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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么?我说吃饭(36)

等了一会儿大巫拿着个顶上缠绕了许多色彩斑斓的布条的法器进神庙了,大巫是个干瘪的中年男人,长长的胡子,看着倒是挺慈祥的,听说村民有时候生了病,吃药都不好,大巫去驱驱鬼祟就好了。

祈福活动正式开始,大巫拿着那件法器嘴里唱念着咒语开始跳舞,跳了一气之后他撕下法器上的一根布条,拿火点燃了一通挥舞,边挥边嚷着什么,支书儿子解释说他正在感谢山神和送子神对村民的庇佑。

布条烧到最后一点儿的时候大巫把带着火的布条扔进了一个大水缸里,浮在水面上的布条被大巫拿手一搅居然化为乌有了,似乎是溶在了水里。大巫高兴的说送子神接受了大家的祈求,赐下神水满足大家的愿望。外面跪着的人都在感谢送子神,然后排队去领“仙子水”,啤酒罐那么大小的一瓶水就要五百块钱,自己村的村民只要一百——因为他们平时也在孝敬着山里的神。

在古今他们看来,这场做法祈福的仪式很愚昧,看镜头回放的时候甚至觉得可笑。可身处其中的村民和慕名而来的外地人却全都被现场气氛感染到了,仿佛真的得到了神的眷顾,回去就能生一对健康的双胞胎儿子一样。

摄制组也买了一瓶“仙子水”,然后由组里最强壮的一个男同事拿着,连同溪水、井水等分别装进矿泉水瓶里贴了标签,拿去城里做化验,看这天价仙水和普通的水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同事离开了,他们便在支书儿子的引导下拍了一圈后山风光,又请求去了村里最年长的一位婆婆家里进行了采访。

老婆婆95岁了,因为常年劳作腰弯的直不起来,佝偻着腰坐在床沿上,倒是耳聪目明的问什么都能答上来。她说自己有六个儿子,十三个孙子,十八个重孙子,最大的那个重孙子也生了个儿子了。

问她有没有重孙女,她想了想记不起来了,倒是很肯定儿子和孙子辈都没有女孩。

婆婆叽里咕噜的说了一番,支书儿子脸色有些尴尬的一愣,然后告诉记者婆婆说以前生活条件不好,有几个孩子没养大。

记者再问没养大的都是女孩么,支书儿子翻译给老婆婆听,然后就看见婆婆摇了摇头,说是记不清了。上了年纪的老人精气神不足,再说就有些累了,摄制组把带来的蔬菜鸡蛋留下感谢了一番,客气的道别。

老婆婆住的房子是东西两间屋,古今问支书儿子婆婆和谁住一起,回答说是跟她的一个重孙子,因为那个重孙子脚不好干不了重活,就让他养老婆婆,这样老房子也就给他了,老婆婆每个月还有政府发的养老金也都给他。

古今点点头,看看搬着马扎坐在东门门口的婆婆,又看看紧紧闭上的西门,最后朝老婆婆挥挥手离开了。

中午回招待所吃饭,王导安排大家睡个午觉养好精神,等送水的同事回来。

古今随意吃了几口,迷糊着就回自己屋了,结果到了屋门口发现锁坏了,怎么开都开不了门,正要去找老板娘过来看看,门自己打开了,睡得头发有些蓬松的范思哲一脸的困倦,问古今在干嘛。

“咦?你怎么……哦对了,我们换房间了。”古今捶捶脑袋,才想起来这回事,“真感觉脑细胞和鼻涕一起被擤出去了。”

范思哲被她的形容逗笑了,“那就回去睡觉歇歇,长长脑细胞去吧。”

“哎好。”她转身要走,又回头问他,“听说这边的溪水挺漂亮的,你下午有没有事?要不要去看看?”

“行啊,去看看,这村子实在没啥风光,我打算明天先去城里,等你们拍完了回去的时候再一起走就好。”范思哲和她说。

“好,那我下午带你看看,有几个地方还挺好看的。”反正她下午闲着。

定了下午出去的时间,古今睡得那个觉就有些不太沉,不过倒觉得挺清醒的,起来了也不难受。她去敲范思哲的门,和他一起出了招待所,往村里走的时候想起来自己好像把手套落在上午采访的婆婆家了,于是先去找手套。

村里家里有人的都是半掩着门,范思哲站在门口看牛吃草,古今自己进门去找老婆婆。刚进到院子里就听见西屋一阵响动,门还是紧紧关着的。她忍不住好奇往那边走了几步,带镂空花纹的木头门从外面挂着木栓,虽然很容易打开,她也不好随意进人家家里,正要转身又听见屋里有东西哐啷落地的声音。

镂空花纹后面是玻璃,白天反光,古今只好靠近了贴在玻璃上看,这一眼差点把古今吓的喊出来,她看见屋里灶台旁边正坐着个穿棉袄的女人,嘴边被棉布堵住了,手脚也都帮着绳子,一看见她就挣扎着哭起来。