自足丰衣足食了。

她需要一个梯子,新家没有。

只能找邻居借了。她按了易淮礼家的门铃。易淮礼通过猫眼见到是夏夏,忍不住皱了皱眉才开门。

夏夏不好意思地把手放在大腿外侧搓了两下,有些尴尬地说:“我家保险丝烧坏了,你这有梯子吗?”

易淮礼挑眉:“你会接保险丝?”他的记忆里夏夏是那种什么时候都不管的人。

夏夏继续保持微笑:“借我梯子就可以了,你有吗?”夏夏没回答易淮礼的问题。

“稍等。”易淮礼从储物间搬出梯子没给她,而是说,“我帮你接吧。”

“不用了,梯子给我。”夏夏直接拒绝。

易淮礼只能把梯子给夏夏,然后无奈地看着夏夏吃力地搬着梯子去了自己的房子里。以前的夏夏能麻烦别人的事情她绝对会不客气,尤其是男人,她会觉得男人帮助她是理所应当的,用她以前鼻孔朝天的态度解释:我这么漂亮,不帮我还是男人吗?

易淮礼没进屋,而是盯着夏夏门口看,好似在等待夏夏垂头丧气地求他帮忙。

等了很久,他却等到了夏夏的男朋友急急忙忙地赶过来?

王君曲出了电梯,第一眼见到了夏夏隔壁公寓的门开着,倚在门口的男人即便穿着居家,但那一张脸当真是俊朗,连他这个男人都想夸赞一番。两人不期而遇地对视一眼,王君曲礼貌地微笑。

易淮礼点头回应。

王君曲按了夏夏公寓的门铃,右手扬起,好似在显摆他右手上的红绳?易淮礼被醒目的“夏夏”二字闪到了眼睛。

那是什么?夏夏送给他的定情信物?

不一会儿门开了,夏夏一把把王君曲抓进屋,嘴里还念叨:“我搞了半天也搞不定,你来你来。”

“你就是离不开我呀。”王君曲好笑地回应。

然后,易淮礼听见门重重地关上。易淮礼看着紧闭的门,不过是一门之隔,他却感觉比银河系还要远。她不是脸盲吗?怎么能不对话就直接认出是男友?而他出现那么多次,她总不认识。他自嘲地笑了笑,也关上了自己的门。他一直在看书,直到自己觉得眼酸,才抬头看看挂壁上的钟。已经十一点了,是不打算还梯子了?

易淮礼原本打算睡觉,可上床后翻来覆去还是坐了起来,披着外套走出家门,按了夏夏公寓的门铃。

开门的是王君曲,王君曲见到易淮礼很诧异。

易淮礼面无表情地说:“我想睡了,但是梯子还没还我,我怕你们太晚会打扰到我。”

王君曲一怔:“你稍等。”

不一会儿,王君曲搬出梯子。

易淮礼说:“你女朋友粘你真紧,保险丝烧坏,我也可以搞定,可她非要让你过来。”

王君曲不好意思地挠头:“她怕生人,很没安全感的。我挺高兴被她依赖的。”王君曲的模样就像刚刚谈恋爱的热恋小青年。易淮礼冷冷瞧着,敷衍笑了笑,便拿走王君曲手里的梯子,头也不回地回到自己的公寓。

夏夏在王君曲身后喊着:“快来吃甜汤呀。”

“哦!”王君曲便把门关上了。

易淮礼听到关门的声音,眼睛微眯,看不出任何表情。

一边吃甜汤的王君曲忍不住夸夏夏的新邻居:“你邻居长得可真好看。”

 “是吗?”夏夏没多大兴趣。

王君曲庆幸地说:“突然觉得你的脸盲是特别好的病,棒极了!”

夏夏狠狠地瞪了王君曲一眼,王君曲还不知死活地补充一句:“专治你这种只看颜值的肤浅女人。”

夏夏眯眼狠戾地说:“就算这样,也不会给你这种没颜值的人机会。”

“我也是帅哥好吗?”

“谁信。”

“夏夏!”

“干什么叫这么亲热?”

“我在指名道姓地叫你。”

“再叫一遍。”

“夏夏!”

“太亲热了,受不了。”

“……”王君曲顿时无语了。夏夏这名字,当真是怎么叫怎么缠绵呀!无解!

6

易淮礼的那家私人医院叫好时光医院,今年刚评上三甲,可见技术与设备兼备。没人知道易淮礼是这家医院的老板,只当他是新聘请的高等医生。他第一天上班就听到关于自己的各种传言,高富帅呀,黄金单身汉呀,年纪轻轻就评上教授真是才貌双全呀。医院未婚的小护士都叫他老公了。高评价讲真,他已经听出耳朵出茧子了,并不以为然。

他第一天挂牌会诊,许多病人就慕名而来,忙得他焦头烂额。昨晚没睡好,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想补觉,他又接到夏夏的来电。

“ASA医生你好,我是夏夏,我现在在B市,我们什么时候见一面?”夏夏非常有礼貌地问道。

易淮礼思忖片刻:“这两天比较忙,等我有空了,给你打电话?”

“上次你也这么说。”夏夏好脾气地控诉易淮礼的不负责。

易淮礼也不知自己怎么了,明明晚上可以很“有空”,毕竟她住他隔壁,可他就耍小脾气,不想如她意。易淮礼又想了一会儿:“这样吧,今晚晚上七点,伯爵咖啡见。”

“呀,医生,你约的地方正好是我家楼下呀。”夏夏似乎很兴奋。

易淮礼当然知道。

“医生今天穿什么衣服?”

易淮礼看看挂在衣架上的深灰色风衣,回答道:“深灰色风衣。”

“里面呢?”

“白衬衫。”

夏夏笑道:“男人的打扮可真是单调。”

“可不是,女人化妆就像整容一样,欺骗性太强。”易淮礼反唇相讥。

“那医生,我今天素颜见你。”夏夏很自信地回他。

果然,易淮礼忍不住笑了起来,夏夏对外貌的自信可是一点也没变。易淮礼回了一句“拭目以待”便挂了电话。电话刚挂,一位护士妹妹敲开易淮礼诊室的门,娇羞地说:“易医生,中午去食堂吃吗?”

“我刚啃了面包,不吃午饭了。”

护士妹妹的脸—下子惨白,尴尬地站在那儿搓大腿外侧。易淮礼注意这个情节,又想起夏夏一紧张也会有这样的小动作。突然他笑了起来。护士妹妹瞧易淮礼没由来地微笑,怔了怔,不明所以地小心翼翼地问:“易医生怎么了?”

易淮礼回神,淡笑:“没事,你刚才的样子很像我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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